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宗门的修士,响应了他的号召,纷纷加入了战团,甚至其他一百多位地玄境修士,也都展开了对神源宗弟子的攻击。
眼看神源宗的形势岌岌可危,此时临沧山上又冲下来大批的人玄境弟子。
这些弟子,有的甚至才刚刚达到人玄境初期,坎坎能够驾驭玄宝灵剑,也都不顾生死的冲杀了出来。
之前秦八荒曾经下过严令,绝不允许这些修为尚浅的弟子加入战斗之中。
毕竟能够决定宗门存亡的,还是要看宗门的主要战力。
他们这些修为尚浅的弟子,即便冲上战场,也将成为炮灰般的消耗品,而且可能起到的作用还会十分有限。
可是秦八荒根本没想到,这些弟子居然会这么不畏生死,哪怕是为了能够拖住敌人一招一式,也不惜用性命去阻挡,也要为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们创造攻击的机会。
秦八荒见到战场中的变化后,心疼的几乎吐血。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上官至辛,根本不顾自己的防御,一副要与上官至辛同归于尽的架势。
哪怕神源宗又冲出来众多人玄境弟子,加入战场,双方实力的差距,依然是非常巨大的。
双方争斗中,不断的有神源宗弟子受伤倒地,甚至没了呼吸,可是战场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本来被逐渐消耗的神源宗,应该越打越弱才对,可是战场上的双方,居然又开始变得有来有往,逐渐僵持了起来。
沧澜宗长老们所想的,自己一方全员压上,将神源宗一击而溃的情况,居然没有出现。
甚至神源宗的阵线,还逐渐稳固了下来。
上官至辛等人,感觉迷惑不解的时候,战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洪天正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们这辈子都不想翻身了吗?”
大吼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八荒。
秦八荒话音刚落,清风宗宗主洪天正,咬咬牙,心一横,突然对身边的沧澜宗长老出手攻击了过去。
随同清风宗的突然反水,百溪宗和落花宗的宗主和修士,也都纷纷反水,攻击起身边的沧澜宗长老和弟子。
这下战场上彻底乱了。
有两个跟随来的小宗门,分不清形势立刻停止了攻击,撤出了战场。
还有两个沧澜宗的附属宗门,稍做观望后,也立刻加入了攻击沧澜宗的队列。
此时,由于那三个宗门带头反水,此消彼长之下,神源宗众人瞬间气势高涨,甚至一改刚才的防守打法,组成一个个三才阵,向着沧澜宗的修士凶猛攻去。
得益于这么多年,神源宗对于制式装备的研究和制造,现在神源宗的弟子,几乎大多数人都使用的是统一的制式装备。
这些统一的制式装备,也许对于弟子个人,掌握术法、剑技等帮助不大,但是一旦遇到这种大规模的团战,影响就显现出来了。
特别是配合三才阵的使用,往往两名弟子同时防御,或者同时攻击,防御的位置,攻击的速度和距离,几乎都能够达到完美的一致。
这种默契的配合,往往可以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让三才阵发挥出的威力,更添了几分。
现在神源宗的弟子,在反水宗门的配合下,已经完全扭转了战场上的局势,逐渐开始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沧澜宗带来的最后两个附属宗门,见势不妙,居然在坚持了一会之后,也调转了攻势,对沧澜宗发动了攻击。
这下战场上的局势彻底扭转,剩下的沧澜宗带来的最后两个小宗门,哪里还敢再坚持,一个随同反水,另外一个也急急的撤出战场,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原本实力差距明显的,神源宗六名天玄境修士,竟然能和沧澜宗的五名天玄境打的有声有色。
现在沧澜宗召集来的六名天玄境,已经有五人反水,还有一个正在战场外观望。
这下子要被压垮的不是神源宗,而变成了沧澜宗。
最先被干掉的,是沧澜宗的那名天玄境初期修士。
紧接着就如同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沧澜宗的长老,在神源宗三才阵的攻势,和反水天玄境的联合攻击下,接二连三的被干掉。
眼看着沧澜宗大势已去,就连刚才撤出战场,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小宗门,也调转了矛头,纷纷重新加入战场,开始攻击沧澜宗的长老和弟子。
上官至辛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上官至辛眼睁睁看着,沧澜宗的长老和弟子一个一个死伤殆尽,最后他拼着受了两处重伤,赶在了所有人合围之前,撤出了战斗,逃往沧澜宗。
众人哪肯放虎归山,留下后患,立刻兵合一处,在后面紧追不舍,势必要将上官至辛和沧澜宗一起铲除。
上官至辛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摆脱后面敌人的追击。但是奈何自己已经身受重伤,而且追击的敌人又多,不断放大追击区域,甚至让他无法转向逃跑。
已经开始绝望的上官至辛,最后还是直直的向着沧澜宗飞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追逐,上官至辛终于飞回到沧澜宗主殿之前的广场上,急速的降了下去。
众人紧随其后,也纷纷降落在了广场之上。
上官至辛惨然一笑,对着追来的秦八荒说道:“我自问一生做事,都算足够谨慎。可是我还是低估了你。”
“其实你低估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沧澜宗这些附属宗门,对沧澜宗这么多年强取豪夺的反抗之心。你应该是没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秦八荒看着眼前的上官至辛,面色平静的说道。
“沧澜宗统治这些宗门都已经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了,我还以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关系。”
“遭受压迫的时间越长,那么反抗时爆发的力量就越大。大到足够把压迫者焚化成灰。”
“胜利者说什么都有道理,我认输。我想你们肯定是无法容我继续活着的。在我死前,我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