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周芸他们已经搬到城里一年多了。
沈强的木匠铺子生意很好,攒了些钱后,有了底气,买了些好木材,吸引了不少富裕人家。
一下子单价就高了很多,帮富家小姐造婚床、梳妆柜、嫁妆箱子,赚的钱都够用上好几年了。
很快还上了欠时翎尘的钱。
女儿家是不能参加科考的,不能和男孩子一起去书院念书。
但就算是这样的时代,也有些好人家是真心疼爱女儿的,哪里舍得真让闺女做一辈子睁眼瞎啊?一个大字都不识,在闺房里想看个话本子打发无聊时间都做不到,要被人卖了,指不定还会帮人数钱呢。
故而城中部分有钱人一起出钱,办了女子学堂,既学着认字填词读诗,也学着管账算术,不求她们登科及第名流千古,但求能开蒙启智,结识些同龄女伴,免得无聊得慌。
托了时翎尘的关系,三丫也进了学校,学着写字读诗,有了更文雅的新名字。
大丫也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听,但又想着自己都那么大了,也没有必要计较这些,没有随了林老太太的愿叫林招娣已经很好了。
沈强嘴笨,不太会和人打交道,这些活儿,便落到了大丫肩膀上。
又一年的中秋节前夕,三丫产下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娃娃,沈强高兴得哭了起来。
他想遵照当初的承诺,让孩子随了大丫姓,大丫一听立马摇头否决了,爹爹已经去世很久了,她对林家是真没什么感情。
沈强双手一摊,也有同感,他不记得自己生父姓什么,这姓氏是随了继父的,可母亲刚去世,老沈家就把他赶了出来。
都被赶出来了,还替他们沈家开枝散叶,这是哪门子冤大头啊?
想了半天,两人决定让孩子姓周。
周芸听了这消息,顿时就哭了,她娘家父母感情好,可惜母亲生了她以后落下了病根,没有别的儿女了。
虽然父亲没有指责过母亲,但她知道,父亲和其他男人一样,内心也是有渴望的。
她曾经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无法圆了父母的梦。
哪里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当即就给父母烧了两炷香,告诉了他们这个好消息。
负责管理户籍的官员,听到孩子竟然没有跟爹姓,也没有跟母亲姓,而是随了外婆姓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再三确认这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孩子不是买来的拐来的后,方才帮孩子上了籍贯。
这事儿渐渐地在街巷中传开了。
人们都说周芸是个好丈母娘,没有嫌弃女婿没用,收留了他们夫妻俩。
也说沈强是个实心眼的好女婿,懂知恩图报。
若是这两人的心眼都多点儿的话,事情怕是就复杂了。
光顾木匠铺子的人也就更多了。
那边林浔和时翎尘陪着老太太去参加了一个旧友的葬礼,路途有些遥远,又收了些外边的账,来来回回差不多花了3个月时间。
等到她拎着红糖鸡蛋和母鸡汤去看望大丫时,孩子已经会笑了。
白白胖胖的,一笑嘴角就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可爱极了。
时翎尘作为男客人,按理说是不能和产妇幼儿接触太久的。
他隔着老远看了一眼,顿时就父爱爆棚了。
当天晚上,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里衣规规矩矩地躺着睡觉,而是趴到了林浔身上,试探性地问道:“阿浔,我们……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林浔当然不会拒绝了,不然怎么完成任务?但她想逗时翎尘玩一会儿:“那不行啊,现在外边人还在传你不行呢。”
“若是我突然大了肚子,又要有人说闲话咯。”
“我可怕怕呢。”
时翎尘捏了捏她的脸:“你知道祖母每天喊我到她院子里做什么吗?”
“给我灌药啊,人参鹿茸虎鞭牛鞭鹿鞭熬成药啊,我都快喝土咯。”
“外边早就祖母找了很多医生,到时候咱们就随便挑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医生送些礼,谢他治好了我的隐疾。”
“好不好啊?”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是林浔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火热的温度,还有某个地方的坚硬。
嗯……
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男人喝了那么多壮阳滋补的药,还没听跟她睡素觉,当是不太好受吧?
她轻轻抬头,送了一个吻上去。
这个吻打开了闸门,欲望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将他们两人淹没。
沉沦,快要失去自我,但是,又心甘情愿。
第二天,帮忙收拾床铺的丫鬟发现了被褥上的痕迹,脸上带着害羞的笑容,赶快去汇报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般想抱重孙儿,对小夫妻的事情极为了解,数了下日子,应当不是来了月事不小心弄脏了。
当时就高兴地双手合十,喊了好几声阿米佛陀。
她担心只是一时好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郎中给的方子起了作用,问了下那些药方并不相冲,索性让厨房每天熬三碗药,送给时翎尘,还让人看着他喝下去才行。
心情好了,老太太的身子骨也硬朗了些,也能帮忙操持些生意上的事情,不需要时翎尘事事过问了。
林浔躺在床上,闻着门外飘来的药香,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肢。
后悔啊,怎一个后悔了得啊?
撒谎是不能撒谎的,撒了谎会被折腾死的。
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又天天喝壮阳的药物,那精力着实有些可怕了。
不过嘛……
那种浑身的不适感在一瞬间完全释放,忘记所有痛苦和烦恼,只剩下颤抖的满足感,让她也有些欲罢不能。
两人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出过卧房。
直到某天清晨,林浔突然间觉得有些恶心,请来了大夫把脉后,方才得了休息的机会。
(艾玛,刚从小黑屋里放出来,是真不敢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