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被吓到了，但很快，他便不屑的回应道：“楼下那位呗，怎么，说不得啊？”
沈朔真想把这人的脑袋掰开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和钟照白素不相识，才见面一次，怎么感觉这么仇视？
“我警告你，你给我离他远点！李扬，你要是不想再我这儿老实，那就滚出去！”
沈朔是真的没心情和他打擂台，既然你不能老老实实的，那就离开，本来沈朔也没想带在身边。
李扬听到这话，表情划过一丝惊慌，但嘴皮子依旧不饶人。
“我走？我走了你好和那个人干别的是吗？！嫌弃我碍事了？找我拿资料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薛总跟你二十年的兄弟，人家几句话你说不查就不查了！你还是人吗！”
沈朔听罢眉头一紧，“你偷听我们的谈话？”
“用偷听吗？两个人在客厅什么话我听不到？”
沈朔长舒一口气，其实对于彬子，自己何尝不想查下去，可哪有那么简单。
一来自己本身就是编外人员，即便是和钟照白这个私侦合作，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二来彬子吸D已经是事实，涉黑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两项足以将薛家打入地府，难不成自己还要想方设法的编造谎言吗？
最后就是办公室的那些人皮，除了之前得到的那些线索，其余的警方不肯透露半分，这根本就是死胡同。
“你既然听到了，就知道现在凭借我们两个人查案有多难，我们只能辅助警方，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叫什么都做不了！你真的相信薛总是那么恶心的人吗？！”
沈朔一脑门的官司，他看着李扬那双大眼睛，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原来当初钟照白那么嫌弃自己，是有原因的。
见到沈朔沉默着，李扬更加着急了，站起身走到沈朔面前。
“你以为薛总不知道吸D犯法吗？！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续一口命回来见你！自从他患癌之后，他除了父母念叨最多的就是你！听到你退伍回来，你知道他多开心吗？我从来没见他那么开心过！”
“你那天走了之后，我还庆幸薛总有你这么好的兄弟，无论如何都相信他，肯定可以帮他，哪里想到人家三言两语你就叛变了，你真恶心！”
沈朔无言以对，提起彬子，他的心里就一阵一阵揪着疼。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我不是叛变，你也看到了，老白身上的伤，那你知不知道那些伤本来应该在我身上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彬子拿了人家的犯罪证据，人家找不到人找到我身上了，老白只是做了我的替罪羊！归根结底，不还是彬子和他们有关系？！”
李扬顿了一下，他对那个满身绷带的人印象很深，就连拿资料的时候，双手都是颤抖的。
“有关系怎么了？有关系就一定同流合污吗？！我和你还有关系，难道你也是同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沈朔对李扬清奇的逻辑思维搞得有些糊涂了，钟照白在门外仔细的听着，他明显的能感觉到沈朔对付这种思维跳跃的人，没什么办法。
他本想进去帮沈朔一把，但手搭在门把手上，始终没有转动。
他之前就想过，将沈朔纳入麾下，这小子的洞察力可以帮他减轻不少负担，李扬这样的人在办案中遇到的可不在少数，多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这是两件事！你现在人没了，谁能证明你俩只是朋友？况且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警方那边……”
“你没脑子吗？！如果同流合污，那谁会拿证据做威胁啊！”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沈朔是真的没辙了，他说前门楼子，李扬说胯骨轴子。
“行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像你说的那样简单，那我就不愁了！”
沈朔不想再解释什么，李扬的状态和自己当初很像，只不过自己见了太多让他改变的态度的事情，才能到现在这样。
李扬见到的都是薛彬最好的一面，想让他改观，估计要很久。
“你们男人没话说的时候，是不是就会这句？”
你们男人？
沈朔一脸的无语，他不鄙视任何性向，但别扭是一定的。
“我不是没话说，而是和你没话说！李扬，我承认彬子对我很好，特别好，对你也够意思，但你不能因为他对我们好，而否定他自己犯下的恶吧！”
“你可以说他是好人，你也可以不相信，这我没话说，我至今也相信彬子是个好人，但只对我而言，对别人我真的无法评价。”
似乎这句话把李扬说动了，他眨眨眼睛，像是在想什么，表情有了变化。
“可……可你真的……”
“我看重证据。”
沈朔不想解释什么，他也并非真的完全放弃了薛彬的案件，只是退而求其次，从侧面开始。
“哎，你先别走！”
看到沈朔转身，李扬叫住了他，将一张纸条放到了他的手中。
“之前薛总在我哪儿过夜的时候，喊过这个数字，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密码，就没细问，给你吧！”
沈朔摊开纸条，上面的数字异常熟悉，这就是当初那份古佛山文件中，满是数字那一页的其中一个。
“你……你怎么不早给我？！”
“早给你？谁知道你几斤几两重啊……你得答应我，必须给薛总清白！我要让你知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这个理由把沈朔逗笑了，李扬嘟起嘴巴，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这么严肃的事情你还能笑得出来？没心没肺！”
“好好好，我没心没肺，我现在就去查，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听话？”
“嗯！”
李扬点点头，沈朔转身离开\屋内，一回头，一张手出现在面前。
“给我！”
“草，你要吓死人啊！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喜欢听墙角？！”
钟照白没理会沈朔，直接将纸条拿了过来。
“是那一页上的数字，彬子能念出来，估计是有戏，走吧，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