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妹妹,你也来赏花吗?”
花园中的菊花开的正好,林浔在栖云宫待得有些烦了,便出去走走,恰好就遇到了另外一位皇贵妃。
她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对方的肚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对方笑得得意,道:“那妹妹有没有兴致来作诗啊?”
林浔不太想和她说话,但对方拉着她不让走,便也只能应下了。
作诗?她不会。
念诗?这她可太会了!
“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岂奈何?”
念完以后她微微一笑,道:“还请姐姐赐教。”
对方原本以为林浔不会吟诗作赋,想着再来个下马威,但林浔突然来了这么一首诗,她顿时有些挫败感。
诗词的内容,也让她很不爽。
当即“哎呀”了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妹妹,我知道你不喜陛下宠爱我,但我肚中胎儿何辜啊。”
她泪眼婆娑,不一会儿身旁的丫鬟婆子也跟着指责起了林浔,眼泪汪汪地找皇帝告状去了。
林浔:……
这是什么小儿科的宫斗手段?
但话又说回来,她觉得女人的手段高不高明,其实也没啥意义,毕竟大家都只是皇帝的附属品罢了。
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他若是喜欢谁,谁做事便是有道理的。
不久之后,林浔又因为善妒变回了柔妃,还被禁足在了栖云宫。
“娘娘,陛下也是一时……”
流萤虽在宫里伺候了许多年了,心知皇恩无常,但事情真的落到自家主子身上时,还是有些感慨万千。
“无妨,不出去也好,陪我下棋吧。”
棋子在手中,却久久难以落下,林浔的脑海中不断闪过皇贵妃的身影。
她自己吃了龙凤丸,肚子里有两个孩子,但现在还不是很显怀,只是微微有点儿隆起而已。
皇贵妃就不一样了,肚子大得需要托着才能走动。
难不成怀了三胞胎?这概率应该不怎么高吧。
古人都讲究白白胖胖,以为不断给孕妇进补,便是对孕妇好。
她好歹也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了那么久的,也是有些医学常识的。
难不成?
说完她自嘲似地笑笑,摇了摇头,将了兰心一军。
另外一头,椒房宫内,陆无寒和陈皇后也在下棋。
“陛下,难道你不怕她想多了?”
陆无寒将棋子拿在手中,揣摩了很久,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落下。
他道:“七皇叔,不仅在逼你过继孩子。”
“还在暗中筹集钱款,招兵买马。”
“我得在孩子出生前,将这些苗头扼杀掉。”
陈皇后棋艺不错,一招便破了陆无寒的局:“那日你着实有些太冲动了。”
“我与你相识将近20年,从未见过你那样。”
陆无寒苦笑道:“是啊。”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补救嘛。”
“皇后,我赢了!”
陈皇后定睛看着棋盘,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早已被对方看破,自以为的破局,其实是入了另外一场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招不错!”
陆无寒擦了擦手,将宫女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招来了太医院院正。
“你下次去皇贵妃那里把脉时,就说胎象是男儿。”
院正是个老实人:“陛下,这把脉可看不出来男女,老臣……”
陆无寒:“我说她怀的是男孩儿,就必然是男孩儿!”
“懂了吗?”
院正微微点头,恭敬地退出去后,陆无寒又招来了苏公公。
“你再请欧阳昌明作赋,给皇贵妃赏百金,今年各地送上来的绫罗绸缎、珠宝胭脂,全都送到她宫中去。”
陈皇后闻言,道:“陛下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陆无寒:“若是他不咬钩的话,或许要委屈一下皇后了。”
皇后道:“您说一声便是了。”
陆无寒起身就要离开,不经意间撇见了皇后做的画,拿起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皇后的画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入木三分,我也忆起了故人。”
“也不知道他若是活到了你我这个年岁,模样会是如何呢?”
皇后闻言,低头看了看宣纸上白袍银枪的少年。
是啊,他若是活到了这个年岁,眼角眉梢也该长皱纹了。
她又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宣纸,临摹除了大致的轮廓,想要画出他中年时沧桑的脸。
但怎么画,都是风光霁月的少年郎。
就有些伤感,不怎么出椒房宫,也不怎么理后宫的事务。
皇贵妃便趁机端起了后宫之主的架子,时不时地就想去栖云宫找一下存在感。
但守备的公公们说,柔妃娘娘正在被禁足中,不能出去,外边的人也不能进去。
她就只好作罢了。
而在宫外,拿到了尚方宝剑的赵恒一开始还很得意。
查案子时便格外卖力。
但越查下去,就越加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