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朔现在累到不行,也没有去多想自己的话是否得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其实他是真的不在乎区利利和钟照白能花自己多少钱,自己既然说过会承担这次路程的所有费用,就不会在多比比一句。
实在是这两个人弄得自己睡不安生。
区利利一直对自己犯人瘾,从认识他开始,两人几乎都是睡在一起的。
可钟照白也有样学样,枕着自己就算了,还非得吹着空调盖着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这也就导致空调的温度必须足够低,要不然铁定一身痱子。
区利利撒娇似的蹭了蹭,表示抗\议,而钟照白看着沈朔,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快要睡着了,才悠悠的来了一句。
“多开的房间是为了放一些资料,要不然出去租房子吧,月租房很便宜,比住酒店要好很多,我看你至少要在这里呆很久。”
“你俩不在我就随便找个地方睡就行了,我又不挑,酒店是为了你俩住的方便。”
沈朔翻了一个身,面向区利利。
钟照白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明白了,我走。”
他留在这里本来就是想帮沈朔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毕竟沈朔第一次单干,但人家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在留下,反而是不识抬举了。
沈朔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话伤到了钟照白,他整个人困成狗,在听不到钟照白声音后的一分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朔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区利利不知道去了哪里,钟照白也不在。
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降临。
他真不知道李扬是怎么做到黑白颠倒的,这才第一晚,他就感觉自己跟被掏空了一样。
“滴”的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沈朔看过去,只见钟照白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顺手将两个房卡放到了桌子上。
“房间收拾好了,你随时可以退房,这是房卡。”
沈朔还迷迷瞪瞪的,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退房的话。
“退房干嘛?两个房间不是很方便吗?”
酒店的房间并不是很大,三人的行李很多,大多是资料,所以多开一间房,可以给他们腾出很大的空间。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和我没关系,我先走了!”
钟照白穿着一身干净的运动装,带着鸭舌帽,一副轻松的样子,推着行李箱就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老白!”
沈朔觉得不对劲儿,起身拽住了他。
“回启明啊,我买好高铁的票了,今晚就走。”
“为什么啊?”沈朔一脸懵“不是说不走吗?怎么这么急就要走?”
“这里毕竟没有我的案子了,我是不太可能在这种地方浪费钱的,所以我还是回去。”
“不是说好了我付钱吗?怎么了?我卡里没钱了吗?”
钟照白看出沈朔已经忘记了自己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喝酒喝断片的人一样。
这种情况如果翻旧账,倒显得自己小心眼。
他就是在乎沈朔的任何一句话,听不了难听的。
“有钱,是我不想在这儿呆着了,你要是有瓶颈给我打电话吧,我可以付费教给你一些经验。”
沈朔从未想过钟照白会真的离开自己,他将钟照白转了回来,关上门,用身体贴在门上。
“你能不能过几天再走,我昨天在李扬那里拿到了一些线索,现在彬子的案子正在一点一点步入正轨,你不能这个时候不管我。”
“我没说不管你,我不说了,你查的那里不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是回家,不是赴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沈朔低着头不说话,他在努力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惹到钟照白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打招呼就要走。
终于,在两人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沈朔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些话。
“老白,我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你俩捂着我真的很难受,我如果嫌弃你们,一开始我就不会带着你们了对吧?你这也往心里去啊!”
“对啊,别人说我的话我为什么不往心里去?我为什么要大度?因为我是男人?太苛刻了吧!”
嘴上的功夫沈朔是一点也比不过,他有些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恶语伤人六月寒,就是这么来的。
更何况钟照白内心敏感多疑,自己平时说话都是小心的。
虽然很累,但也就钟照白能让自己这样了。
沈朔没什么办法,只能将钟照白的行李推到了最里面,整个人坐到了上面。
“你今天要是走的话就把我也带走吧,我反正赖上你了,你上哪我上哪!”
“跟我耍无赖是吧?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这样无赖,现在还是这样?没长进呢。”
“不需要长进,能治得了你就行!”
钟照白双手插兜,无语又无奈的看着沈朔,沈朔将头扭到一边,假装不在乎,顺便还吹着口哨。
“沈朔,我九点半的车,你别胡闹了,我回去也是要处理我父母的事情,还有咱俩的绯闻,你决然一身,我可是有事务所的,我得要脸。”
沈朔听得出钟照白服软了,但他依旧不能放人走。
“咱俩的事儿我会和刘叔解释的,绯闻都传出去了,你现在回去也没用!而且我昨天问过李扬了,李扬说不是他,那就说明还有一个人,你就不想查查?”
“不想,行了吧!你快给我!”
钟照白伸手去拉行李,却被沈朔一把拽到了跟前。
“好哥哥,原谅我吧,你就看在我昨晚为了线索差点献身的份上,你就知道我的精神冲击有多大,我回来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睡得,说的混账话你怎么能放在心上啊!”
“放开我!”
钟照白想要挣脱沈朔,但沈朔力气很大,拽着他的胳膊就不撒手,可怜巴巴的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个就是我昨天的战果,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就想着和你一起看,好哥哥,你原谅我吧!”
沈朔双手环住了钟照白的腰和胳膊,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沈朔用头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