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田低头看着长青指尖的金光，“你这是什么神通？”
“很强很强的神通。”长青笑着说道，“友情提示，我用这神通，杀了一头五境天仙战力的天灾巨兽。”
姜田眼皮猛跳。
长青继续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杀不了秦牧吗？”
“你……”
姜田顿了一下，改口说道：“你不能杀秦牧。”
“细说。”长青挑眉示意。
姜田沉吟了一会儿，开始说道：“秦牧有一个帮手，三境天灾，名为葛瑞。”
长青摇头道：“我不想听这个。”
姜田想了想，又道：“仙界三千道州，距离大道战场最近的一处，名为血色荒原……”
“扯这么远吗？”长青挠了挠头。
姜田一噎。
一股血色仙力流转他的全身，将他躁动的即将突破的境界，生生压制。
姜田整理了一下衣衫，“我知道你不想耽搁我晋升的时间，不过，这事说来话长。”
长青看向许温馨，许温馨神念扫视过姜田后，轻轻点头。
长青做出了请的姿势，许温馨伸手一挥，一座石桌出现在潭水之上。
火炉、茶具，应有尽有。
长青、姜田相继入座。
姜田目光古怪的看着长青。
他知道长青的蜕变，非同一般，不只是没有神念，甚至连仙力也都没了。
可这样的长青，比以往更令姜田惊叹。
“既然你不着急了，那就慢慢说吧。”长青示意姜田。
姜田第一句便是：“你不会杀秦牧的。”
长青忍不住一笑。
“你若真想听个明白，这一切还得从作弊的戚苍说起。”
“作弊的戚苍？”长青顿时来了兴趣。
姜田轻哼一声，娓娓道来。
“两万年前的那场诸天竞技，戚苍也是天界代表。他代表神树界，也叫苍梧界去参加，那时，所有人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天界的名字。”
“他没有杀人，但也没救下所有人。”
“那场诸天竞技之后，戚苍是第一胜者，但他却请求月神，选中神树界投放无序。”
长青听着，连连点头。
这些他也略有所闻。
“其实我比较关心作弊的部分。”长青笑着说道。
姜田接过长青递来的茶杯，道：“他的修为境界，与任何人都不同。他是神树界的界主，他可以随意调动神树界以及神树界内所有生灵的力量，叠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参加诸天竞技，是空冥境的天界代表，他以空冥境修为参加，本身就是作弊。如果他愿意，他能以仙帝面目示人。这难道不是作弊吗？”
长青摩挲着下巴，很是赞同。
青玄天时，戚苍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把江清月都给整蒙了，“放在我那个时代”，也让长青听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更何况，戚苍以镜像的身份，竟然可以越过江清月的窃天宝镜，调动应该属于江清月的镜中力量，来提升戚苍自己的修为……
“戚苍的作弊，还有一点。那就是他的神树界，可以重生。”姜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前后三次诸天竞技，最终只有一个无月天，只有他姜田在“按规则”的承受了苦难。
“重生？不能吧？”长青不解问道：“戚苍虽然是镜中觉醒，可那也只是让他自己苏醒了而已。”
姜田抿了口茶，开口道：“要么怎么说他作弊呢？要么怎么说你不会杀了秦牧呢？”
没等长青询问，姜田便解释道：“不是谁都能和月神谈条件的，戚苍不如你，无法将月神也算计其中。但是，他的做法比我还绝。”
“没有人会想到，神树界竟然能够将无序法则镇压。更没有人会想到，戚苍在自愿进入月神镜中世界的时候……”
姜田停了一下，看着长青满脸的好奇之色，笑了起来。
他知道，长青也想不到。
“他干啥了？”长青催促着。
姜田哈哈笑着，“他把镇压了无序法则的神树界所化身的青铜神树，带在了身上！”
“嘶！”饶是长青，也不禁头皮发麻。
长青想到了江清月对无序的态度，他不理解江清月，为什么总认为无序法则能够毁掉她所掌控的玄天宝镜。
原来，是差点就有了“真实案例”！
“戚苍是想杀了江清月？”长青问道。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戚苍那时应该和我一样，都以为定下规矩的月神，便是罪魁祸首。”
“但是，戚苍最终选择了另一个办法，他想等自己在镜中苏醒后，等青铜神树孕育出新的神树种子，与之融合，栽种新的神树，令神树界原本的众生，逐一复活。”
长青听了，捏紧了眉心。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会把戚苍回答我的，都告诉你。”姜田说着，又道：“不用疑惑为什么戚苍会告诉我，因为他知道，他若不告诉我一切，我不可能同意帮他，帮月神，来对付你。”
顿了一下，姜田继续道：“正如我现在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因为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真的不会让我离开。”
姜田整理着思绪，抿了几口茶，“即便神树界有复活的希望，但也不是万全之策。做了这种事，戚苍也想逃避。这是他进入江清月镜中的原因之一。”
“最主要的是，神树孕育种子，需要万年乃至数万年之久，镇压了无序的神树，其中的空间仍如一个天界广袤。神树界好进，可是当初投放进神树界被镇压的无序，也形成了一道屏障。”
“这道无序屏障，扰乱了时空秩序。所有经过这道屏障的生灵，所要面对的，都已不只是无序法则。”
“若是冒然进入，运气好或许相安无事。但若运气不好，一瞬间可能会过去千年、万年、十万年……”
“戚苍自愿成为镜像，就是在防着自己在经过无序屏障的一瞬间，被岁月磨灭。”
“现在，有了虚空猎道者。秦牧可以号令无序法则，打开这道无序屏障。戚苍需要他进入神树界，取出那颗神树种子。”
姜田说完之后，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长青思索着说道：“其实，这无序屏障，也不是非得虚空猎道者才能跨越。”
姜田叹了口气，道：“镇天黑尺剑或许可以，可那把剑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说着，姜田还提醒长青，道：“不要想着对抗那道扰乱了时空的无序屏障，你应该明白，对抗和号令，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