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茉莉立刻发出鱼灵信号通知每一位船员,并对雨凡说,“遇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好的!”雨凡走进驾驶室。
海上并没有异样,比平常的天气还好。好天气,几乎代表着航行的顺利。风帆升起,乘风号快速前行。
海神走进船屋,喝了一杯酒,而后又来到甲板。他傲然站立,像一面英雄旗帜。
茉莉有些担心,尽管她很疲惫还是来到驾驶室,拿起望远镜观察前方。前方并无异常。
“今天天气不错!”龙鱼绕着海神转了一圈,说,“老爷子,你真像一座石像!”
这一句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让海神有些尴尬,他并没有造作。动了动嘴唇,露出一种对无知者的讥讽。他真是老人中出类拔萃的美男。
其实,感到惭愧的人应该是龙鱼。一个中年人,并不像拥有强壮身体的硬汉。他的“优点”保持不变——善良。
因为海神没有坐,所以龙鱼也站着。他心里其实想坐下,但他知道那样不合适。他伸手捏了捏海神的胳膊,肌肉硬如钢铁;他比了比身高,海神高出他一头还多;他去拿放在一旁的五叉戟,根本拿不起来。试了几次,累得气喘吁吁。
“小心点操……帽。”海神不屑说,“你这个名字真差劲!”
“有老爷子你在,我有什么可怕的?”龙鱼一副高枕无忧的模样。
“你不小心,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海神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开玩笑,他们人力不足,到时就会应接不暇。
海水变了颜色,有许多鱼漂浮在海面,一片死亡气息笼罩。(8月24日海洋灾难日)
“已经进入污染区,草帽先生,你快回船舱,外面很危险。”海神说。
龙鱼刚要转身,一条触手破水而出,一下缠住龙鱼的腰。海神眼疾手快,一戟将触手砍断。
“快走!”海神催促了一声,而龙鱼吓得已经瘫倒。海神无奈地摇摇头,将他拎起送进船屋。
一节触手掉落在甲板上,流出绿色的液体,散发出呛人的气味。海神快速抓起扔进海里。
海里钻出无数的触手,大多一米多长,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这是表象,谁也不知道手下是什么。
不说这些触手有没有危险,就这情景都让人心头不爽。
忽然,船开始慢慢升高。船下出现一个巨大的物体。海神认出来,那是一条变异的蓝鲸。身体表面长出许多肉芽,体色变得五彩斑斓。总之与正常的蓝鲸十分不同。还好,没升太高,又慢慢降了下去。船没有发生侧翻,真是谢天谢地。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前奏,真正的危险在后面。
海神让风又大了一些,这样乘风号才能跑得更快。黑暗地狱涉及的海域并不太广,三四天正常行驶,一定可以驶出去。
雨凡紧紧抓着舵盘,他镇静自若地操控着乘风号,勇气不知增加了多少倍。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成长或堕落,而自己却很难发现。
前方出现许多座“岛屿”,几乎都是乘风号那么大,圆圆的像馒头。每两个“馒头”间的距离变得十分狭窄,最窄处刚好能够乘风号通过。雨凡的开船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但也难免一丝差错不出。船微微倾斜了一下,蹭着一个“馒头”,立刻像拉开盖布似拉开一层皮,露出里面的东西——一艘船。船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骸骨。由此可见,每一个“馒头”下面都包裹着什么东西。
船下传来“咚……”声。海神没有犹豫,立刻跳进海里。船下,有两名金甲斗士在凿船。
海神将三叉戟一挥,这两名金甲人立刻消失不见。他回到船上时,发现船已停止前进。原因是驾驶室里已没有了人,乘风号被在两个“馒头”中间。
“茉莉——”海神喊了一声,迟迟没有回答。他心里开始发慌。
“雨凡——”仍然没有人回应。他心里开始焦急起来。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他刚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是何人手段呢?他环望四周,发现一条极大的四脚怪鱼正跳进海里。这种怪鱼像青蛙一样,可以用舌头捕捉猎物。
海神猜想一定就是它捣的鬼,于是赶紧追赶。他瞄着怪鱼的身影,来到一座污秽不堪的殿宇。墙角堆满污泥,到处是破碎的木板,还有少许腐烂的海草、死去的各种海生物。
海水慢慢退去,变成一个无水区。四脚怪鱼一张嘴,吐出俩人,正是茉莉和雨凡。海神赶走怪鱼先来到雨凡面前,右手在他额头抚过,他立刻醒来,问:“你没事吧?”雨凡回答说:“我没事,快去救茉莉姐!”
“那太好了!”海神又来到茉莉跟前,同样右手抚过她额头,她醒了过来,说:“我没事,快去救雨凡!”
“他很好。”海神说。
茉莉像如释重负,惊魂未定,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她讨厌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太肮脏了。
雨凡站起身时,咳嗽了几声,他感觉这里的空气非常污浊,充满灰尘和细菌,弄得他喉咙难受。
“这里是什么地方?”茉莉问。
“也许这里就是阿阿特斯口中的黑暗地狱。”海神说着走向殿门。殿外是一条极深的峡谷,深不见底,但里面有发绿的光源,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们换条路走。”海神说着走向另一个殿门。这个殿门外,也是一条又宽又深的峡谷,一样深不见底,里面却有发红的光源,不知道那又是什么。
海神挥动三叉戟,海水灌进峡谷,可是灌了很久,都无法灌满。好像这个峡谷通往的是另一个空间,广大无垠。这个路子行不通,他只得采取其他办法,说:“抓紧我!”
茉莉和雨凡分别抓住海神的一条手臂。海神的身体泛起金光,缓缓上升。突然,头顶一片光芒,原来是万千金箭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