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是知法犯法,我尚未及笄,你这样很......”容易受人话柄还未出口,又被一阵激烈的吻掩盖过去。她心想他今日是吃了炸药还是吃了地雷,专拿她的唇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长长的一个吻终于过去,她的唇都有些红肿,赤中燕还是把她拘在怀里。她生气道:“王爷,够了没有?”赤中燕邪笑着:“当然不够,你躲了我一年,我从京城千里迢迢过来寻你,这点补偿如何够弥补。”
“王爷已经不是三岁小孩,生这么气有何用,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手捏托着她的下巴,拇指腹来回抚摸着她的红唇,好像在欣赏一件美好的工艺品。“明天你就知道。”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天快黑了,我父亲母亲会担心的。”
“去吧。”他放开她,她一溜烟跑出去,一口气跑回家,心想这么容易就放她走,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跑到大门口前停下喘气,才发现自己的书还是没拿回来,她懊恼的踢了踢前面的石子,石子滚到一名男子面前停下,她抬头一看,又是他,还直愣愣看着她像是在取笑她。
她气呼呼走上前:“你跟我来干嘛?”赤中燕道:“我来拜访岳父岳母还有大舅二舅三舅。”还故意把那几个舅字说得一停一顿,这是专门要吓她哟。
她把他拉到远离大门的一侧道:“你不会是想来与我父亲母亲坦白吧,他们对我的事一无所知,你不要吓到他们。”
赤中燕两手一摊说:“我就是不想吓到他们才光明正大来拜访,有问题吗?”
“怎么没有,我尚未及笄,无缘无故就把自己给‘卖’了,邻居知道他们的面子往那搁,看在我曾经为你冲喜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你现在身体好了,可以重新娶一门媳妇,老王妃想必也是很愿意的。”
云望思看他一副为难又可惜的样子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他说:“有啊,你早说我就不会拒绝我那远房表妹了,她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你那和离书来的太迟,我已经拒绝过她,你现在又不让我进门禀明岳父岳母,若是你父亲母亲知道我们的事,你说他们会罚你抄多少遍女诫呢?”
她说:“停停停。这岳父岳母不能乱叫,别人听到很容易误会。”她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抄多少遍我都认,只要你不要告诉他们我们成亲的事,万事好商量,可以吗?”
他恍然大悟笑眯眯的说:“哦,原来你是怕岳父岳母对你失望,那好办,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跟我回京城。”他就是故意说岳父岳母让她干着急,这么久躲着她,现在还不反过来逗一下她。
她马上松开他的衣袖,背对他说:“不行。”
他没有说话,直接进了云府。她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回头一看,发现他已经跨进大门门槛,她急忙追进去,打开双手,想在他进入大厅前拦住他,结果一不留意被自己的长衫绊倒,眼看就要给上天磕个响头,结果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腕用力一拉,跌进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
“王妃,小心,不用急,慢慢来。”
她瞪了他一眼。就听到后面传来:“妹妹,你回来了?今晚这么晚?”
这是云之兆的三子,云望思的三哥云长能。云长思听到三哥的声音,马上推开赤中燕,往后退两步。云长能看见她没有挽发“你的头发怎么了?”
她嘘了一声,低声说:“不要告诉父亲母亲,我先回房。”说完,拔腿就跑,也来不及给赤中燕介绍云长能。
待云望思走远,云长能才正眼看赤中燕,他们三年前有过一面,彼此都没有什么印象,云家三子问:“这位公子来云府有何贵干?”
赤中燕道:“来拜访你父亲,他可在?”
