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老先生，请问您记起来什么了吗？”
“……”
“禹老先生，有办法了吗？”
“……”
“禹老先生……”
“……”
“扑通——”
“禹老先生，您这是？”
“……”
“我对不起你们啊……”
这一天，只见禹老头“扑通——”一声便是直接跪倒在地，满脸歉意与懊悔。
“禹老先生，快快请起……”
“这不是您的错……”
鹿瑶见状，也是连忙上前将其扶起，但是当其搀扶着其的胳膊的时候，却是发现对方竟是纹丝不动。
“禹老先生，快起来吧，老爷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鹿瑶有些急了，满脸关切地劝解着。
“不，就是我的错！”
禹老头满脸的痛苦。
脑海中的画面就仿佛历历在目。
五年了！
距离李煜治水已经足足过去五年了！
这五年间，他每日便是立于这裂缝旁，不时进行协助与观摩。
如今虽然记忆依旧有些许残缺。
但大体上他已经是记起来了！
这场浩劫确实是他的错！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曾经的错！
在那遥远的上古时期，这场洪水突生，亿万生灵死于非命。
而他，作为当时的最顶级的强者，在舜帝陛下的旨意之下临危受命，治理洪水。
只是可惜，他失败了。
他只是勉强将这个缝隙给堵住。
但是最后洪水还是冲破了他的封印，届时大地再次生灵涂炭。
而他也因为用力过度进而逝去。
直到如今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岁月，他再次转世重生。
只可惜，封印又出问题了。
好在这个时代，出现了一个李煜。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但是他却是刚好可以制服这洪水。
只是代价是无法逃出这个范围。
虽然这似乎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一人独断万古，换得一方世界安宁。
但是在他看来，倘若不是因为无数年前自己的治水不利，李煜这个后来人也不必承受这般无妄之灾。
所以，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而且最令他痛苦的是，哪怕是过了这么无数年，他依旧是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彻底根治这个灾难的方法。
只能委屈了李煜。
“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禹老头满脸痛苦的跪倒在地，双手则是不停地捶打着地面，似在痛恨自己的无能。
事实上，对于他们这种远古圣贤、革命先辈们来说，自己的无能导致后果由后辈来承担，确实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他们理想中的社会，后辈们就应该整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哪怕是忘却了曾经的历史伤痛，在他们看来，这也是一种盛世的表现。
“禹老先生，不要这样……”
鹿瑶也是急的要命。
对于禹老头的心事，她也是能略微探知一二，但却也无能为力。
觉醒了前世记忆的禹老头，哪怕是还未完全恢复，但也拥有着远超大妖的实力。
甚至哪怕是寻常妖王级的存在，都是不及其丝毫。
这，便是远古大能者的实力！
“禹老先生不必自责。”
就在这时，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妖力席卷而出，直接便是将禹老头全身给包裹。
禹老头下意识地想要抵抗，不料却是几乎瞬间便被瓦解。
那是一种几乎于无敌的气势，顷刻间便是使得他整个人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稳稳地站了起来，膝盖再也弯不下去。
“这是？”
禹老头一愣，几乎瞬间便是明了，面朝一个方向，露出一丝苦涩。
只见面前赫然正悬空漂浮着一个俊逸青年，周身时有流波辗转，显得仙气飘飘。
自然便是李煜。
事实上，放眼如今这个世界，有几个人可以这般轻易地压制自己呢？
故而不用看都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而他先前的慌张，也仅仅是出于对李煜的抱歉。
他确实对不起眼前这个青年。
因为自己当年的失败，导致其被迫为自己驻守此地五年之久，甚至未来的无尽岁月里，他大概率也只能停留在这里了。
每每联想到这，他更是悔恨不已！
……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此事并非您的过错。”
“更何况若不是当年禹老先生大义救世，或许根本等不到我等晚辈的出生。”
“故而先生不必自责。”
“相反，我还要替当今这天下的亿万生灵谢谢你呢……”
对此，李煜却是摇了摇头，哈哈一笑。
抱怨有什么办法呢？
天塌了必须得由个子高的顶着。
哪怕是心中再有不愿，这个责任也必须由他承担。
“仙人大义，我且先替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谢谢你了……”
见李煜这般姿态，禹老头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事实上，以他曾经的眼光，再加之李煜从未有过丝毫隐藏，自然是很早就知晓了李煜的本体不是人，而是妖。
但是其虽执妖魔身，但行全天下最伟大的菩萨事。
在他看来，哪怕李煜确如妖怪，但也胜似仙佛，实乃天下之妖仙是也！
“禹老先生不必多礼，我这不是形势所逼，毕竟倘若是真的世界末日了，世间独活我一人倒也实在是没有意思。”
“更何况，这五年的生活，倒也并想象中这般枯燥无味。”
李煜又是摇了摇头，轻声笑道。
他的这番说辞也并非全然都是安慰。
事实上，他这五年来整日研究破局之法。
累了就去找小鹿瑶讨点奶喝喝。
手痒了就去找只强练练。
修为也是随着时间增长。
整日无忧无虑，除了有些单调以外，倒也活得舒服。
而且他最近还新发现了一头小水母精，全身上下哪里都是粉粉嫩嫩的，那叫一个水灵！
甚至他现在都开始考虑要不去找几个女帝、魅魔还有佛母去开个银趴了。
只不过他在干这些事的时候，没有让禹老头知道罢了。
日子其实倒也没有禹老头想象中过得这么苦啦。
“仙人大义！”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出来的！”
听到李煜的说辞，禹老头却是愈发的神色肃然了。
在他看来，一直蜗居在此地，哪能不发疯？
如今的李煜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这个小老头而强颜欢笑罢了。
不过请公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想到这里，禹老头的眼神愈发坚定，像是在入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