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洞府,林澜将呦呦和小白都放了出来,微笑着为两人做介绍:“小白,这是呦呦,他是灵药化形,现在也是我的灵兽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啊。”
小白点点头,大大方方地伸出小手:“你好,我是小白,三尾灵狐。”
“哦、哦……”
呦呦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并没有和小白握手。作为一只成长了千年的倭瓜,他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像小白一样的女孩子。
小白也并不为难他,默默收回了小手,站到了林澜的身旁。
林澜摸了摸她雪一般的白发,轻声说道:“之前去取血月天璃芝之时,我无意中得到一枚名为吞象碑的洞天法宝,以后你们两人就在里面修炼,灵田也麻烦呦呦帮我移植到吞象碑内吧。”
小白点点头,与呦呦对视一眼后先行闪身进入了吞象碑中。
“然后就是《霜寒万化》的事了……”
林澜看向腰间那看似空无一物的剑鞘,风花剑虽已凝聚剑魂,但剑身不到关键时刻并不显露出来,仿佛一阵清风一般。
白衣女子曾说过,只要林澜能为风花剑重铸剑身,便为她解答疑惑,如今正是时候。
想到此,林澜一道法诀打在天霜佩上,再次来到了那清风明月的松间庭院之中。
清澈的小溪之内,一尾巴掌大小的红色金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看到林澜,金鱼吓了一跳,一个猛子扎入水底。
“这是?”
林澜有些奇怪地看着金鱼,它的身上有着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看起来并不是这方空间所产之虚物。
“你来了。”
一双纤细柔白的手轻轻推开木门,美得不似凡人的白衣女子从中缓缓走出。
望着林澜,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你的剑术似乎精进了不少。”
“嗯,我已经将《霜寒万化》修炼至二层。”
林澜点点头,从腰间取下风花的剑鞘递给白衣女子:“你要我为风花剑凝聚剑魂、重铸剑身,我做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事了吧。”
白衣女子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惆怅之色,半晌后,她幽幽开口道:“我名为霜行,乃是九重天上唯一修出冰雪领域的金仙。三千年前,天外天入侵仙界,我领命出战,不想却遭到叛徒通敌,在途中遭到天外天大罗金仙级别高手的截杀。”
“无奈之下,我被迫下界,为躲过那位大人物的截杀,我将身上的三魂七魄全部散去,一魂藏于天霜牌中,一魂无意之中闯入涿光城林府,正好那时尚在母亲腹中的你。”
白衣女子抬头看向林澜,声音清冷:“你身怀天冰灵根,与我魂魄极其相适,我便托梦给你的母亲想要借腹托生。不想途中竟发生了意外……”
“那位天外天的大罗金仙将自己的分魂放下此界,靠着我留下的气息一路追踪至涿光城。就在我要与你魂魄相融之时,他借着一位小男孩的手封印了我留在你身上的魂魄。”
“小男孩?”
林澜闻言皱了皱眉,片刻后恍然大悟:“是祈年哥哥!”
江祈年比林澜虚长两岁,白纯怀着林澜的时候,江夫人曾携幼子前来林家做客。
那天,江祈年和乳母在林宅中玩耍,丢失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林澜的母亲白纯找到了他,将他送到了正堂江夫人之中。
此事当时传得沸沸扬扬,涿光城的修仙世家都知道了林家家主林知礼还将一名炉鼎养在了宅子里。云梅面上无光,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对白纯的折磨更加变本加厉,即便她有着身孕也不给她吃一顿饱饭。
“被附身会怎么样?那个小男孩的身体会受影响吗?”
林澜急急追问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面色沉重,点了点头道:“随着时间流逝,那位天外天大罗金仙分魂的魂魄之力也已减弱许多。但前些年你同那姓江的少年相处之时,我仍能感觉到他身上偶尔散发出的奇怪波动。对了,”
她抬头看向林澜:“那姓江的少年曾经传授给你一门呼吸法门,你可还记得?”
林澜点头称是:“正因为修炼了那门呼吸法,我才能觉醒规则之体。”
“不,你错了。”
白衣女子美丽的脸庞沉静如水,星辰般的眸子中染上了点点阴霾:“那门呼吸法意在刺激我在你身上留下的那缕分魂,如果你长久修炼,我的分魂就会被迫从你身上剥离,届时你轻则灵力尽失,变为凡人。重则……重则失去神志,形如痴呆。”
“那天外天的大罗金仙竟如此狠毒。”
林澜闻言面色一变:“那祈年哥哥教我呼吸法一事,也是那大罗金仙分魂的手笔了?”
“不错。那缕分魂仍附在姓江的少年身上,他虽心性纯良,但长此以往必受影响。天外天与天魔一族交往极深,此族比起修道更擅长攻心,寻常修士在破境之时的心魔一关就是他们的杰作。”
“原来如此,那我得尽快找到祈年哥哥,把这件事跟他说清楚。”
林澜打定主意,正欲从天霜牌中离开,白衣女子却拦住了她:“你没有能够将那缕分魂剥离的手段,现在去找他又有何用?”
“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祈年哥哥陷入沉沦。”
林澜脸色焦急地看着白衣女子。
“你需要去寻找一物,但此物十分稀有,我不确定此界是否还存在。”
白衣女子正色道。
“是什么?”
林澜连忙追问。
“无间圣兰。千年开花,万年结果。它的花瓣能够制作一种名为‘息神’的熏香,有此香在,再加上那江姓少年的配合,你才有可能将那缕大罗金仙的分魂从他身上剥离。”
白衣女子轻声道,而后摇了摇头:“但是你的希望非常渺茫。这种奇花即便是仙界也十分稀有,只有一些破碎的小位面中尚有此花幼苗存在。”
“我会尽力找找看的。”
林澜叹息一声,江祈年是她至交好友,她绝无可能放任他受那被人入侵魂魄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