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秦王走路一瘸一拐,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屁股火辣辣地疼。
老爹实在太狠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躺在家里好好修养。
但朱樉是个要面子的,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伤势,尤其是那几个兄弟,
所以,朱棣请他赴宴,朱樉立即答应了。
因为伤势,他走的很慢,又不想让人看到,就屏退了燕王府的太监,自己步行。
忽地,他看到一个小胖子提着一个篮子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房间。
“那是高炽那孩子,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朱樉皱起眉头。
他小心地走了过去,便看到朱高炽关上门,拿出食盒里面的鸡肉,又将一些奇怪的粉末倒在上面。
朱高炽正要对炸鸡下手,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吓了一跳。
朱樉也连忙躲避。
朱棣气匆匆地进来:“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偷吃,你都胖成个球了还吃!”
“啊!爹,疼疼疼!”朱棣拖着朱高炽的耳朵就往外走,当然没有忘记顺手带上那食盒。
等到朱樉来到花厅,他感觉自己的屁股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二哥来了!快快请坐!”朱棣一脸欣喜地迎了出来,还带着苦瓜脸的朱高炽。
“愣着做什么,叫人啊!”
“二伯好!”
“好好!高炽都长这么大了!”朱樉顺手捏了捏朱高炽的小胖脸,手感真不错。
“来来,快坐。”朱棣招呼道。
朱樉小心翼翼地用小半边屁股坐下,但那股疼痛依然让他脸色涨的通红。
“酒菜简陋,你将就将就!”朱棣有些不好意思。
朱樉看着桌上摆着炸鸡、以及几盘不知道是什么的菜肴,一股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菜。
尤其是那炸鸡,上面撒满了怪异的红色粉末。
朱樉又想起了小胖子在小黑屋里面加料的情景,他莫名脑补出朱高炽一边撒着毒药,一边嘿嘿冷笑的场景,不由打了个冷战!
老四怕不是想要毒杀了我!
这难道是父皇授意的!
否则老四为何要对我下手!
朱樉不由惊恐起来,额头淌下汗水。
“二哥!二哥!快吃,这炸鸡冷了就不好吃了!嘶!”朱棣抓着一个手枪腿,吃的满嘴流油。
朱高炽想要拿另外一只腿,却是被朱棣拍了一记。
“没大没小!这是你二伯的!”
“哦!”朱高炽撇着嘴,只能对翅膀下手。
朱樉瞪大眼睛,看着朱棣吃的香甜。
这不是有毒吗,为何老四竟然敢吃!
不对,他们一定是事前服下了解药,想要麻痹我的神经,我不能上当!
但是我若是不吃,父皇定然会大怒,那就不是用毒药了,而是直接砍头!
如此想着朱樉又惊又怕,竟然直接眼睛一翻,吓晕了过去。
朱棣也吓了一跳,上前一看,发现朱樉屁股后面血红一片。
“这,这,我只听说女子会来月事,二哥怎么.........哎,我想什么呢!”朱棣转头让人去喊大夫。
“二殿下,这是惊吓过度,导致昏迷,服下一帖安神的药剂就好了。”老大夫捻着胡须说道。
“那就好。”朱棣这才放心,“那他的伤?”
“二殿下似乎遭受鞭打,用些药,修养一段就好。”老大夫说道。
“那谢谢李医师了。”
朱棣送走医师,揉着额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朱樉。
他只听说朱樉和朱棡被老朱喊了去,老朱似乎还发了火。
没想到朱樉竟然被打成这样。
朱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朱樉一睁眼就看到朱棣坐在桌边啃炸鸡。
“别杀我!老四,算二哥求你了,放过我吧!”
朱樉惊呼道,他一下坐了起来,牵动屁股的伤势,一下子跳下床来。
“哎哎,二哥,你这是做什么!”朱棣连忙过来。
“大夫说了你屁股上的伤不能乱动!要是弄不好可是要留疤的!这以后多难看啊!”
“我都要死的人了,怕什么留疤!”朱樉吼道,“不对,谁会看我屁股啊!”
朱棣吐掉骨头:“谁要杀你,我怎么听不懂!”
朱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半响才道:“不是父皇让你来杀我的?”
“啥,你说啥子!”朱棣惊了。
朱樉紧紧盯着他:“四啊!你我兄弟一场,这时候就别说鬼话了!”
“我真不知道,二哥你做了啥子了?”
朱樉道:“我都看到高炽那孩子在炸鸡里下毒了,你就别诓我了!”
“啥!高炽在炸鸡里下毒了!”朱棣连呸了几口,但一想不对啊!
他都吃了半天了,要是有毒早就发作了,而且朱高炽也吃了啊!
关键的是,朱高炽能做这种事情么,又敢做这种事情么!
“二哥休要胡言,高炽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朱棣笃定说道。
朱樉道:“你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我都看到高炽上炸鸡上面撒红色粉末!这就是毒药!”
朱樉指着桌上的炸鸡,炸鸡上面果然裹着厚厚的红色。
“哈哈哈哈!”朱棣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二哥,哈哈哈哈,二哥,那不是毒药,哈哈哈哈,那是辣椒粉啊!”
朱樉皱着眉头:“辣椒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休要骗我了!”
朱棣直接将一块炸鸡往他嘴里塞,朱樉措不及防吃一嘴,顿时那股麻辣的味道在口腔漫延开来。
“嘶!好辣,你,你还说没有下毒!”朱樉怒道。
“哈哈哈哈!”朱棣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不容易,朱棣才解释清楚辣椒的来历和味道。
虽然说辣并非味觉。
朱樉一开始还不愿意接受,但吃了一块之后,竟然有些回味无穷。
他又尝试拿起一块,接着是第三块,直接停不下来了。
又辣又过瘾!
朱樉还不知道辣椒这东西,辣两头啊!
朱樉吃着炸鸡,喝着奶茶,长长叹了口气:“老四啊,二哥是落魄了,不像你那样风光南征北战!”
朱棣安慰道:“二哥,父皇还是信任你的,否则也不会让你当宗人令了,等过阵子父皇消了气,你还是有可能重新就藩的。”
“希望如此吧。”朱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