云家三子道:“在的,在后面的园中淋菜,公子请稍等,我去请他回来。”
赤中燕道:“不必麻烦,我随你一同过去。”赤中燕一路上边走边观察云府的风景,院子不算大,但是处处都植满树木花草,说是住所,更像是一处庄园。府内好像也没多少下人,从进门到后院,只看到两个下人。看来这云之兆被贬之后,生活质量也一落千丈。
很快,他们就来到后面的院子,远远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在菜园里忙碌。
“公子,请!”临近菜园子,云长能让赤中燕先行,赤中燕上前立在院子外围道:“想不到云相如今这么有闲情逸致,还亲自种上菜来,三年不见,倒成了个合格的农人。”
云之兆听到声音,回头看,只见一位龙凤之姿的男子出现在自家院子,后面站着他的三子。他赶忙在水桶里洗把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快步走到赤中燕面前跪下:“草民拜见王爷,不知王爷莅临,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云长能见父亲跪下,也跟着跪下。一听是“王爷”,头上冒出不少冷汗,好在赤中燕没有对云父发难,才稍稍放下心来。
“云相不必多礼,起来吧。”云长能过来扶云父起身,又退到云父后面。
“王爷真是折煞草民,云某不敢再担相爷之名,王爷还是直呼草民姓名妥当些。”
赤中燕心想我也想,只怕你家闺女听到又给我脸色看。便说道:“你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我便唤你云公吧。”
“王爷厚爱,草民谢过王爷。”说完又要下跪,赤中燕上前一把虚扶,云父才没有跪下来。
“长能,去通知家人,让他们出来迎接王爷。”云父对云家三子说。
赤中燕阻止道:“云公不必大费周章,我不是因公事来怀东,一切按云家日常安排便好。”
云父改口对云家三子说:“让你母亲多准备两个菜,一些上好的酒水。”云家三子哎一声匆忙离去。
待他们回到膳堂,立在门口的不止云母和云家三个儿子还有云望思及其大嫂,更意外的是赤珍宁姐妹也在。可把云父吓得不轻,这王爷是来游山玩水的吧,竟然还带两个妹妹过来。
“王兄,不是我们自愿来的,是云家二哥请我们来的。”赤珍宁就怕被自己的王兄唠叨,主动坦白一切,赤幽宁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本来我们想上街看看这怀东的风土人情,结果被一个小贼偷了钱袋,幸亏云家二哥出手,我们才讨回那钱袋子。听说他也姓云,一问才知道是啊愿的哥哥,王兄不正好在找王嫂吗,我们顺便过来看看是不是她的家......”全场鸦雀无声,赤珍宁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双眼盯着她,都睁得大大的。尤其是云望思,脸都快烧起来了,敢情刚才在门口与赤中燕说了那么多,全都白费了。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云父问。“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望思?”云母也问一旁的小女。
此时赤中燕脸上一片平静,心里可乐开了花,这可不是他说的,她也怨不得他啊。但她看他的眼神,她心里可不这么想,她是注定要怪在他身上咯。
“父亲母亲,用膳后我们再讨论此事,这件事说来话长,待会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云父云母看见赤中燕点点头,便顺着云望思的意,先进去吃饭。大家都想着知道那声“王嫂”是怎么回事,这顿饭可谓是他们云家有史以来吃得最快速的一顿饭。
饭后,他们坐在大厅里,赤中燕和云父坐在上位,其他的以次从大到小坐在下首。屋内可闻针落之声,个个都在等待着有人出声,但没人敢先说话,最后赤中燕说:“我已娶望思为妻,先斩后奏,请二老恕罪。”
云望思即刻跪在云之兆面前:“女儿不孝,请父亲责罚。”赤中燕也站起身,对云父道:“这件事是我母亲私自决定,与望思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云公要怪就怪我。”话是这么说,堂堂天岚的王爷,谁敢怪呢。
云父看向云望思问:“思儿,你先起来,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云望思站起来道:“父亲,这件事可以让我和王爷来处理吗?”
云母说:“你们已拜过天地,还能怎么处理?”
赤中燕说:“伯母说得是,我们拜过天地,自然就是夫妻,我会好好待她的。”
云望思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们还没有......”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下下去。
云父心想这件事肯定不不简单,此处人又多,只怕隔墙有耳,只好说:“既然事情不能一时半会解决,明日又是你的生辰,过了明天再说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大家先各自回去休息,王爷可觉得妥当。”
赤中燕说:“妥当,今晚我们就宿在云府,有劳云公。”云之兆还真想不到赤中燕会有这个想法,看来他来拜访其中必有缘由,既然他不嫌弃,自己也不再是朝堂上的大官,既来之则安之。
云父谦虚道:“云府简陋,王爷若不嫌弃先行住下。”
赤中燕说:“不嫌弃不嫌弃。”
云父说:“长贤,你去安排王爷的住处,长贤媳妇,你去安排两位小姐的厢房。”又转向赤中燕做一个请的手势,赤中燕嘴含微笑跟着云大哥下去,完全无视云长思的眼神,两位小姐也跟着长贤媳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