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到得子弟堂,与堂中管事见礼后,将玉牌取出递了过去,说道:“木字辈外门子弟李子木,前来办理外派事宜,劳驾管事办理。”
堂中管事先不在意,但一听是李子木,赶忙起身抱拳作揖,说道:“族叔,如此小事何劳您亲自前来,遣了小厮下人来便是。再不然,打发了人来通知一声,族侄上门为您办理亦可。”
李子木有些意外,不知此人是真热情还是在挖坑,不敢大意,说道:“族侄不必客气,还请劳烦办理一二。”
那堂中管事一听,连忙应诺,手上接过玉牌,又取出一记录簿,未曾查验便将李子木三字写了上去,又取出一纸文书,填上李子木、苍云城、掌柜等字样,又作小心翼翼模样,将文书呈于李子木。
李子木接过,却听得那堂中管事说道:“族叔此番外派,虽是偏远,但也是主理一方事务,族侄在此祝愿族叔宏图大展。”
“族侄有心了!不知是否还需办理其它手续?”李子木不知其意,不愿与之多言,便以问止言。
堂中管事回道:“回禀族叔,诸事已毕,族叔到得苍云城后,凭此文书自是可顺利接掌仙兵阁。若无其它事情,族侄送族叔。”
“族侄留步。”李子木抱拳说完,便转身离去。
那堂中管事却仍是热情相送。李子木便随了他,出了门想起一年多的俸禄还不曾领取过,如今又将远离,不领取不合适,又转身到了俸禄堂。
俸禄堂人不少,李子木便排在人后等待。那子弟堂管事仍是陪着,便问道:“族叔可是要领取俸禄?”
李子木回道:“啊,回族中一年有余,还不曾领取过俸禄,今日顺便领了去。”
子弟堂管事一听,说道:“此等小事,族叔何必在此等候,请族叔随小侄往这边来。”说完便在前引起路来。
李子木稍一犹豫,便跟了过去,来到一房间门口。房中有一中年,那子弟堂管事与其耳语了几句,便将李子木请了进去,中年先抱拳作揖,说道:“族侄何故亲自跑一趟,吩咐了人来取便是。还请稍候片刻。”说完便出门而去。
李子木倒是越来越有些莫名其妙,又不便相问,便拱了拱手,静待下文。少顷,那中年便亲自取了一储物袋,呈到李子木面前,说道:“族侄,请查点一二,看是否有短缺。”
李子木接过储物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十多块下品灵石,便问道:“不知族叔此是何意?”
那中年笑道:“族侄有所不知,原不知族侄早是灵旋境界,俸禄档位误定为开脉境界后期,后得知了便调整为灵旋境界修士俸禄,好在族侄一直未曾领取,并未造成错漏。”
李子木也不愿再纠缠,便拱手向着二人说道:“如此便谢过族叔!亦是谢过族侄一番张罗!”
两人则皆是抱拳作揖,同声说道:“份内之事,不必言谢。”
李子木未多言便转身出门,两人则皆是相送而出,到外门事务大殿门口,三人站定道别。那子弟堂管事说道:“族叔,堂中还有事务,不便远送。族叔与席木叔叔交好,还请族叔在席木叔叔面前多美言几句。”
李子木一听,终是恍然大悟,原来全是仰仗了李席木威名,随即向二人说道:“好说,好说。族叔、族侄二位请回。”
回小院路上,李子木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李席木的身份不能白白浪费了,留守家族亦可大有作为。
既然如今天行大陆以宗门和世家为尊,何不将家族握在手中,与“商行天下”自主发展双线并进。待得将来若寻得合适人选作为第二分身,进入一殿三宗,便可三线齐发。
念及于此,李子木刚到院门口又转身去了坊市商铺,找来秋水真人、谭知令和庐町居士,待三人礼毕,当即说道:“本公子欲以洛城李家为根基发展世家势力。庐町,你曾于逍遥城一等家族担任客卿,熟悉家族事务。本公子有意由你进入家族辅佐席木公子,逐步掌控家族。知令,你留守洛城,主事商铺,以作策应。秋水,有何话直言便是。”
秋水真人见李子木察觉她神色有异,赶忙行了大礼后才说道:“公子恕罪!妾身只是担忧席木公子是否可托付重任。”
李子木微微一笑,扶起秋水真人,抚其玉手说道:“汝之所虑,吾之所依。”
秋水真人一听心中再无疑虑,但却升起一丝好奇:何人可如此得公子信任?
