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慧看着覃美珍,心里五味杂陈,他的眼眶里噙着泪水:“嫂子,苦了你了!”
覃美珍看着快要捋落泪的潘明慧,用餐巾给他擦着泪:“看看看,大男孩了,快擦掉眼泪,男人的眼泪是金豆豆,千万别乱流。”
……
潘明慧躺在床上,他没有半点睡意,近段时间以来的生活画面,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嫂子的关爱和恩情,莫艳阳对自己付出和真爱,弄得他有些迷茫,思绪也有些紊乱。
……
一大清早,潘明慧便起了床,他走进卫生间,进行着洗漱,他将牙刷冲洗干净后,放入口盅里,对着镜子梳着那头浓密的黑发。他走出卫生间,轻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带上手机和去工地换洗的衣服,走出自己房间,来到客厅门边,将门轻轻的打开,走出客厅,带上门,向禾场坪边的桂花树走去。他戴上安全头盔,骑上摩托,向着村前的公路上驶去。
山区到处都是浓浓的朝雾,座座山峦被笼罩在晨雾之中,显得迷迷茫茫,隐隐约约,林子里的各种鸟儿在枝头跳跃着,追逐着,发出清脆而婉转的叫声,潘明慧骑着摩托车在雾海中穿行。
潘明慧将摩托开进了建筑工地,将它停在工篷旁的树下,他锁好车,提着换洗的衣服走进工篷,换上那身迷彩工作服,向着搅拌机旁走去。
工地上的工人陆续进了工地,走入自己的生产岗位,到处都是机器的嘈杂声。
潘明慧推着一辆手推车向水泥仓库走去,他将一包包水泥装上手推车,推着装满水泥的手推车来到搅拌机旁,他将水泥和河沙掺杂在一起,用铁铲反复翻搅着,再将拌匀的河沙水泥铲入搅拌机里,推上电闸,打开水龙头,搅拌机不停地转动着。
他口袋里的手机响铃了,他拿出手机,贴近耳边:“喂,莫艳阳,中午你别来送饭了好吗,这么大的太阳会把你的皮肤晒黑的,你那白白的皮肤,要是破晒黑了,多不好啊,我们工地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我能吃得饱,你就放心吧。”
莫艳阳:“我是想告诉你,学校通知我去拿录取通知书,:你能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拿好吗?”
潘明慧:“工地很忙的,没人给我替班,我实在抽不出空来,还是请你帮我带来吧。”
莫艳阳:“那好吧,我帮你代收,下午早点下班,我们和春燕、漫云她们一起,到古镇的老舅妈餐馆吃饭,庆祝一下。”
“好吧,下午六点半,我准时到达老舅妈餐馆。”潘明慧挂了手机,继续他的工作。
这时,包工头欧光善来到了搅拌机旁,看着潘明慧在认真地工作,便走到他身后,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潘,今天还没休息呀,我听我儿子说,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寄到了学校,你怎么不去拿呀?”
潘明慧看着欧光善:“欧叔,不去没关系的,只要我同学帮我带过来就行。再说,工地工缺人手,我走了,没人来接我的手,那不是影响工地的进度吗?”
欧光善看着诚实的潘明慧:“真是个好小伙!处处都为他人所想。这样吧小潘,我这有些钱,你拿着去请你的好同学吃顿饭,总是同学请你吃也不好,你也得回请他们不是?”
潘明慧推着欧光善递钱的手:“欧叔,我身上有钱,真的不用您给我钱。”
“给你就拿着,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乱花一分钱的,说实话,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如果我的儿子能像你这样,那我真会开心死!你像一个成熟了的男子汉,有责任,能担当,如今这个时代,找不到几个你这样的好青年了。”他将手里的钱塞进了潘明慧的口袋里:“下午早点下班。”
欧光善向建筑工地的主体楼走去,潘明慧目送着欧光善渐渐远去的背影。
……
覃美珍将小宝宝送到马奶奶家里,小狗阿黄跟着进了马奶奶的客厅。覃美珍将小宝宝放在沙发上坐下,对马奶奶说:“马奶奶,今天天气好,我想进山去采些药材,又要麻烦你给我带带小宝宝。”
马奶奶放下手里的绣框:“行,没问题,现在天气正热,你要多带点水去喝,还有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太高太陡的地方不要去爬,小心摔伤自己。这样的天气,毒蛇出来的多,要当心山里的毒蛇,千万不要被蛇咬了。”
“放心吧马奶奶,这些我都会小心的,只是老来麻烦您,不好意思呀。”覃美珍看着马奶奶。
马奶奶:“我们是邻居,两家的关系历来就好,帮你带带孩子,那是应该的。你婆婆在世的时候,也经常来给我帮忙,侍候我家这瘫痪的老头。美珍啊,马奶奶佩服你呀,你是天底下最有良心的女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覃美珍对小宝宝说:“跟妈妈再见,在家听奶奶的话啊。”小宝宝看着覃美珍:“妈妈再见!”
覃美珍对小狗阿黄说:“阿黄,走,跟我上山采药去!”
通人性的阿黄摇着尾巴,跟着覃美珍走出了马奶奶的家。
覃美珍背着背篓,头上戴着斗笠,手里拿着一根两米长的竹竿,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小狗阿黄跟在她的身后。
大山深处密密的山林中,覃美珍一边用竹竿敲打着两旁的杂草丛,一边往前慢慢地走着,小狗阿黄在林子里蹿来蹿去,不时发出汪汪的吠叫。
覃美珍看到了几颗硕大的灵芝长在一棵腐朽的大树蔸上,她放林下背篓,将几颗黑色的灵芝取下,放进背篓里。她从背篓里拿出水葫芦,对着葫芦嘴喝了几口水。然后背起背篓,继续往林子里行走。小狗阿黄跟在她的身后。
覃美珍抬头仰望着参天的古树,她站在树下望了很久,她看到了古树的树Y上长着几蔸铁皮石斛,便从背篓里取出长绳,将飞虎爪往大树上抛去,飞虎爪抓住了一根树枝,她用力拽了几下绳索,然后沿着绳索,向大树上攀爬上去。她爬到那长着铁皮石斛的树丫上,在一根粗枝上座下,用手擦着脸上的汗水,喘了喘气,将那些铁皮石斛连根拔出,丢往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