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果然不愧是将门虎女。你若是早如这般冷静聪慧,也不至于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你说的不错,我自然不是无缘无故救你的。你若想活着,若想让宫外的年家人活着,总得付出点什么?你说是不是?”
沈眉庄看着年世兰说道,她没把句说明白了。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明白。
年世兰:“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什么清高孤傲,你倒是会装?”
沈眉庄:“我自有清高孤傲的资本,又何必装呢。再则我清高孤傲也不妨我谋划我想要东西。在这宫里,活下来的人,谁不是有副面孔。”
若是清高孤傲就能好好活着,谁愿意费心算计呢。
年世兰:“我若答应你,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沈眉庄:“你出宫吧,去热河行宫。离开皇宫,远离宫中是非。只要你还活着,皇上总会顾念着从前与你的情分。你受宠多年,余威犹在。而且我已经说服皇上,只要你愿意出宫皇上就会复你嫔位。让你以嫔位之尊去热河行宫疗养。只要你自己不作死,你们年家的人不作死,想必京城里的那些人也都不敢太过分了。”
年世兰:“情分?他杀了我的孩子,害我再也不能生养,还杀了我哥哥,我恨不得他死。你觉得我和他还有情分可言吗?”
听到沈眉庄提起她和皇帝从前的情分,年世兰忍不住的嘲讽。
沈眉庄:“你对他有没有情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你有情分,这才是对你有利的。若是他对你再无情分,那于你于年家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年羹尧虽战功赫赫,但也罪行累累。抄家灭族的罪,不管是你还是年羹尧,你们更没少犯。若不是皇上顾及与你的情分以及年羹尧往日的功绩;你以为你们年家能逃过抄家灾族吗?所以,你也别不知足。”
年世兰瞪沈眉庄,对沈眉庄说的话,她不满。但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她自己做过什么,年羹尧又做过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
沈眉庄见她没反驳,又继续说道:“你不是说你哥哥一向疼你吗?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消沉的。听说人死了之后到了地方,得有买路钱才能投个好胎。宫里是不允许随意烧纸钱随意祭拜的。你若是去了行宫,就没有管你也没有宫规约束你,你想怎么祭拜你哥哥都行。你真的不考虑吗?”
年世兰的反应,她的神情说明她被沈眉庄说动了。
年世兰擦去眼泪,神情坚毅起来。
年世兰:“你说的对,哥哥没了,年家也落魄了。以前是哥哥和年家护着我给我撑腰。如今也该轮到我担负起保护年家庇护亲人的责任了。我这半生不曾为家里做过什么,这就算是我为娘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年世兰看着沈眉庄,她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笑容是那么灿烂。
年世兰:“慧妃,多谢了。我要带颂芝出宫,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年世兰提她最后的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