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以,但你要和我一起去,否则就别再跟我说转院的事情。”
沈朔一脸严肃,他觉得钟照白可以理解自己。
这件事的确很危险,但也不是一定就是死局。
“老白,我不能跟你走,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彬子留下的隐患,你和小区和彬子关系不大,我不行,也不能,你理解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和我一起走!阿朔,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简单的火拼,也不会像你在部队执行任务那样,给你一大堆的装备让你反击,你现在就是以卵击石,这是铁定的事实,你甭跟我犟!”
钟照白生气的坐起身,也不管伤口是否裂开,激动的对着沈朔一顿输出。
“阿朔,我不是让你做逃兵,也不是让你不负责任,而是让你冷静下来,这件事肯定有比火拼更好的办法,我相信薛彬这些年在云省能够做到这么大,也不是光靠武力解决的,龙三知道找你的软肋,你不知道去找他的吗?”
沈朔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
但无论是哪种办法,他都不能让钟照白和区利利在这里陪着自己冒险。
“老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傻,也不是敢死队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什么数!你到现在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嘶……”
钟照白捂着自己的一侧,痛苦的弯下腰,沈朔急忙将人揽在怀中,让区利利出去叫护士。
“别去了!叫了有什么用,有你这个拱火的,叫华佗都没用!”
钟照白喘着粗气,区利利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两人。
沈朔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老白,你别生气了,这件事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想自私这一回,哪怕你以后不理我了,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那我呢?沈哥,我不理你你也不改吗?!”
区利利的小脸难得的严肃,钟照白冷哼一声。
“那你现在还废什么话!既然决定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就滚出去!”
沈朔咂了一下嘴,“老白,现在黑市上咱三的项上人头可值钱,你以为只有龙三吗?就现在在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你能不能让我省心点?”
听到三人被悬赏,钟照白和区利利都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两人也就接受了。
“那你这其实不是转院,是想把我俩放到昆市藏起来吧?”
沈朔点点头,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钟照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真的会一点一旦逼你的。
可偏偏沈朔就是那个一逼就说实话的人。
“藏哪啊,沈哥,昆市我们也没有亲戚,哪里都不安全啊!”
“这个你放心,我会给你门找到合适的地方,只要你们听我的,行吗?”
显然现在这个问题更加的严重,钟照白最后也妥协了。
毕竟自己现在真的是个累赘,沈朔带着自己,是根本没办法施展的。
“那你让小区留下吧,好歹是个帮手,我自己一个人在昆市没事的。”
“不行,你就听我的安排,好好养病。”
沈朔让区利利叫护士进来,确定钟照白的伤口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了心。
这一夜,三人都没有睡觉,尤其是沈朔,他的神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早晨的时候,区利利回家补觉,钟照白想让沈朔也跟着回去,沈朔哪里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院,死活就是不肯。
没办法,他实在是拗不过,只能将自己的病床稍微让出一点点的位置,好让身下的人坐的更舒服些。
“我就眯一会儿,等下你清创的时候叫我,我陪着你。”
钟照白点点头,抬头看着沈朔闭上了眼睛,自己小心的坐起了身,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他今天已经好很多了,身上的淤青也开始逐渐变黄,最严重的骨伤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他通过启明的朋友了解了父母的事情,他们现在因为涉嫌虐\待被限制出行,但也不会很长时间,等到解除,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到西市骚扰自己。
想想就觉得悲哀。
有这样的父母,他倒不如没有。
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想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记得他上大学那年,有个很优秀的学长向自己表白,还没等钟照白拒绝,两人的聊天记录就被父母看到了,不问青红皂白又是一顿毒打,甚至爷爷和父亲以为自己不举,还给自己吃了药,从外面花重金找来一个女孩实验自己。
好在钟照白最终通过自残顶住了药物的刺激。
这种荒唐的事情真是数不胜数,在大学毕业那年,他们甚至给他安排了整容手术,就连这次被捉回去,他也险些被硫酸毁了容。
一想到这些,钟照白的心中对父母仅存的一点爱意,全都变成了怨恨。
有的父母,真的不爱自己的小孩的。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自己被引诱,主动贴上去的,可到最后自己变成男娼,又真的是自己的错吗?
为什么一切的错误都要怪罪到自己头上?
他转过头看向沈朔,这件事已经连累到自己的小豹子,他很清楚自己的父母会做出什么事情,只要一切没按照他们想的那样发展,哪怕是毁掉一个人,也在所不惜。
这一点,钟照白倒是继承了他们的血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咚咚咚……”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钟照白冉冉升起的怒气,他看向门口,蔡广快步的走了过来,似乎没想到沈朔在睡觉,先是一愣,随后站在了床前。
“沈先生在休息吗?”
钟照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蔡广,看了看沈朔,发现他睡得很沉,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脸疲惫。
“对,你有事等会再说吧。”
“好,我在这里等可以吗?”
“嗯。”
蔡广做到了沙发上,为了避免两人尴尬,他拿出手机翻看。
钟照白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和薛彬的人从来就不对付,任何一个都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