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那个NPC出来的时候,偌大的房子可见活物只有陆寒殃了,这小子蹲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支烟,但是没有点燃。
打火机都被苏稚凉扔了,他怎么点?陆寒殃有些惆怅,咬着那根烟,心情有些烦躁,过了会儿才将烟收起来,准备去找点吃的,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NPC站在那里。
陆寒殃一愣,随后皱着眉骂骂咧咧:“大晚上的站这儿干嘛,怕人死不了想随机抓个幸运儿吓死是吧?还好遇到的是我,换成别人早抽你了。”
NPC:……
这跟写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原本的剧本里,这个玩家看见自己不是应该乖乖让路,可怜巴巴缩墙角吗?怎会如此。
他想不通,但是陆寒殃却没有走了,就站在那里跟他遥遥对望。
“你不去睡觉?”NPC终究还是没忍住,先问出了口。
陆寒殃抱臂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他,然后点头:“不去,你有意见?”
这小子绝逼叛逆期到了。NPC在心里给陆寒殃下了定论,然后又想到了另一个看起来就乖乖的小孩儿,瞬间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真应该跟你弟弟学学。”NPC长叹一口气,看着十分惆怅。
这话一出,陆寒殃差点惊得脑子短路。
他说什么?要他跟洛仪学学?陆寒殃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
NPC还以为是自己的教育起效果了,摇了摇头,叹着气准备回卧室。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陆寒殃拦住了他,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NPC看着他,整个人一副老父亲的模样,又哀叹一口气。
“这么没礼貌不行的,多跟你弟弟学学,瞧瞧你弟弟从来不让人操心。”
陆寒殃的脸色更精彩了。
洛仪?不让人操心?陆寒殃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洛仪是从小就难管,不是陆寒殃揍人狠,估计这臭小子能爬到他头上去。不是人干的事他干了个遍,不仅干了个遍,还十分理直气壮,称不上熊孩子,但是也绝对不安静。
陆寒殃细数这些年给洛仪擦的屁股,他自己都算不清桩桩件件加起来有多少,总之……
洛仪绝对不是乖小孩儿,就表面长得乖巧,心里黑着。
正巧这时,洛仪洗完澡出来了,头上还搭着一条毛巾,准备喊陆寒殃去洗澡的,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哥哥跟NPC对峙的场景,沉默。
什么情况?
洛仪默默站直,因为他感觉哥哥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善。
“哥……怎么了?”洛仪弱弱地后退半步,咽了口唾沫。
陆寒殃神情复杂,最终还是摆摆手,然后让出自己现在的位置:“来守门,我去洗。”
洛仪忙不迭跑过来了,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然后跟那个NPC大眼瞪小眼。
NPC就眼看着陆寒殃抓着衣服进了主卧,又看了一眼这个刚从主卧出来的“小儿子”,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要被气到血压飙升的感觉。
好在没过多久苏稚凉也出来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喊陆寒殃,走到门口却看到了洛仪跟NPC对峙的场景,顿住了脚步。
“你哥呢?”苏稚凉首先问了一句。
洛仪一看自己有台阶了,赶紧窜过去顺着台阶就下:“在主卧的浴室洗澡,进去一会儿了,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苏稚凉点点头,抬头看向那个NPC,蹙眉:“你站这儿干嘛?”
NPC扯了扯嘴角,指着主卧门:“我们儿子把门锁了。”
甚至重点强调了“我们”。
苏稚凉淡淡看了他一眼,真想就这样怼一句谁跟你我们。
三个人就在这里僵持着,苏稚凉也不擦头发了,水顺着发尾滴在地上,留下了一片湿润。
“我给你擦头发吧。”NPC到现在了都没忘记维持自己爱老婆的人设,准备过去给苏稚凉擦头发。
都不等苏稚凉拒绝,洛仪赶紧上前挡在了他们中间,看了一眼苏稚凉不是很好的脸色,赶紧开口:“她习惯我哥给她擦,就不劳烦你动手了。”
“你们还有暑假作业,这种小事就就不用你哥来了。”NPC对答如流,又往前迈了一步。
此时,陆寒殃刚从房间里出来,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随后脑袋顶上缓缓升出一个问号。
暑假作业?
这个游戏真的入戏太深了。
陆寒殃已经决定,一会儿要是真的看到暑假作业,他就给那作业撕了。
或者顺着五楼扔下去,假装自己的作业不见了。
深受荼毒的洛仪脸色也变了,脸上的表情以及紧捏的拳头足以说明他现在的情绪。
眼看着NPC又要上前来,陆寒殃冷笑一声,先一步走过来,伸手将苏稚凉头上的毛巾拿了起来。
“那还是不用别人来担心的,”陆寒殃动作轻柔,苏稚凉都要靠在他身上了,两个人挑衅意味十足地看着那个NPC,“她就是习惯了,你见谅啊。”
NPC现在是真的要怒了,洛仪眼疾手快,过去推着NPC到了主卧门口,然后抬腿一脚给他踹了进去!
火速关上门,洛仪赶紧回头屁颠屁颠地去找自家哥哥。
“干的漂亮。”陆寒殃虽然没手给洛仪一个大拇指,但是口头表扬少不了。
洛仪哼了一声:“我可不管,搞我CP的人都该踹,没踹死他是我客气。”
没一脚给他踹下去单纯是怕后续的游戏无聊。洛仪想。
苏稚凉进房间之前陆寒殃还抱了抱她,委屈的不行,再三嘱咐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喊他。
苏稚凉都没想到陆寒殃这么黏人,一边哄着一边扒拉他。
回房间之后陆寒殃就把灯关了,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苏稚凉回到主卧,那个NPC估计在洗澡,她也不在乎,坐在梳妆台前吹好头发,起身直接倒在了床上。
该说不说,困是真的困。
打了个哈欠,她也实在是撑不住了,被子一卷睡了过去。
NPC出来的时候苏稚凉已经休息了,想起刚刚憋屈的要死的情况,又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人,罪恶的手怎么都忍不住了,抬腿就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晚上时间这么长,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呢?”他轻笑着开口,伸手轻轻掀开被子,手也朝着睡着的人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