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人，至于之后不好说。”林巫手指划过柒柔眉眼，虚虚丈量，“面相暂时看不透，需要见到她人才能推测。”
林清失落点头，摸摸眼尾的红痣，“那这玩意儿可以去掉吗？”
林巫手里聚集灵气，点上林清眼尾，古老的音节吐出。
片刻后，红颜泪颜色稍稍消退，依旧引人注目。
林巫抽出纸巾擦擦手，说道：“先暂时给你封住，这两天别乱跑，尤其是那些阴气重的地方勿去……算了，今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哥，我爱死你了！这辈子我有口吃的都先紧着哥！”林清扑上去抱住林巫。
【吼！】
一声鬼鸣骤然响彻客厅，红衣厉鬼浮于半空，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林清。
林巫赶紧抽出被抱住的大腿，义正言辞教训道：“咳！林清你多大人了，还撒泼卖痴，尽让人看笑话！”
转身赶紧拉住厉鬼鲜红衣袖，“仙仙，咱们下午去公司。”
【呵！男人，你已经被你父亲嫁给我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父亲的欠债我会替他还上，不必用低劣的手段提醒我。】
“啊？”你在说什么瞎话？
【哼！你的小心思我看出来了，让我去你家公司，是你父亲为难你了？还是他找到下家，准备把你卖个好价钱？】
【呵，男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林巫深吸一口气，掏出包里的平板电脑，《黑道总裁的小娇妻》已经看完，《霸总的抵债情人》看了十来章，正讲到女主被父亲威胁着找男主要钱。
“哥，”林瑶抱着木偶小心凑过来，问道：“哥夫他怎么了？看上去有点生气呀。”
林巫关掉屏幕，淡淡道：“不用管他，看多了，过两天就好。”
“噢，呀，哥夫看哪类？”
“灵异的，被捉鬼道士吓到了，等他缓缓。”林巫拖着厉鬼往卧室走去。
林瑶茫然点点头，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
午饭后。
林清带着几张符纸胆战心惊踏上前往公司道路。
林巫在卧室和姬弦好说歹说，才堪堪打消姬弦的奇葩脑洞。
【我懂，都是男人，你也是需要面子的。钱，我给你放这儿。就当是给你的暖床小费，不够跟我说。】
姬弦袖子一甩，霸气十足坐到飘窗上。
林巫小翻个白眼，拍拍床铺，冷笑：“暖床，姬总，现在要同床共枕吗？”
【白日宣淫！轻浪浮薄！水性杨花！你怎么可以不守夫德！】
“呵，姬总不是说要给暖床小费吗？我总得暖暖床，做个样子呗。”
林巫靠在床头笑盈盈看向姬弦，看看得多又怎么样，和他玩霸道总裁，初入网络的小年轻啊，还是嫩了点。
姬弦别扭撇开眼睛，沉寂许久的心脏似乎跳动了一下。那双漂亮桃花眼里荡起的波澜，差点把他的魂勾散。
林氏集团掌舵人，果然不容小觑，派个会勾魂的小妖精来对付他，还让他差点中计！
【小妖精，到了我身边，就休想逃开，趁早和那些莺莺燕燕断了关系！走吧，去你家公司。】
姬弦化作阴气，钻进玩偶兔子，熟练趴进林巫怀里。
林巫接住兔子揉揉，心里计算着该怎么解除林清身上的红颜泪。
查清楚那个柒柔之前，他得护住林清这个倒霉孩子，红颜泪这东西素来诡异，典籍中记载的红颜泪，有的给女鬼烧去一副嫁妆后消散，也有红颜泪硬生生屠杀全城。
今还没人摸清楚它复仇的原由。只知晓，红颜泪依照因果寻人，只有消除女鬼怨气，红颜泪才会消散。
林巫揉揉眉心，给父亲林陌打去电话，背上包赶往公司。
……
林氏集团位于京都一环内，风水位置都是一等一的好。
进入大楼，整整一墙的获奖证书，金光灿灿。
“林大少，下午好。”
前台小姐姐扬起笑脸热情打招呼，等林少过去，迅速在小群里喊道。
[前台AEE]：姐妹们！各就各位！大少到了！素颜也好帅！
[前台AT]：早知道不换班，亏死。每次看了大少都得和制片人老公道歉。
[建模组AD]：说实话，我们早想拿老板一家子当原图建模，次次都被打回。
[秘书部AL]：建模组的，请对你们的建模技术有点逼数，别来祸害老板一家子。
林巫踏出电梯，忽然心神一动，符箓被触动了。立马加快步伐，冲向林清所在办公室。
“大少！快！二少要跳楼了！”
李秘书吓得花容失色，踩着高跟鞋急匆匆跑向董事长办公室，王秘书死守窗户，将人拦在室内。
这里可是二十一楼，跳下去肯定没人。
