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宗的离火诀是天级火行功法,且只有单火灵根可修炼,江言歌是这次一行人中唯一修炼了离火诀的离火宗弟子。
寻常的火焰只是灼热,而离火身为五行离位之火乃是火的本源,比普通火焰更加的灼热,且附着力强难以熄灭。
只是离火贵精不贵多,离火诀可以将普通的火灵气化为可煅出离火的特殊灵力,才练气四重的江言歌目前只能煅出六朵离火,且每朵离火只有大拇手指般大。
将湛蓝的离火抓在手中,江言歌悄悄的将手背在后面偷偷的灼烧着木墙,离火是最纯粹的火,燃烧起来没有一丝溢出。
江言歌用手探了探,木墙确实被离火烧出一个小洞,但若想完全烧出可通过人的洞,恐怕自己要站在这不动烧整整一天,而面前这个局势根本等不到烧出洞的时候。
何况,即使烧出洞成功逃脱,这个万德也能继续追上再丢出更厚的木墙,终究是无法如白相之前那样以冰刺瞬间击破水牢。
没有这样的击破速度,几乎是不用想着逃跑这件事了,但是江言歌又不甘心。
同时,她头一次这般强烈的好奇白相用出的冰到底是什么,也是功法修炼出来的吗?
这样想着,她的眼神便控制不住的朝白相看。
“好一对痴心道侣。”万德拍了拍手,“看在同样都是为情所困的人,待你们死后,我会将你二人合葬在一起。”
江言歌背在后面的手中离火不停,“你眼瞎了吧,能把我们看成是一对,简直笑掉大牙。”
“有种来杀我,废什么话。”白相挑衅道。
趁对方只是谨慎,而非真正看出是拓拔琥法衣的厉害,她需要快点让对方打过来,才能激起法衣的防御阵法,以此逃脱。
“你的烟儿被我一拳打飞了,我劝你也过来试试,正好刚练的大力金刚拳,看看我能不能打飞你们一双,也算是段佳话呢。”白相磨拳擦肘,说的话自己都差点信了。
俗话说得好,要想骗过人,就得先骗过自己,白相努力做出嚣张的姿态。
“黄口小儿!口气倒真不小!我看你们能坚持到几时?!”万德说话间,抬手朝两人一点。
下一刻,白相低头,便发现自己从脚开始向上竟然也攀满了如木墙一样的木纹,转头看江言歌,却遭江言歌的怒视,“你惹怒他干什么!这下才是真的完了。”
白相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不上当,果然修士无蠢人。
“前辈不去救烟儿了吗?”白相突然道。
万德:“轮不到你操心,安心当你的木头桩子吧。”
“前…!”辈
当木纹遍布全身,就形成了真的木头,如今两人外观上皆已是木头人的样子。
好在只是人形木壳,里面的人未被同化,但是木壳坚硬,难以透气,纵使修士可屏息,也终是窒息而亡的下场。
万德将木墙盖了个顶,确保两人逃不出去,才向烟儿的方向追去。
木壳里的白相现在尚可轻松的屏息,有充裕的灵力,还能支持很久。
“咚咚咚…”
白相用脑门撞木壳,边撞边喊:“前辈,给条生路吧!!”
江言歌道:“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求他也不过是留个全尸死得好看点。”
白相等了许久,那万德也没有声响,这才与江言歌道:“骨气能当饭吃吗?活着才是最主要的。”
话音刚落,白相抖了抖拓拔琥的法衣,木壳应声而碎。
那个万德虽谨慎,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法衣的原主乃是化神,又岂是只防拳脚的。
所以从一开始白相就不只是想激怒对方,让对方下拳脚,而是让对方自觉万无一失的将两人困住,她故意在对方面前用玄冰就是为了让万德放心。
白相走到木人版江言歌面前,用法衣包住拳头,敲击木人,江言歌正用指间离火缓慢的烧着,忽然眼前一亮,便是白相那张俊美的脸,不禁愣了一下。
“第三次了哦,救一次我给你个友情价,五百灵石,怎么样,一条命五百灵石,相当划算了,现在你欠我一千五百灵石。”白相一边叨咕着,一边敲碎江言歌脚上最后一片木壳。
江言歌:“……”
算了,这就是个奸商…
“好了,我们快走。”白相拽着江言歌,以肘部将木墙击溃出一个大洞,二人飞奔出去。
“你绝不是普通昆仑山弟子吧,居然有如此品级的法衣…”江言歌羡慕嫉妒的看着白相身上的衣服。
“但是这个法衣是只能此种形态吗,我听说地级天级的法衣都是能随意改变样式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江言歌道。
白相刚刚入修真界,缺少很多常识,闻言便试了下,她的脑袋此刻也想不出别的样子,所以,当一身粉衣重现时,江言歌只感到一阵无语。
“你是对粉色的衣裳有什么执念吗?”江言歌纳闷道。
白相其实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只有讨厌的颜色,而她讨厌的颜色又很少被用来做衣裳,现在的粉衣不过是穿习惯了。
她没有多解释,江言歌身为练气四重又修炼了锻体诀,跑起来比她快多了,因此两人早已换成江言歌拉着白相。
“我这样算不算救了你一命,抵消五百灵石可以吧。”江言歌感觉自己好像被白相传染了,脱口而出。
听闻此话,白相赶紧脚下刹车,“你要是这样算,那还是让我自己跑吧。”
“你干什么!”江言歌被白相一扯,也停了下来。
白相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打算往哪跑?”
江言歌被问住了。
“你是要回离火宗吗?”
“不,我该找到师弟师妹们…”然后去季午河完成任务。
白相道:“你刚才说抵消五百灵石的话我就当开玩笑,现在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回那个洞。”
两人到回洞口边,白相问道:“这洞里到底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没深入其中看看,就听见了你的…笛声。”江言歌想起那吱哇乱叫的笛声,浑身一抖。
怕万德和烟儿回来,白相二人不再多说,纷纷跳了进去。
经过漫长又快速的下坠过程,终于落在土地上,江言歌熟练的升起了寻常的火焰,她的离火剩下四朵,除非必要时刻,平时也是用普通火焰的多。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敢加快速度,以防这洞中有什么猫腻。
烟儿被弹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百里之遥对于筑基期来说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能飞到,万德终于到达的时候,只见地上有个人形的坑,他量了量,几乎能够确认就是他的烟儿。
“烟儿!你去哪了?”
万德在附近找了近一天,最终在一户凡人的屋子里发现了烟儿。
想到是凡人救了烟儿,万德在桌子上留下一个金元宝。
将仍然昏迷的烟儿背起,万德快速的往回飞,不知为何,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小子虽然只有练气二重,却让人不敢小觑,其底蕴必是大宗某长老的亲传弟子,若能将其杀了,拿走储物袋,说不定里面会有他们这种散修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地级功法。
他至今看不出那小子到底用什么击飞烟儿的,虽然怀疑是其身上的衣裳,但法衣上通常只有防御法印,哪怕是天级地级的法衣也是如此,而能将人打飞的法衣,以他的见识实在猜不出。
而当万德回到木墙处看见两摊破碎的木壳时,第一时间的心情已经不是怒,而是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