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工篷,潘明慧脱下身上那件被汗水湿透了的迷彩服,打一瓢水,蹲在工篷门口洗着脸。
莫艳阳将饭盒摆好,启开一瓶啤酒,将啤酒倒入塑料杯里:“吃吧,都十二点多了,肯定饿了吧。”
潘明慧端起饭盒,夹着一块腊肉,大口地吃了起来。
莫艳阳将啤酒杯送到潘明慧身前:“喝口啤酒,这汤里面有排骨,都吃了它。”她用一次性筷子将几块排骨夹到潘明慧的饭盒里:“慢慢吃,慢慢喝,我在这里陪你。”
潘明慧端起啤酒杯,咕嘟咕嘟一口喝了下去:“艳阳,你对我太好了,要突然与你分开,我这心里会空得慌。”
莫艳阳笑了,她看着潘明慧:“有这种感觉就对了,我就是要让你天天都想着我,时时都牵挂我。”
潘明慧:“我又不是木头疙瘩,就算我是块生铁,也被你给捂热了!”
莫艳阳:“明慧,说实话,在我对爱情还朦胧不清的时候,我这心里就装着你了,那时候,就知道你长得英俊,形像很好,是我心中的追求对像,通过这段时间的密切接触,觉得那时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不仅长得英俊潇洒,而且你有担当,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谁也休想把你从我心里夺走。”
潘明慧喝了一口汤:“艳阳,你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不仅人长得美,而且为人大方,乐于助人,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们这样家庭条件差的农村人。其实,我心里也有你,只是因为家庭背景悬殊太大,我不敢高攀你,怕别人讥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孤儿,还想攀你这种高枝,简直是不自量力。”
莫艳阳:“明慧,去了大城市,到了新的环境中,一定不要太刻薄自己,该吃的一定要吃,吃不好,身体会垮的!如果你真的从心底里爱我的话,你就要听我的话,不要什么都省,连吃饭都省,如果这样的话,我这心里怎么放心得下?”
……
覃美珍收拾着潘明慧去上大学的行李,她新买了一个大号的拉竿箱,将莫艳阳给他买的服装皮鞋放在拉竿箱的最底层,上面装着潘明慧平时穿过的半新的衣服鞋袜,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用一张纸包着,纸上写着银行卡的密码,装进拉竿箱里面的内置袋里。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看着那张结婚照:“明智,明天弟弟就要去广州上大学了,这应该如你所愿了,你就在那边安息吧。”
……
莫艳阳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着行李,她将自己喜欢的衣服、化妆品及一些日常用品全部装进拉竿箱里,艳阳妈来到莫艳阳的卧室,将一张银行卡塞到莫艳阳自手里:“艳阳,妈这卡里存了五万元钱,你拿在身边,密码是你的生日,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要多注意。虽然不要大手大脚花钱,但也不要过于节省。”
莫艳阳推着妈妈的手:“妈,我的银行卡里有钱,这些钱您自己留着吧。妈,您和爸爸一定多保重,经常给我通通电话。”
潘明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口茶。
艳阳爸从卧室来到客厅,对着莫艳阳的住室喊道:“艳阳,好了没?准备走吧,还要去明慧家去取他的行李,快点,别误了车。”
莫艳阳拖着拉竿箱来到客厅,潘明慧接过莫艳阳的拉竿箱,提着往楼下走去,他将拉竿箱放在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艳阳爸将汽车从车库里倒了出来。艳阳妈将莫艳阳送到楼下,潘明慧将莫艳阳的行李箱放入车尾箱里,莫艳阳和潘明慧钻进了小汽车的后排座位。汽车向前缓缓地开动,艳阳妈站在楼梯口,和莫艳阳、潘明慧挥手道别。
汽车平稳地停靠在覃美珍家的禾场坪里,潘明慧走下车,莫艳也跟着下了汽车,往二楼走去,听到汽车的声音,覃美珍向门口走去,潘明慧和莫艳阳已经到了门口,他们走进客厅。覃美珍说“先坐下喝杯茶吧。“
莫艳阳看着覃美珍:“不了,嫂子,我们还得赶车呢。”覃美珍从潘明慧的住房里将拉竿箱拖到客厅里,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潘明慧:“弟弟,这卡里有三万元钱,是嫂子给你准备的学费,你收好。在外边,不要太节省,要注意自已的身体。”
潘明慧接过银行卡,装进口袋里,从裤袋里拿出一沓现金,塞到覃美珍的衣服口袋里:“嫂子,我读书用不着这么多学费,这些是我打工挣的工资,你留着在家里用,好好抚养侄儿,也不要太辛苦,太劳累。”
潘明慧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去,覃美珍抱着小宝宝送至汽车旁,潘明慧将行李箱塞进后尾箱,他从覃美珍手上接过小宝宝:“小宝宝,在家要听妈妈的话,想叔叔的时候,就叫妈妈给叔叔打电话。”
小宝宝非常懂事的看着潘明慧的脸:“叔叔,小宝宝会很想你。”
潘明慧:“叔叔也会很想小宝宝的。”
莫艳阳从潘明慧手里接过小宝宝,亲吻着小宝宝的脸:“小宝宝,等放寒假了,阿姨就回来看你。”
覃美珍将小宝宝从莫艳阳手里接过来:“跟叔叔阿姨和爷爷再见。”
莫艳阳和潘明慧钻进车里,艳阳爸将车发动。潘明慧和莫艳阳将手从车窗里伸出,向站在禾场坪里的覃美珍挥动着,覃美珍抱着小宝宝,向潘明慧和莫艳阳挥手,汽车缓缓远去,覃一转身,泪水再也忍不住往下流,泪水里饱含着她的酸甜苦辣。
……
自从潘明慧去上大学之后,覃美珍更加辛勤劳作,白天去种地,养鸡养鸭养鹅,去山上林子里采菌菇,采野生药材,有时甚至连饭都顾下上吃,晚上,她将小宝哄睡之后,编织竹艺,刺绣绣片,直到半夜三更,她一直坚持着,目的就是让弟弟明慧在学校里安心读书,多学点知识,成为有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