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抿了抿红唇,指尖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我们先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再说吧,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
薄行止深邃的黑眸望向窗外的夜色,星子闪烁,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夜幕中,处处透着一股夜里的清冷。
“小苏……”
阮苏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父亲要派人去边境处理情况……可能要过去一段时间。”薄行止暗哑的嗓音响在耳边,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的低沉。
“边境听说有一些不法分子一直在骚扰。怎么会派你过去?商凌霄呢?”阮苏诧异的一个急刹车,她将车子停到路边一双杏眸认真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不是我没有什么民主大义,而是……他有那么多儿子,为什么最后落到了你头上?”
薄行止温暖干燥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大掌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裹,男人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抬头看向她,“因为我需要成绩,我需要威望,所以我就答应了。至于商凌霄他为什么推托掉这个事情,我不知道,可能是他贪生怕死,也可能是他别有目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战争是最危险的,你去处理肯定会有施压,肯定会有伤亡。这是不可避免的。”阮苏情绪不由的有些激动,“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商量一下?”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知道他既然讲出这个决定,看来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一字一顿的说,“薄行止,我要和你一起去。”
“别闹。”薄行止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可能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也可能一个月。我答应你,最高不超过二个月,我一定处理完毕平安回来,回到你身边。”
天知道他一点也不想离开阮苏。
一想到要和她分开很久,他就心如刀割。
“舅舅现在在哪里我还不知道,我根本找不到他,那个神秘的宅院在哪里我也不知所措,毫无头绪。如果你再离开我,如果你有一个三长两短……那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我不就只有静怀陪着我?这样子对我而言,太残忍了。”
阮苏推开男人,她纤细的身体失落的坐在驾驶位上,胸口堵堵的,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更多的则是对于薄行止的担心,“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只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知道,我知道。”薄行止见不得她难过的样子,只觉得整颗心都揪揪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将心脏揪成一团,生痛生痛。
他双手轻轻捧住她娇俏的小脸,薄唇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相信我,相信你老公的能力,我一定能够平安回来。”
阮苏别过眼去不敢再去看他,长睫微闪,遮掩去心底的酸涩,“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十点出发,总统会在都城门口举办饯行会。”薄行止说着,又轻轻亲了一下她,“你会来送我的,是不是?”
“你真狠心,我很生气,我现在情绪非常不好。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阮苏终于忍不住爆发,她双眸中窜过怒意,“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我是你妻子,我和你共患难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你却最后一个告诉我?”
“小苏!”薄行止压抑的看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不舍得你,我放心不下你……”
“这就是你放心不下我的方式?”阮苏觉得非常可笑,“你一点也不尊重我,一点也不尊重我们的感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发生事情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都会主动第一时间跟你分享,告诉你,而你呢?你就是这样子对我的吗?”
“夫妻之间的分享欲,很重要的,你懂不懂?”
“我以为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改变了很多,我也改变了很多。我们彼此磨合,算是十分默契的夫妻,感情也很深厚的夫妻,现在想来,可能我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差异。”
阮苏噼里啪啦的对着薄行止狠狠发泄了一通自己的不满和怒火,就如同点燃了炮仗一样。
薄行止看着因为愤怒变得通红的小脸儿,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讲,怎么告诉她才会合适。
他深邃的墨眸含着一丝愧疚的情绪看着她,“小苏,别生气了,等我回来我带静怀和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想去海边吗?或者是巴厘岛马尔代夫?”
“好,一言为定。我们巴厘岛。”阮苏伸出手,“约定。”
薄行止缓缓握住她的手,“不生气了?”
阮苏冷哼一声,没有再搭理他。“气归气,可是你明天都要走了,我还要在这里跟你赌气,我不就太不懂事了吗?走吧。夜深了,不能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久等。 ”
说着,她重新发动了车子,朝着薄氏集团在M国的研究所所在位置而去。
薄行止坐在她的身边,缓缓闭上了双眼,对不起,小苏,我不应该瞒你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因为夜已经深了,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子,所以阮苏将车子开得飞快,没多久就抵达研究所。
二人下了车以后,一阵夜风袭来,阮苏拢了拢外套,“夜里还是有点凉。”
“现在已经是夏天,不过到了夜里就会降温。”薄行止牵住她的往大门里面走。
研究所坐落在郊外,是一座深深的大院,院子里有停车位,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有草坪,建设的不错,环境很好。
穿过喷泉就是研究所的大楼,大楼共有11层,薄行止牵着阮苏的手进了一楼大厅,然后按了电梯,直达11楼顶层。
“几个高科技方面的专家都在顶层等着我们。”薄行止站在电梯里面对阮苏说,“这个东西成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研究透彻。”
“但愿可以解开谜底。”阮苏笑了笑,但是有点勉强,心里面还在为明天男人就要离开而难受。
薄行止正准备再安慰她两句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被打开。
他只好牵住她的手踏出电梯,直接就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非常的宽敞,灯火通明。
有三个男人正围会在会议桌旁边,听到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朝着门口看过来。
就看到了一对俊男靓女出现在门口,女的高挑明艳,男的俊美伟岸。
“薄少,薄太太,你们终于来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率先站了起来,朝着薄行止迎过来,他伸出双手握住了薄行止的手,“快过来坐,这两位就是我们的技术专家,刘铭和付汐两位。他们在电子科技领域都有非常高的成就,我就不细说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让你们两位深夜来访?”
“李科长,辛苦你们三位了。”薄行止客气了两句,就示意阮苏将那个小东西拿出来。“这位是科技部的李科长。”
阮苏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上的那个小袋子交给他,“就是这个东西,它非常的小,非常非常小,是在我病人的脚踝处的血管里面找出来的。它造成了皮肤和血肉的大面积坏死溃烂,非常可怕。”
刘铭和付汐两位专家都是三十多岁,可能是因为专家们都戴眼镜吧,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两人打开小袋子,仔细端详着这个黑黑的小东西,“这么小却又这么精密,需要用仪器检测,才能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就去实验室,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两位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
两人说着就站了起来,将小东西重新收回袋子里。
“薄太太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马上就去研究。”刘铭推了推鼻梁上面的眼镜,文质彬彬的说道,“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好搭档,我们也对这个东西非常的有兴趣。也许能够让我们的知识再增长一些也说不定。”
“对,走吧。”付汐说着就和刘铭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李科长赶紧笑容满面的对薄行止说,“薄少,你看你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吧,我派人赶紧给你和薄太太收拾一下房间。”
薄行止看了一眼阮苏,阮苏摇了摇头。
他于是对李科长说道,“今天晚上不住在这里,我们还要赶回去,如果有消息记得联系我太太就好。”
说着,他就将阮苏的联系方式在手机上面推送给了李科长,“我明天就要去边境,可能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边,边境?”李科长震惊的看着他,声音都发颤了,“边境那边可不太平,薄少……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谁都听说了边境被一些什么流民还是流氓什么的骚扰的事情,所以他立刻就明白了薄行止要去做什么。
薄行止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我们先回去了,有消息赶紧通知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