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相比扎心还惨。
有先前在炼丹炉控制灵材的经历,白相对于灵力的控制有了很大的提升,只耗费了一天的时间便成功在脖子处定点。
接下来便到了最难的一步,不过刚刚好已经入夜,月牙悬挂在天幕,根据锻体诀所说的,白相将法诀打在脖子这一圈六个定点中,在内视里,六个定点散发出白蒙蒙的光。
白相便耐心等待起来,现在全靠这六个定点自己吸引月之精华降下,她只用看着就好。
没过多久,白相忽然感到一缕清光钻进了六个定点中距离喉咙最近的那个定点。
而后源源不绝的清光皆进入了同一个定点,其他五个定点形同虚设,白相无法,只得顺其自然,只专注这一个定点。
如此不分昼夜的修炼了八天,喉咙处定点里的清光还不到一半,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量,这个定点要将清光充满后才能反哺皮肉血骨。
也就是大概一个月才能修炼完一个灵力定点。
这对于本就很悠闲的白相完全不是问题,自此后,她白天修炼神水诀,晚上修炼幽月锻体诀,每天都很充实。
转眼便过了半年,白相完成了脖子上的两个顶点,分别是喉咙处和后颈,还有脑门上的一个定点,并且皆已反哺血骨皮肉。
而修为则到了练气五重。
闭关了半年,白相决定再给自己丰富一下技能,作为曾经的美术生,她始终不能放弃画符。
再次来到重禹峰玄华殿,以灵石换了三千贡献拿到了符文大全,白相走了出来。
然后散步般的不慌不忙回了水泽峰,待马上要到冰霜洞时,白相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冰霜洞阵法外有一人站着。
她的脚步缓了缓,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应该是位扎着花苞发髻的年轻女子。
白相在宗门认识的人不多,还又出门又闭关的,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只有上善真君连自己一起带过来的新弟子还有点印象。
“邓阿果吗?”白相走到近前,同样站在冰霜洞阵法外。
“白师兄!”年轻女子转过身来,身量比大半年前高了一点,脸却还是那副稚嫩的模样。
白相温和的笑了笑,掏出身份牌打开了阵法,“邓师妹请进。”
邓阿果发现白相已是练气五重十分震惊,她乃是木水土三灵根,前阵子攒够了贡献终于换得适合自己灵根的功法,换了功法后修为突飞猛进,现在也不过是练气二重而已,若是没换功法,恐怕修为还在练气一重…
“邓师妹可是有事?”白相从葫芦里倒进寻常冰杯中,用玄冰熏了熏后,递给邓阿果。
不用灵力凝聚出的冰不带有玄冰的冷寒。
邓阿果有些楞楞的接过冰杯,喝了下去,顿觉浑身凉爽,头脑为之一清。
“白师兄,今天找你…的确是有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李瞎话和李小牛这对父子,李瞎话被人骗的失去了灵根,李小牛去报仇时又被人抓住,至今没回来,李小牛的朋友就发了任务,我一见是李小牛的事便立马接下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就救不了他,抓他的是宗门管辖下修真家族的人,这个家族很小,但几乎都是主修火行功法的,我主修的木,完全没有胜算,便想到了白师兄…”
邓阿果越说越羞愧,这件事她完全没有细考量就凭着心中那股愤愤不平的劲儿接下了,结果完不成任务,也救不出李小牛,现在还求到白师兄的头上,真的丢脸。
白相的注意点却不在邓阿果身上,而是李瞎话。
“李瞎话被人夺了灵根?!灵根还能被夺走吗?”她对此非常震惊,这岂不是说,资质可以被偷,她没有别的能耐,最引以为豪且不断给她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资质,却是没想到这玩意会被偷!
邓阿果为了救李小牛,已是对这事有了些了解,便解释道:“的确可以偷,但这不是正途,而是用的邪法,听说就算偷来灵根,待自己用时也会大打折扣。”
没想到李瞎话会这样倒霉,遇到这种事,白相一阵唏嘘,看来对方就是故意将目标对准李瞎话的,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个在昆仑山修行的儿子,才闹大了。
“这个修真家族最高修为是什么境界?有几人?”白相问道。
当初她和上善真君就在李瞎话的家里,对那老头,白相印象还是不错的,若自己力所能及,她愿意伸伸援手。
邓阿果早打听好了,而且还自己偷偷去过几回,只是一直没找到他们将李小牛关在哪里,又不敢起正面冲突,只能先回宗找救兵。
邓阿果道:“我打探的消息里,这贺家有三个筑基,其中一个是筑基后期常年坐镇家族,但是大限将至,实力肯定有些许跌落,另外两个筑基分别是筑基中期和筑基初期,都不常在家族。”
“既如此…你先带我去看看李瞎话吧。”白相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人离开宗门,走到在深林中集市,这里便是第一天来时上善真君将他们放下的地方。
白相这是第一次来,逛了一会,发现这里竟然比宗内的坊市热闹许多。
李瞎话当初就被留在了这里。
虽然这里凡人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李瞎话在这里干一些小范围传话的活,这个活计有许多凡人在干,毕竟不是所有修士都那么奢侈,隔着两条街的距离浪费一张传信符不值得。
邓阿果带着白相找到李瞎话现在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粗糙的小木屋,看起来是自己搭的,四棵大树充当顶梁柱,可谓是简陋之最,幸好远离街市,否则其格格不入的风格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两人推门进去,一张低矮又坑坑洼洼的木桌配着个四条腿不一般齐的小板凳,最里面有床,床上躺着个昏迷不醒的人。
白相走近小床,只见原先那个很有精气神儿的小老头脸颊凹陷,仿佛又苍老了几岁,眼皮高高肿起,眼角一道白痕蔓延到头发,显然是哭过。
这场景没有太出乎意外,谁失去灵根会不难过呢。
白相甚至在邓阿果的惊讶中掀开了李瞎话的被子,果不其然,其腹部上面有一个血洞,但已止住血,并不致命。
“是李小牛的朋友帮李瞎话止了血,我来看时就是这样的。”邓阿果道。
白相:“嗯。”
然后问道:“那已经失去的灵根还会再长出来吗?”
“我也不知…”邓阿果悲伤的低下头。
未吵醒李瞎话,两人悄悄的离开了,据邓阿果所说,李瞎眼还不知道李小牛为他报仇不成反被关起来,所以白相也不打算告诉李瞎眼。
简陋木屋前,白相顿住脚步,忽然一记冰锥脱手而出,下一刻,斜后方的树上摔下一个人。
邓阿果震惊的看着从树上掉下来,腹部还带有一个血洞的男子。
“好手…段!”男子捂住伤口向后挪动,企图逃离面前一男一女的视线。
邓阿果注意到,男子受伤的位置和李瞎话一般无二。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面前冷峻脸色的白师兄,回想当时在小镇里总是笑呵呵又善良的少年,感叹了一下,却无过多想法。
只道白师兄不仅修为涨的快,就连心性手段也越来越像一名修士了,这是好事。
“贺家派来的?”白相抽出失宠许久的刀,刀锋抵在地上男子的脖子。
男子求饶道:“是贺家派我在这看着的,但我不是贺家人,求道友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