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李子木隐于后方,传音拓跋银丝问道:“若是再战,可有胜算?”
拓跋银丝回道:“实力相当,以力相搏必是互有死伤,得不偿失。唯有智取。大姐之意乃是故技重施,表明飘渺大陆修士身份,再行伺机而动。妾身以为,公子可将五行界中六百元婴境界修士尽数集结,以备不测。”
李子木说道:“魅儿与小雨已将众人集结完毕。你且与秋水、古渊、雷一等人商议妥当,放手去做。如需增援,便告知于我。”
拓跋银丝回道:“妾身领命。大姐已是在与众人商议,两军交战刀剑无眼,公子务必小心。”
李子木心中一动,说道:“你与秋水去办吧。切记,你二人万不可涉险。”
拓跋银丝未再传音,只因秋水真人几人已是有了计划,待与她商定。
李子木本无军队作战经验,又有拓跋银丝、雷一等人擅长此道,自是要放权于他们。
少顷,拓跋银丝传音道:“公子,妾身与大姐等人商定,以飘渺大陆修士之名伺机而动。请公子示下。”
李子木说道:“你与秋水全权处置,不必再行禀报,以免贻误战机。”
拓跋银丝说道:“妾身领命。”
此时,雷一放声大笑,说道:“慕舆兴平,尔等可知罪?”
对面一仅露出一双眼睛瘦高男性修士身体一震,问道:“对面何人?”
“何人?如今已是不共戴天之仇人。”雷一答道。
“乞扶雷骆?”瘦高男修疑惑问道。
雷一抬手在面前一挥,恢复本来面目,厉声厉色说道:“慕舆兴平,你率众伏击同袍,罪证确凿,还不认罪伏诛?”
瘦高男修一看雷一模样,再听其言,一时语塞,慌乱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想必是得了高人指点,随即肆意一笑,开口说道:“乞扶雷骆,投敌叛降之徒,竟还有脸面兴师问罪。你家主子方才交待你半天,应不止于此吧?”
雷一怒道:“慕舆兴平,你狼子野心,伏杀我等不成,便肆意污蔑,莫不是要仗着你慕舆家声威欲给我等来个莫须有之罪?”
“莫须有?我等对面皆为天行修士,你乞扶雷骆置身其中,叛降之罪已是铁板钉钉,岂容你狡辩。且让你家主子出来说话。”慕舆兴平反咬一口,说道。
“慕舆兴平,你慕舆家向来颠倒黑白,更擅长以势压人。我乞扶家族势不如你慕舆家,只能任由你打压。你口口声声要让我家主子与你说话,你且等着。”雷一说罢,转头朝拓跋银丝说道,“银丝,你来收拾他。”
慕舆兴平一听拓跋银丝之名,心中一寒,顺着雷一目光看去,见一面戴纱巾少女眉眼间变换,虽看不见面容,光是这眉眼便已是具有谪仙之姿,令人见之折心。
拓跋银丝看向慕舆兴平,语气淡漠,问道:“慕舆兴平,方才你可有出手?”
“这……”慕舆兴平迟疑片刻,又说道,“确有向天行大陆修士出手。”
“哦?”拓跋银丝眉头一皱,朝身后众人一挥手,随后再次看向慕舆兴平问道,“你且看看这其中何人是天行大陆修士。”
此时,围在拓跋银丝等人身旁之人全是李子木后来转移而出与主动冲在前方之术法修士,众人脸上一阵变换,皆是露出原本相貌。
慕舆兴平一见,眼前全是飘渺大陆术法修士,以前认识或见过之人不少,顿时方寸大乱,又慑于拓跋氏皇族威势,不敢言语。
场中静默良久,尤其以飘渺大陆术法修士军中落针可闻。
此时,在慕舆兴平身旁不远处一中等身材男修迈步而出,将脸上面巾一摘,朝拓跋银丝一拱手,说道:“久闻拓跋小姐芳名,在下吐谷浑碎熙有礼了。今日之事确因我等欲围杀天行大陆修士而起,只是未曾想到竟是拓跋小姐率众乔装而成。实在是误会,在下在此向拓跋小姐同众位致歉,还望拓跋小姐同众位海涵。”
“吐谷浑世兄想如此轻巧便将此事揭过,不知是欺我拓跋皇朝势弱,还是欺我拓跋银丝是女儿之身?”拓跋银丝心头一震,不曾想竟是吐谷浑皇朝十七皇子,与自己身份相当,再以势压人便是不智,但绝不可退让,故而仍是语气淡漠,似不曾有任何心神波动一般。
吐谷浑碎熙心中愤懑,筹谋良久,眼见战功唾手可得,大事可期,却被捷足先登,又出了这档子事,实在是有苦无处述说,只得陪着小心说道:“拓跋小姐误会,在下绝无此意。此番误会由我等引起,自是会担此后果。拓跋小姐但有所命,必不推辞。”
拓跋银丝问道:“吐谷浑世兄可做得了众人之主?莫要空口白牙来糊弄我一女流之辈。”
“拓跋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乃拓跋皇室第一明珠,飘渺大陆无人不知,在下岂敢狂狈乱为。但请拓跋小姐明言。”吐谷浑碎熙说道。
拓跋银丝回眸扫视了身后众人一眼,随后朝吐谷浑碎熙说道:“吐谷浑世兄不必给小女子戴高帽。你我既入帝军便皆是一普通兵卒,军中之事自有法度,虽说是误会,但伤者需治、惊者应抚,三百枚五品完美疗伤丹、八百名元婴境界后期修士军功,此事便了了。”
吐谷浑碎熙听拓跋银丝之意,乃是不讲人情,只言规矩,八百元婴境界后期修士军功获取艰难,只怕是要占此次任务所获近半之数,但与军规处罚相较便不值一提,一咬牙,说道:“好,三百枚丹药立刻奉上,只是军功需出秘境后交付。”
“如此说来,吐谷浑世兄仍是当小女子好欺啊!罢了,吐谷浑世兄便当小女子不曾说过,且待回营,按军规论处。”拓跋银丝语气依然如故,说罢便作势命众人离去。
弑杀军中同袍,乃是抄家灭族之罪,虽是未遂,亦是可轻可重,届时便不是几百军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