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的几页更是离谱,直接连中国字儿都没了,在沈朔的眼里,都是条条字。
“你看不懂就放一边,别弄乱了!薛彬能将这份文件放到办公桌暗格中,肯定是方便自己随时拿出来看的,最起码可以了解到他平时在做些什么,这对调查有帮助,你有点耐心。”
被钟照白一通说教,沈朔没有反驳,这话说的没错。
钟照白见沈朔没有反驳自己,反而规规矩矩的将文件一页一页的重新弄好,放到自己面前,不由得笑了一下。
“笑什么?”沈朔一脸懵。
钟照白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你是不是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低头?”
沈朔撇撇嘴,“我这又不是向你低头,我只是你觉得你说没错。”
钟照白不再说什么,低下头开始研究第三页上的数字。
“是坐标吧……这份文件是彬子这些年搜集的关于古佛山的,我想这里面应该有地点的。”
提到古佛山,沈朔也不知怎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也许是在警局看到的幻想带给他的后遗症。
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
“坐标有这么长吗?我看像是身份证号!”
区利利的观点给了沈朔启发,他将数字竖起来观看,但位数不对,而且前三位并不是我们常见的省份标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沈朔抓了抓头发,他又用数列知识找到一行数字的规律,也行不通。
“是不是密码啊,沈哥,彬哥不是有十五个密码箱吗?”
“他的密码我都知道!”沈朔指着数字说“况且谁家好人把密码箱密码打印在纸上啊!”
钟照白噗嗤一笑,他也觉得区利利这个推测实在是离谱。
“1,2,3……”
“一共432个数字,4个一组,正好是108组。”
钟照白微微抬眼看向沈朔,在否定了几个答案之后,沈朔便发现了这些数字可以这样分组,而且分开的4个数字,似乎就是身份证的后四位。
“可以啊,脑子转的挺快的!”
沈朔傲娇的切了一声,转而打算将这些数字拍下来,钟照白伸手将文件拿了起来,说道:“还是我来吧,你那些野路子不安全。”
沈朔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并不好办,钟照白主动揽过去对他而言不是坏事。
“查出什么你得告诉我,不能瞒着,听到了吗?”
“好好好,大少爷,少不了你的!”
钟照白忙着看其他的文件,敷衍了几句。
沈朔没说什么,后面的内容自己根本看不懂,索性直接放弃,他站起身开始四处观察,想着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找到什么线索。
钟照白这次没有阻止,因为刚才的打斗,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沈哥,你要不先去我车上休息会儿吧,找到线索我给你打电话!”
区利利很担心沈朔的身体,才几天不见,他明显憔悴了很多。
“不用,等会儿我回家休息就行了。”
沈朔走到了刚才的书柜前,这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几十个荣誉奖牌,可见彬子这些年的成就不小。
最中间的位置,放了他和彬子的合影,那是前年自己休假回来的时候拍摄的。
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薛彬,沈朔的心就像是被人猛揪了一下,疼痛难忍。
末了,沈朔脑海中想起一件事,转过身看向两人,因为光线的缘故,沈朔只能看到钟照白被月光照亮的头发,而脸则全部置于黑暗中。
“钟照白,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彬子的通话内容的?”
听闻此话,钟照白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沉默了几秒,随即说道:“是他打电话给我的。”
“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你俩认识吗?”
“算是吧……”
钟照白这时抬头看向了沈朔,眼神中带着丝丝复杂的情感。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其实除了你父亲,和薛彬有关系的案子,在我这儿可不少。”
这话犹如一颗巨石,砸在了沈朔心中的湖水,他的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深情,许久才缓缓开口:“他究竟怎么了?”
“这个恐怕只有薛彬才能回答你,我曾经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来拜访过他,但他把我轰出去了,事发那天晚上,他只说有事情要和我说,让我第二天来这里找他,哪成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他和我父亲究竟有什么关系,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钟照白犹豫了,倒不是他有意隐瞒,只是沈朔的脾气在他看来太过冲动,如果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估计自己的脸免不了又要被一顿暴揍。
“我只能说一些我的推测,其余的我也在调查中,你得保证,你不能生气。”
沈朔嗯了一声,钟照白有些不信,走到沈朔面前将灯照在他的脸上,说道:“发誓。”
“小孩子嘛?还发誓,你……”
“别说话……起来!”
钟照白像是发现了什么,用手将沈朔推到一边,随即凑近书柜用灯去照。
沈朔好奇的跟着看过去,在一个奖牌的边边上,似乎有血迹。
“小区,把我包里所有的灯都拿来,快点!”
区利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话的将包里的东西拿给了钟照白。
他拿出一个长筒形的灯,对着奖牌打开。
沈朔认识这种灯,之前薛彬的一个警察朋友说起过,是专门检测血液的。
在LSK灯的照耀下,一道道被擦拭的痕迹显现出来,数量之多,直接覆盖了他们
面前整个玻璃门。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沈朔吃惊的问。
“可能不止这些!”钟照白严肃的说。
随即他将所有的LSK灯放到了办公桌上,同时打开,灯光呈放射性照耀到整个书柜。
一语成谶。
不仅仅是书柜,整面墙上都出现了血迹反应。
“我去……这是……血墙啊!”
区利利看呆了,就连沈朔都吃惊的微微张口。
钟照白顺着血迹往下看,有很多喷溅的痕迹,也有滴落状,颜色不一,很明显这不是一个人的血迹,而且是不同时期。
“是……是彬子的吧!”沈朔小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