林清双目失去焦距，玻璃墙被撞得不住震动，外界一切声响都被他隔绝在外。
“破！”
林巫掏出符纸，往林清额上一拍，磅礴的灵气涌入林清体内，霸道压住缠绕林清的清灰死气。
林清瞬间腿脚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少，”王秘书软着腿坐到椅子上，“二少刚才还好好的，和我们说竞标计划，转头就要寻死，还好我反应快关窗户，不然、不然……”
走廊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开会的林陌听闻儿子寻短见，撂下会议赶过来。
看到林清额头上的黄符，林父问道：“宝、林巫，是那些事儿吗？”
“是。”
林父确认林清暂时安全，转身安抚两位秘书带薪休假，调整状态。
办公室内只剩下父子三人。
林清悠悠转醒，记忆涌上来，顿时吓得浑身冷汗。
林陌扶额叹息，问道：“宝宝，团团这是怎么了？”
“中了红颜泪。”
林巫将红颜泪解释一通，林父脸色越来越黑，林清条件反射躲到沙发后，紧接着方才坐的地方砸来笔筒。
“林清！今天你老实坦白，不然老子亲自把你丢下去！”林父牌桌怒吼。
林巫跟着抖三抖，小心翼翼道：“爸……”
“你闭嘴，”林父一眼瞪回林巫，“这事儿事关人命，谁都别想袒护他！”
林清小心伸出脑袋，叫冤：“爸！我真是冤枉的！”
“对，弟弟应该是被误伤，他气息清正，没有人命。”林巫帮着劝道。
林父深呼吸压下怒火，“你们解释。”
林清委屈巴巴将自己从谈恋爱到差点被害，仔仔细细讲完，委屈道：“我是真的想跟她好好处，她却骗我感情！我的初恋！”
林巫拿起桌上一摞资料，上面正是林清调查的柒柔资料。
四年前，刚满十八的柒柔在姐姐介绍下来京都打工。之后谈了场恋爱，对象是姓杨的富二代。
后来姓杨的富二代出国读书，两人分手。
按照正常轨迹，柒柔继续在京都打工。却在二十岁那年，辞去酒店前台的工作，返回老家。
在一年前，二十一岁的柒柔再次返回京都，这次没有去找工作，而是混迹于夜场会所。
再往后，便是设计和林清谈恋爱。
林清战战兢兢等待父兄查看调查结果，补充道：“我打电话问了夜场经理，他说柒柔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年前说要从良，才辞职的。”
林父反复翻看资料，沉思片刻问道：“介绍柒柔来京都的那个‘姐姐’现在人在哪里？”
林清：“还没查。”
林父又问：“那她交的几个男朋友呢？”
“正在查，都是京城的公子哥，不太好查。”
林父揉揉鼻梁，“报警你总该报了吧？”
“还、还没……”
“要你何用！废物！”林父恨铁不成钢骂道，拿起电话熟练报警，“行得端坐得正，直接报警。就算真有你参与，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林家两兄弟特别听话点头。
……
警察接到林氏集团老板的报警，又事关嫌疑人“柒柔”，当即派出相关案件专案组。
“林总您好，我是京都12.31案件专案组组长，我姓胡。”
林陌赶紧上前握手，“胡警官好，是我报的警。”
胡警官坐下直入主题说道：“林清先生前女友名叫柒柔对吧？实不相瞒，柒柔是我们锁定的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
“从去年柒柔抵达京城，和她交往过的几人，除了林清先生，其他的已经死亡。”
林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有他哥在，他早就成了柒柔手中的亡魂。
胡警官掏出文件，上面记录了柒柔五位前男友的信息。
第一位是张家那位假少爷。和柒柔谈了两个月，玩够了给些钱将人打发。年前京都真假少爷事情后，假少爷被赶出家门，一气之下深夜飙车撞进池塘，已死。
第二位卫家三少，两人偷偷摸摸交往一个月，卫三少出去偷腥在女人肚子上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
第三位杨家老四，两人分手后，杨四少借酒浇愁，路边撞上失控的泥头车，当场死亡。
第四位是刘姓富二代，登山滑落悬崖死亡。
第五位是一名会所的经理，前不久，得罪去会所消费的客人，下班时当着柒柔的面被乱刀砍死。
看完资料，林家父子三人陷入沉默。
“五人全是意外身亡，唯一的交集，和柒柔处过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