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卓安、珩姬来到天犬国国都城门下,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卓安称这种气息为“肃杀”,但如今正值春意盎然。看来战火影响了人们,也影响了自然。
虽说我非常想洛伦克莱特和今月会出现在我们的传送口,但事与愿违,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她们的影子。
看样子攻城方与守城方僵持不下,攻城方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我们在较高的山坡上观望,攻城方的阵势很大,就算他们是反贼,也绝对是有组织的。他们很有可能在最高处设置岗哨,这也是我们没有去到最高处观望的原因。但他们似乎有高超的侦测技术,我们才刚刚准备下山,就撞到来拦截的一行人。
“什么人!”
“良民!”我回应他们的问题,观察着四周。卓安开始调动灵力以防万一,珩姬不服气地小声嘟唸:“切,还良民……”
卓安的眼前一亮说:“先生,他们的气运值很高,但是从扩散的气运概象分析,这份气运并不来源于他们,而是源于另一个‘大气运者’。如果我们跟他们走,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
“看来要麻烦你们带路了。”我说道。的确如此,卓安口中所说的“大气运者”有很大可能就是曾经说要去天犬国的小函,我也有意一见。
“让我见见你们老大。”我打算直截了当地向他们阐述目的,不多作掩饰和废话,“我是来帮他的。”
但是这群人放声大笑,嘲笑我们不知是哪里来的死贵族,竟然还叫“老大”,并表示绝对不会带我们去。比起他们身上的粗布衫,我们的服装确实像贵族,而且我好像确实是贵族。
事不关己的珩姬在一旁偷着乐,卓安镇定自若,她在等待我的决定。
“是我失言了,你们这里应该怎么称呼‘老大’啊?”
他们直说道:“你们这些贵族见鬼去吧!”说完端着长枪向我冲过来。他的体型十分瘦小,长枪几乎有他的两倍身高,我只是轻轻一抓,就抓住了他手中的武器。但是他的力气不小,与我僵持半晌,最终我松开手,诳了他一个趔趄。他见我不好对付,就让他的同伙一起上,他的同伙之一挡住了其他人前进的脚步,自己紧握长枪与我对峙。他身形魁梧,虽然他现在只是个探路的小兵,但是他有将军之姿,枪首系着一块红色粗布,并不能随着风飘舞起来,显得有些与他不称。
他说道:“贵族确实该杀!”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偏见和杀气,即使他无法伤到我,我也不愿意留他一命:我不是什么将领,“爱才”的品格不应出现在我身上;其次他的眼神吓到我了,他也许会变成强大的敌人。
于是他刚举起长枪,我念出咒语:“神之秘法-时间之轮。”一个巨大的金色时钟虚影出现在我身后,时钟只有一根指针,他指向十二时,代表剥夺生命。时钟放出的金色光芒收缩到他周身,这条光柱只停留了一秒,就收回到时钟的中心。那个端着长枪的汉子已经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成为了一具躯壳。
他的同伴上前推了推他,而后大惊失色:他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于是,他的同伴再也没看过我一眼,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想他们会将这件事传到他们的头儿那里,至于他们的头儿是不是小函,看来现在还不能得知。
突然,都城城墙上烽火燃起,原来是城外军队有了动作。看样子要夜袭,我对两人提议不如在原地等待,这样就能快速接触到这一方的高层。卓安还没有从刚才的吃惊中缓过神来,她痴痴地点头表示认同,珩姬却不同意,她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在这里等。”
为了给老头一个交代,我不太想放她离开这里,但想到她已经是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我对她说:“外面挺危险的,你要去吗?”
她头也不回地下山了。
“C0303LT78-召唤术。”我紧接着使用了特殊系灵法,召唤出暗杀虫,令其跟随着珩姬,保护她的安全。
而我与卓安在此只等候些许,便迎来了小函。他先是看了地上的尸体,然后才走向我,向我行礼:“先生,有失远迎!”
我们在此寒暄片刻,他话锋一转:”先生,您教导过我不能欺侮弱小,但您现在却置弱小性命于不顾。“
“他对我有杀意。”
“先生!他再修炼几千年,也不可能伤您一根毛发啊!”
他眼中流露出惋惜之情,看得出他很喜欢这名“大将”,但就是他如此喜欢的这名大将,却死于我手。
“小函,无论是怎样的敌人都不应该轻视。”卓安说,“更何况这位战士眼神坚毅,前途不可限量。”
“卓安姐!这位战士叫成治,他每天努力训练,但这些痕迹被先生一笔抹去了!”
这种无稽的争吵我不想参与,我对小函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天犬国的安宁,我判断我应该为动乱担责。”
“先生,您先向这条生命道歉吧!”
我摇摇头:“可笑,决斗胜利的一方还要给失败的一方道歉吗?”
换句话说,我不想认同他的思想,如果他也不愿让步,那么我们将要就此别过了。
很显然,他毅然决然地走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山下的军队已经开始战斗了。他们打着火把互相搏杀,并没有注意到城墙之上已经架起一尊巨大的物体,我猜想那应该是易燃物。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巨响,火势迅速蔓延,凡是有人的地方,必然有一团火。在山上的我也有被烘烤的感觉,火光映在我与卓安的身上,这是一个有趣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