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殃手一顿,忍着现在就拉开帘子问池锦川的动作,手上动作飞快地抹沐浴露,一边抹一边问:“笙笙是谁?为什么不要你?”
池锦川抬头,看着帘子,又蹙起了眉:“你,骗我,你说你,认识。”
废话,我不骗你你怕是能一直逼叨下去。陆寒殃在心里说着,但是还是打着哈哈:“哪有?我认识的,就是叫这个名字的太多了,你说个名字,说不定我就认识呢?”
池锦川哼了一声,像是生气了。
陆寒殃是真的很好奇池锦川这时候是什么样的,开大了水冲掉身上的泡沫,赶紧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看着池锦川缩在洗手台下面,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肉眼可见的委屈。
“来来来,咱们说说,谁是笙笙。”陆寒殃好奇问道,眼睛都亮了。
池锦川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猝不及防的,伸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崩。
陆寒殃:?
“我说过,”池锦川一字一顿,要不是他现在俨然一副醉了的模样,陆寒殃都得怀疑他是不是装的,“笙笙,就是笙笙,是我的……我的……”
池锦川有些卡顿,然后又特别小声地补了一句:“我的爱人。”
陆寒殃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所以,池锦川作为一个NPC,都有一个叫笙笙的爱人,他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现在还没有把苏稚凉追到手?!
陆寒殃有些受打击了。
“笙笙……她不要我了……”池锦川头都埋进了臂弯里,看着不是一般的委屈。
陆寒殃很快就恢复了自己温柔的样子。
“别伤心,说不定她就在哪里看着你呢?”陆寒殃说,不算熟练的安慰着池锦川。
要不是他实在不想摸这个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岁的NPC的头,他现在肯定把人哄的服服帖帖的。
“她不会看我了。”池锦川小声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陆寒殃还没反应过来,池锦川就继续说,“但是我可以看着……苏……”
陆寒殃脸色立马就变了,伸手抓住池锦川的胳膊,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用力过猛。池锦川的自我保护机制直接让他下意识反击,但是这里实在是太狭窄,影响人发挥,于是池锦川刚甩开陆寒殃的手臂,准备伸手擒拿住他的时候,脑袋一下就撞上了洗手台。
一声闷响,陆寒殃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检查池锦川的伤。
池锦川捂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分外可怜。
“我……头好痛……”池锦川伸手捂着头,属实可怜。
陆寒殃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我看看,不痛不痛,呼呼就不痛了。”陆寒殃下意识跟哄洛仪一样哄着池锦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揉了揉池锦川的头。
受伤的地方已经肿了,陆寒殃摸着都感觉疼,轻啧一声。
“所以,你觊觎我老婆?”陆寒殃一边哄一边问。
要是池锦川说是,他立马给池锦川脑袋再来一下,然后天天给池锦川循环播放语音:兄弟妻,不可欺。
池锦川撞疼了,眼睛里都蓄了泪,听着陆寒殃的问题,疑惑:“我是那种人?”
陆寒殃:……
你现在的思路还挺清晰啊。
“我只是,想笙笙。”池锦川又低下头,陆寒殃发现他不仅眼眶红了,连耳尖都红了,估计是说出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陆寒殃无语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恋爱脑都不会聚在一起。
池锦川跟他一样。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一直到有人来敲门,陆寒殃才回过神来,看着门。
为什么今天老有人来敲门?
“陆寒殃,你在里面?”苏稚凉的声音传来,陆寒殃下意识就慌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池锦川,沉默几秒,然后果断坐过去,推了推池锦川,小声说:“你往边上挪挪,给我一个位置。”
池锦川:……
虽然醉了,但是陆寒殃明显看见了池锦川看傻逼一样的眼神。
他哪儿管那么多?硬是跟池锦川一起挤在了洗手台下,两个人的动作如出一辙,都是一副可怜的样子。
苏稚凉在外面等的没耐心了,直接打开了门,结果里面安安静静的,苏稚凉皱着眉,刚想出去看看陆寒殃是不是想不开跳楼了,下面就传来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我老婆……不要我了……”
苏稚凉:?
苏稚凉赶紧低头,然后就看见了蹲在洗手台下乖乖巧巧的两个人,两个人的眼眶都红着,像是要哭的样子。
“你这……什么新造型?”苏稚凉走过去,蹲在陆寒殃面前。
陆寒殃的头发还没吹,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更可怜了。
池锦川在边上甚至还没有陆寒殃可怜。
陆寒殃可怜兮兮地抬头,看见苏稚凉的脸,刚刚的经验告诉他,他现在应该低下头继续装。
他这么做了。
“我老婆不要我了……”陆寒殃委屈巴巴地说,“凉凉都不答应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苏稚凉沉默几秒,然后果断挪了挪,挪到池锦川面前。
“你又是怎么了?”苏稚凉问。
池锦川抬头,看着有那么一些倔强的可怜,跟陆寒殃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委屈。
池锦川本来就是清冷那一挂的,现在微红着眼眶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看。
苏稚凉觉得这样的小孩儿她一拳能打哭三个。
“笙笙不要我了……”池锦川说完,跟陆寒殃一样,低下了头,眼看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苏稚凉眼疾手快,抬头一看,洗手台上确实放了纸巾,伸手就抽了两张,直接怼在了池锦川脸上。
眼泪被纸吸收掉了,池锦川呆愣地看着纸巾,然后又往边上挪了挪,语气闷闷的:“我不跟兄弟抢老婆。”
苏稚凉:?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言?苏稚凉不懂,但是她下意识看向了陆寒殃。
陆寒殃正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可怜小狗也要委屈掉泪了。
苏稚凉轻啧一声,赶紧过去,也不拿纸巾了,伸手捧住他的脸。
“不许哭。”苏稚凉有些凶。
陆寒殃眨眨眼,嘴一撇:“我老婆凶我……”
苏稚凉:……
有时候人活着是真的想杀害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