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凉还真就在这里一直坐着了,眼看着陆寒殃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你在干嘛?”苏稚凉走过去,根本不等陆寒殃开口,给他掀了一点被子,“不怕憋死啊?”
陆寒殃现在是真的羞得想死,咬着的那块布料现在被掀走了,他抬头,这次是真的委屈到了。
“难受。”陆寒殃微红着眼眶,感觉以前被打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
苏稚凉伸手摸上他的额头,也不至于到发烧那么严重。
低下头凑近他,苏稚凉看着陆寒殃的唇,没太纠结,低头就想亲一下。
偏偏这人比自己还急,察觉到她的动作,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按着不让她离开。
意乱情迷,陆寒殃伸手搂住她的背,按到自己面前,喘息声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明显,苏稚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陆寒殃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脖颈。
有点痒,迫使他们更加贴近。
陆寒殃始终克制着,微微蹙眉,终于忍不了了,松开了她,轻轻推开了她。
“怎么了?”苏稚凉有些不乐意。
陆寒殃抓着她的肩,看着她良久,最后还是松开了她。
“今天……不太合适,凉凉,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陆寒殃故作轻松,但是声音那一点沙哑已经遮掩不住,“不然我总觉得我在背着正宫跟你偷情,再不给我名分,我就自己抢了。”
苏稚凉皱眉,总感觉陆寒殃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
“所以你怎么了?”苏稚凉说着,作势就要开始掀被子。
陆寒殃死死按住她的手:“我还不想耍流氓,你先出去好不好?”
苏稚凉沉默片刻,目光不受控制地挪。
陆寒殃又赶紧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眼看着苏稚凉准备掀被子的动作停下来了,他支起身子,轻轻吻了她一下。
“乖,出去,我们明天见。”陆寒殃跟哄小孩儿似的,苏稚凉伸手拽下他的手,看了他几眼,突然脸红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噔噔噔后退好几步,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刚刚的动作……
草!苏稚凉也要炸了,她还没见过真的,瞪着陆寒殃。
陆寒殃现在已经坦荡了,微微张开唇,对她说了一句话,话音刚落,苏稚凉赶紧离开了这里,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差点撞上门,陆寒殃就眼看着这小姑娘跑的贼快,没忍住笑了。
早说要你走你不走,现在知道跑了?
苏稚凉逃回自己房间,关紧门靠在门上,那一瞬间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苏稚凉觉得自己有时候脑子转的快也不是好事。
“再不走,今天办了你信不信?”她听见陆寒殃这句话一个激灵,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甚至忘了生理常识,呆了一会儿赶紧跑路。
她哪儿见过这种阵仗!陆寒殃跟她玩真的!苏稚凉现在真的相信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了,也相信陆寒殃说话的真实性了。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苏稚凉抬头,人还有些懵圈,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她终于起身,打开了门。
洛仪站在门口,冲着她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刚刚经历过陆寒殃那等事,苏稚凉有点不是很想见到他身边的人。
洛仪歪歪头,笑眯眯的:“只是,来跟姐姐商量一些事情,我希望我们在某些方面能够达成一致。”
苏稚凉皱眉,但是心里大致能明白了,让开一条路放他进来。
洛仪已经洗完澡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不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摆弄着手里的刀。
“你这是来商量,不是来杀我?”苏稚凉看着他的架势,不满。
洛仪一摊手,无辜的不行:“我是自我防卫,我怕姐姐跟我谈不拢,对我动刀,到时候我跑也来不及,又不能不反击。”
苏稚凉走过来,坐在他对面,一副大佬姿态:“说吧,我考虑考虑。”
苏稚凉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看起来十分好欺负,洛仪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椅子。
“就是想问问姐姐,我哥归谁。”
这个问题相当炸裂,苏稚凉几乎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盯着洛仪,良久才开口:“你想跟我抢人头?”
洛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这怎么能叫抢呢?猎手之间不是各凭本事吗?姐姐你第一局都第一了诶,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头啊?”
苏稚凉轻笑。
“城里其他人你随意,陆寒殃不行,我的。”苏稚凉还记着仇呢,陆寒殃有两局都想杀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洛仪耸耸肩,不是很在乎:“恰好,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城里的人你随意,但是我哥的人头归我。”
你能不能打得过他都不一定,现在说这话早了点吧?苏稚凉看着他,总觉得洛仪要使阴招了。
到时候非得让陆寒殃提防他才行。
妈的,自己的人头,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出去?苏稚凉不服。
“不让。”苏稚凉说。
谈判谈崩了,洛仪也不生气,哦了一声,还真就没再提,从座位上起身,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姐姐,回去之后,你记得去一下池哥那里,你的奖励还没有领呢。”
苏稚凉看着他,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不会忘记呢,毕竟是我的东西,不会那么轻易就让给别人。”
洛仪没说下去了,出了房间,出去之前还挺甜地跟她说了一句晚安。
苏稚凉也不甘示弱,两个变态伪装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等门关上,两个人都变了脸色,苏稚凉抓着门把手,想到陆寒殃这个人的“归属问题”,突然轻笑一声。
洛仪是怎么看透她是猎手的她并不在乎,陆寒殃有没有看出来她也不在乎,重点陆寒殃的人头,她不可能让出去。
陆寒殃的人头,她必须亲自拿。可怜陆寒殃还不知道自己的人头正在被两个人争,终于给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火气发泄了出去,想到苏稚凉对着他一副不设防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这谁顶得住啊?陆寒殃想着,过了会儿终于起身,打算去洗个澡。
冬天应该会来的很快,这个时候洗冷水已经有些不太合适。
万一明天还落得一个感冒的下场,那不是更明显了?
虽然洛仪不一定想得到,但是苏稚凉得尴尬死吧?想到苏稚凉当时一副恨不得直接当场自尽的样子,陆寒殃实在是忍不住笑意,温热的水自头顶淋下来,他头抵着墙,终于放轻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