“一天到晚瞎折腾什么!”
“你急什么”简昭仪镇定说“江美人的容颜像极了那位,太后能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不过太后为何要带走江美人”
贤妃哼了一声“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去找皇后娘娘”贤妃性子急,提起裙摆就要走,被简昭仪拦住“这事你光去找皇后不行”
她望向绿然“你家主子叫你来找贤妃怕也是这个意思,太后和皇后不和,皇后去并未能阻止太后”
“此事还需要找皇帝”
贤妃顿时不乐意了“找皇帝老儿做什么,他天天除了翻牌子睡女人能做什么”
绿然有些哑然,这贤妃私下竟然是这个样子,天啦,这私议皇帝的话也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听的吗?
“你莫要意气用事,江美人想让你去找皇帝,恐怕也有自己更深层次的目的,你想想皇帝和太后的关系”
简昭仪在绿然报信的那一刻瞬速理清整个脉络,也由衷佩服江美人的随机应变。
“知道了,姑奶奶我就去找皇帝老儿好了。”贤妃在不乐意也不会拒绝,出门时被简昭仪拦住
“皇帝未必会为了一个尚未侍宠的嫔妃去同太后作对,你去时记得说一句话”
简昭仪附在贤妃耳边轻轻一句,贤妃又是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简昭仪也没闲着,仔细打听江美人的情况,从和太后相遇,到被太后带走,她思量片刻去了凤仪宫。
江淮月进了寿康宫直接被关进一间屋子,门上被宫女太监贴上了黄符。
黄符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宫中都有其特殊的寓意,便是驱除鬼怪,江淮月都想笑了,这太后是拿她当成鬼怪了,这是要驱她了?
“江美人”备受太后信赖的宋嬷嬷带人进来,江淮月扫一眼发现宋嬷嬷后方的宫女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茶盏里可并不是什么茶水。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江淮月似笑非笑
“江美人还请恕罪,您的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好好除除,这是符水”
‘’不干净的东西?嬷嬷不如直说臣妾这到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需要劳烦嬷嬷这么兴师动众的”江淮月后退一步,防备的望着宋嬷嬷,心下思索绿然现在可有找到贤妃,太后莫名其妙对她生出敌意,来者不善。
宋嬷嬷余光瞥一眼江淮月,态度说不上的轻慢“美人无须多问,只需要知道这是太后的旨意即可”
“莫非你连太后的旨意都要抗拒不曾”
“若是我非要抗拒呢,即便是太后也断没有强逼人喝下不干不净的东西,说是符水谁又知道这是东西,万一有人往里面添加点什么,嬷嬷在说自己不知道”
江淮月淡笑“我就是死都不知道找谁说去,在这宫中这样不明不白的事还要少吗?”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太后冷冷在门口盯着江淮月“江家就是这样教养自家闺女的?”
“目中无人,不服尊长?”
“我爹娘教倒是教过我,但是也曾告诉我,忍一时未必能够海阔天空,反到是会波涛汹涌”
“给我灌她!”
太后厌恶江淮月的牙尖嘴利。
江淮月后退几步被余嬷嬷叫人抓住,躲闪不及余嬷嬷捏住江淮月的下巴强行将符水灌入口中。
呛的江淮月直咳嗽,剩余的符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落入衣领,她头发手臂都是符水。狼狈之际,江淮月何曾这般狼狈过。
更何况就是因为她冲撞了太后,太后便要对她这么做,江淮月擦擦嘴角望向太后。
太后冷笑一声,眼底带着厌恶和惊惧。
没错,是惊惧。
“让她对着佛像跪下,作法继续”
江淮月抓住太后那一抹的惊惧,还不待思索被一脚踢在膝盖上猛地向前一扑,膝盖嗑在冰冷僵硬的地板上,疼的江淮月冷汗淋漓。
余嬷嬷又带着宫女在她四周开始洒各种驱邪之物。
江淮月忍着疼跪的笔直,冷冷盯着太后。
太后为什么见她这么惊惧呢,这实在是想不通,江淮月仔仔细细回忆起太后从见她到如今有什么异样,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或者不是见她,而是见“她”
她又想起简昭仪那句话,太后要回来了。
江淮月闭着眼睛任由思绪开始蔓延。
太后要回来了。
太清殿
“王全福,本宫要见皇上”
贤妃抓住王全福,拦住他的去路
王全福本想当做看不见贤妃,无奈贤妃直冲他而来,就是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只能笑着“是贤妃主子啊,这这陛下在里面议事呢”
王全福在宫中最为怕谁,当属贤妃这人。
当然贤妃主子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但是还不如对他做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呢,有一年陛下召见贤妃主子去陪驾,贤妃也肯卖面子,去了,对去了。
你以为好好的去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贤妃那天不爽利,直接对着陛下开口骂。
骂什么来着,王全福想想就吓的慌,说陛下薄情寡义,自私自利,明明就是色欲熏心,偏偏满口的虚情假意,将前朝后宫通通算计了,还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平白的恶心人。
将陛下气的连连砸了好些东西。
从那以后,王全福简直怕了这位主子。
“本宫知道,本宫要见皇帝老.....”贤妃改了口“你应该懂本宫的脾气,你若是不同意,本宫可不敢保证本宫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让她进来”傅玉茗自然听到了,让一边的大理寺卿林琢言退下。
林琢言是个闷葫芦,他问一句他便只答一句,绝不会多答“你先回去”
“是”
林琢言转身离开。
“陛下!太后将江美人带走了,你赶紧过去看看”贤妃急冲冲的入了内殿。
林琢言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只是脚步沉重了许多。
傅玉茗嘴角一抽“贤妃你的礼仪在何处!”
皇帝老儿就是多事,贤妃服身“臣妾参见陛下,江美人去了寿康宫”
“去寿康宫有何事?”傅玉茗眉头一皱,太后刚回宫同江美人有来往?
还是说安家和江家
再说一个美人而已,傅玉茗犯不着为了一个美人又去太后宫中惹得太后不快,毕竟今日才让太后失了颜面。
傅玉茗最是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贤妃咬咬牙,果然,简明明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皇帝老儿还真是被猜对了。
“陛下,臣妾想问您一句,您这次还要无动于衷吗?”
傅玉茗冷冷的一眼扫过来,贤妃怂是怂,但是也没后退,硬着脖子跟他刚。
傅玉茗到时,皇后已经带着简昭仪等在寿康宫外,傅玉茗微微挑眉。
视线在皇后和简昭仪贤妃来回转。
简昭仪微微捏住手,她知道带皇后过来会让皇帝起疑,皇帝最是讨厌有人结党营私,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
但是,皇后若是不来,太后更加肆无忌惮,那江美人怕是不会太好。
皇后和贤妃都受过江美人恩情,这份恩情也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