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朔不敢说什么,现在钟照白做任何事他都能忍受。
看着男人发红的眼睛,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最怕别人哭,以前小区就是个爱哭鬼,自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薛彬知道了,也学会了,把他拿捏的死死的,现在又“传染”给了钟照白,沈朔顿感生无可恋。
“不疼不疼,你爱咬就咬,我身上好地儿多的是,你随便咬。”
钟照白赌气的转过身不想去搭理他,从背影看过去,他还在喘着粗气。
沈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戳了一下,“别生气了,我这不白喝,这不钟文轩的下落就给抖出来了?哎,我跟你说个事儿,特有意思,就是恶心点,你听不听?”
钟照白不为所动,沈朔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手可以碰到的面积更大些。
“跟你说正事儿呢!快点,我悄悄的跟你说!我都快难受死了,说完了我好休息!”
这句话是重点,钟照白转过身,鼻子吸了两下,又气又心疼的模样属实是好看。
如果说区利利的小脸是可爱,那钟照白绝对算的上漂亮。
不亚于女人的那种漂亮。
“说吧!我听着。”
“你近点!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钟照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随后挪动身体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了沈朔面前。
沈朔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包括李扬的两大“经典名场面”,以及自己对于癞子涉黑的分析。
“精神恋爱……你怎么想的词儿?!”
钟照白被沈朔无可奈何说出的话逗乐了,沈朔兹了一声。
“你听什么呢!好话你是一句都没记住!况且我能怎么办!你教的办法根本不行,顺着他说他只会更来劲!这要不是我打断,咱俩就真成了!”
“成了就成了,怕什么?你都成能调动军队的‘大神’了,说你睡个男人有什么的?你还是缺少经验。”
沈朔冷切一声,对于和人接触,他是没什么经验,毕竟部队里哪有这种人,都是个顶个血气方刚的汉子,黄腔都不会说两句,这李扬可倒好,上来就是大招,这谁受得了。
“是是是,你多有经验啊!你是没看到昨晚那样!说风凉话!”
“我说风凉话?沈朔,你手机里是干净的?昨晚那种情况要是真能拿到关键性的证据,我是不介意牺牲任何东西。”
钟照白说的轻描淡写,但在沈朔听来,却像是雷鸣一样震耳。
“让你和李扬来一次也行?”
“怎么不行?睡男人和睡女人\流程是一样的,拿到证据破案收钱,一气呵成,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立什么贞洁牌坊?!”
钟照白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
沈朔听不了钟照白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刚想张口,就被噎了回去。
“以后这种事我来就好了,你性子直,还需要练练,办事总归要借力打力,其实昨晚你完全可以牺牲李扬,只是你办不到……心太软。”
确实,如果昨晚要李扬去“牺牲”,沈朔宁可选择自己喝死。
他就是这样,即便是在讨厌一个人,他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
“那以后我做什么事你别管。”
沈朔赌气的将头转到一边,钟照白强行将他的脑袋掰回来,表情严肃的说道:“沈朔,我是认真的,你还有未来,你才多大,你们老沈家可就你一个人了,别做傻事!”
“那就看看喽,看你能不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沈朔铁了心要处理钟文轩,钟照白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各怀自己的心思,都在想尽办法让对方不在掺和这件事。
“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可以……你也躺一会吧,这么大岁数了,熬不了夜。”
沈朔说着挪动了一下\身体,闪出一个地方给钟照白。
钟照白眉头一挑,他快四十的年纪是既定的事实,但他就是不喜欢沈朔说出来。
“下床去!喝多了又不是瘫痪了!我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
钟照白伸出脚踢了一下沈朔,沈朔不敢惹,只能挪出很大的空间,自己被挤到了一个边上。
钟照白毫不客气,他舒服的躺到了原本属于“病号”的床上,顺便还把沈朔的被子抢走了。
造孽啊!
不知过了多久,沈朔被一阵痛麻弄醒了,他睁开眼睛,只见钟照白枕着自己的肩膀,身体微微蜷缩,眉头紧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紧张。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钟照白睡觉这样。
沈朔小心翼翼的想要将自己的胳膊挪出来,可胳膊已经僵住了,打个弯都费劲。
“老白……老白?这他妈的究竟谁住院啊……”
果然好兄弟就是用来坑的,自己平时作为他俩的枕头也就罢了,现在就连生病也逃不过。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沈朔微微扭过去看,只见李扬鬼鬼祟祟的探出头。
“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或许是李扬的声音“启动”了钟照白,他翻了一个身,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眼前这么一大坨狗屎?”
沈朔忍不住笑出了声,钟照白不是个找事儿的人,一般别人不惹他,他是不会主动嘲讽别人的。
李扬也算个人物了,能把钟照白气成这样。
“那你得赶紧去看看眼科,这都人畜不分了,怕不是精神也有问题!”
李扬可不是个嘴上能吃亏的人,钟照白不慌不忙的抻了个懒腰,坐起身盘腿在床。
“那真得去看看,我要是精神病那可太好了,这世界可就安静了!”
沈朔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着两人,他知道钟照白的嘴皮子厉害,最会借力打力,所以他丝毫不担心他会吃亏。
他甚至拿起水杯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你懂法吗?精神病杀人监护人要负法律责任的!”
“知道,所以呢?”
“所以你就不管你父母了吗?你可真是大孝子!”
“嗯!谢谢夸奖,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