李子木未在意秋水真人眉间微动,又说到:“两日后,本公子将启程前往苍云城,以车马慢行恐需一月时间到达。秋水,你与洪壹先行前往,置办一处宅院安顿下来。如有可能,将苍云城仙兵阁之事查探一二。”
李子木言毕,谭知令见秋水真人眉目间渐起担忧之色,又欲言又止,便主动问道:“公子,可需人一路护送?”
“不必,与身份不符。再说元婴境界以下,本公子无惧,只要低调行事,想来不会有元婴境界修士为难与我。秋水勿忧!你等勿忧!依令而行吧。”言毕,李子木便在三人相送下走出商铺。
行走间,秋水真人将谭知令收集整理的功法物品等事宜禀报于李子木,李子木听了觉得秋水真人处置很是妥当,便允了,且令众人好生修炼。随后,便辞了众人快速回到家族小院。
夜深人静,李子木躺在床上闭目思索,细细筹谋起来。
翌日清晨,李子木对古雅清吩咐了一声,便来到父亲居舍请安拜别,即将离开之际,五行分身上门而来。
五行分身行走间,老远便是喊道:“远伯别来无恙。子木兄即将远行也不去与小弟道别,莫不是见小弟突破筑基境界心中失落?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小弟有老祖关照。不过,兄长且放宽心,以你我兄弟交情,即便一辈子都突破不了筑基境界又如何?你李子木,小弟我罩着了!”
李子木本体默不作声,待五行分身走近而未站定之时,一脚便将其踢得一个后坐,滑了出去。
五行分身爬起身来,也不气恼,只做苦恼之色,大声嚷嚷道:“兄长这是何意啊?若是多踢几脚便不失落了,小弟这便来受着,谁也不许来拦着。”
李子木本体作气急而笑状,又是一脚,还骂道:“踢你个乌鸦嘴,为兄不日便要突破筑基,何来一辈子突破不了之说?啊!”
“哈哈哈,兄长恼的是这个啊。啊,呸呸呸。兄长你看,小弟已是连呸三声,将口误之言已收了回来,莫再气恼于小弟。小弟一早便去你那破院中寻你,那死丫头说兄长来了伯父这边,小弟一刻不停便赶了来。老祖为小弟举办筑基庆祝宴,小弟特来给兄长和伯父送请帖。余事兄长暂且放下,待吃了小弟的喜酒,再安心上路不迟。”五行分身倒是将李席木的不学无术、泼皮无赖学得有模有样。
李子木本体不待五行分身掏出请帖便又是一脚,随即骂道:“你个泼皮,为兄那是去为家族效命,到你嘴里怎地便成了安心上路。”
五行本体作一脸发懵状,起身拍拍屁股,似是怕被李子木听见一般,向旁边小厮小声问道:“安心上路错在何处?快快说来。”
小厮不敢言语,只是憋红了脸忍着笑。五行分身装着气恼,一脚将小厮踢飞,随后觍着脸向李子木本体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兄长莫要再鸡蛋里挑骨头,更莫气恼。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就不该晋升个劳什子的筑基境界。来来来,咱们进屋说去,总在这被一脚一脚的踢飞,失了威严,这叫小弟今后如何担任长老,立威逞能?”
众人见这二人如此闹腾,李席木已是挨了三脚也不发火,虽俱皆疑惑缘何如此,但终是知道二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