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华宫的主殿温暖如春,熏香缕缕,舒适得让人忍不住昏昏睡去,可惜隔着层层纱幔不见正主,被大老远拉来的诸多太医不仅没体会到半分暖意,反而各个面色发苦,战战兢兢“不是微臣不作为,而是至今为止,时疫的变症已经出了三四种症状,有皮肤溃烂、发烧高热又或是麻痒干热,这些虽都出自同源由时疫引发,但其本质早已在侵入人体时发生了不同变化,根据发热程度、感染时间还有病患身体状况,必须做出不断调整才好开药治疗。”
“是啊,”白须面善的郑太医被身后的同僚推了一把,他和温实初都是瑶妃怀孕时主要负责调理的太医,有些许情分在里头,所以一听说瑶妃娘娘要询问太医院,二人明明不擅此道,依旧被人拉了过来,只好硬着头皮接话“娘娘有所不知,这几个症状是时疫引发的常状,太医院经过多番研究,虽还不曾解决,却也有了些头绪,可莞贵人所染发的,是最新出现的出痘症状,实在是,实在是......唉。”
“可本宫听闻有传言说,此类症状,与天花很相似?”
“娘娘说的不错,根据臣等观察,此变症与天花几位相似,都具有发热、出痘和感染性极强的特点,只是前者相较之下,更加危险多变,难以揣测,两种疾病想要治疗都非常棘手,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他们实在担待不起啊!
“既然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想必诸位太医亦能参考着先结合时疫和天花的例子,先保守着抓些药方送去碎玉轩,人命耽搁不起。敢问太医,如今京城中感染这种出痘现象的患者几何?”
“......已有上百之数。”
夏冬春看着面板上疯狂下跳的功德,眉心跳了跳“本宫还有一个疑惑,既然新发现的时疫症状与天花如此相似,有没有一种可能,此症是由两种疾病相互影响后产生的新种疾病?可否通过对此前档案中天花的记载和治疗方案的研究,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先帝爷在时,便对天花恨之入骨,多次推动朝廷中痘防预天花,若此症真如本宫所想,为何京城之中,还有如此多的感染者?”
“确实极可能如娘娘所见,臣等也有这般猜测,然而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郑太医等人也神情肃穆起来,没了方才一味逃避的模样,认真与夏冬春讨论起来“昔年圣祖皇帝在世虽强力推动种痘防病一事,但其真正推行的范围其实更多是在皇室之中,而非在平民百姓间,并非是先帝不看重百姓,而是平民多愚昧,讳疾忌医,迷信鬼神,且前几次天花感染多在满人,人痘之法亦有不可避免的死亡,导致种痘之法在汉人和下层百姓中的推行执行者寥寥。”
“如今感染时疫者中多为汉民,也是有这个因素在。莞贵人幼时想必就不曾种痘。”
“既然话已明了,那么诸位太医——谁愿意自请前去碎玉轩照顾莞贵人?医者仁心,身先士卒,本宫必然在皇上身前明述太医劳苦功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