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么优秀,很难不想到他爹。
夏冬春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喉间一阵燥热沙哑的痒意,正待拿起新沏好的茶水,就听到夏桔犹犹豫豫的话“娘娘,罗...公子朝宫里递了个话,说有人想见您一面。”
“见本宫?”
“是,那人指名道姓,要见梨园东家,夏府的四公子一面。”
夏冬春眯了眯眼,夏府一共只有三位公子,夏四公子这个马甲,还是她未入宫前出去玩时仅有的一次,出现了不到半日就换回了女装,能在信息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回溯三年查到这些信息的人——
“是谁?”
“还未查到”夏桔皱了皱眉,“此人见罗公子时易了容,身边有高手护卫,很容易就把眼线甩了,顺着线索查也障碍重重,仿佛有人刻意阻隔,抹去信息。”
夏冬春点了点桌面“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出宫时遇到的那个叫...洪焕的书生?”
犹记那日此人的口吐言行,不出意外,这个身份应当是真实的。
怎么会不记得?
您那日猎见心喜,见色起意,隔天我们还是施法溜走的,回来主子就生了场大病,夏桔就是想忘也难啊。
“往此人身上查查,另外,把他的近况告诉本宫。”
“娘娘?”夏桔一怔,先是不可置信地嗫喏唇瓣,很快又反应过来,联想关系后稍稍冷静地点了点头“那您要不要见他一面。”
“不着急,见是要见的,但不是现在。对了,他是怎么查到本宫头上的?”
明面上夏冬春现在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宫妃,怎么会与宫外攀扯上关系?
“梨园的东家虽是罗卿,但之前在府中时候做财产清洗时和您新置办的产业有一定交互,只是这些应当是记在三少爷名下才是。”不知道对方怎么想到您身上来了。
“也罢。”夏冬春不以为意,窗外的日头逐渐西移,血染的红霞漫天,余辉灿烂,黄昏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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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有罪!”年羹尧一身寒光铁甲,肃杀气息正浓,尾甲还沾染着凝固飞溅的血渍,满脸肃穆,正气凛然,单膝下跪“敦亲王枉负天恩,暗图谋逆,私藏龙袍假造圣旨,幸得天怜,微臣麾下有耳目聪敏之人探得情报,更兼府中深明大义,里应外合,臣已率军将敦亲王擒缴在府中,听候皇上发落!”
胤禛面上看不出喜怒动容,双手负背,看了眼在年羹尧身旁一同跪下的图里琛,见他眼睫暗垂似是默认,方才几步走到年羹尧身侧欲将其扶起“爱卿解了朕内忧大患,免去皇室家丑外扬之难,是有功之臣,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臣有罪!”
胤禛搀着年羹尧胳膊的力道并不大,这个时候,大多臣子都会受宠若惊地顺应站起,年羹尧反而抖了抖胳膊挣开,磕头在地面上砸出一个重音,语气中满含忏悔和自愧“臣一直以为敦亲王为人忠厚豪爽,实乃可交之人,遂每承邀请,必欣然往赴,多予相助,直至今日才——”
年羹尧重重叹了口气,眼角泪光一闪“臣识人不善,交友不慎,辜负皇上信任,还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