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别院。
李老头看了一眼天色,将手中的迷信烧掉:“得,今天蓉哥儿又不回来了,火锅上火,叫花鸡不错...”
最近火锅吃的嘴里爽了,屙屎的时候遭了老罪。
叫花鸡的鲜嫩与肥美,今天上午吃了一顿,李老头就彻底喜欢上了:“也不知道这小子,都是哪里学来的美食,总得有一个师傅吧,到时候挖走?”
“小丁?小丁!”
李老头摸着肚子,明明上午吃了那么多,这个时候却饿的厉害。
丁振正忙着呢,就被李老头叫了过来。如今作为别院的管家,丁振可是春风得意。不算公爷与夫人,谁敢这样使唤他?
但是这个老头,公爷明确交代了,要照顾好他,还要听他的话。
虽然公爷自己不怎么尊重这个李老头,却要他们这些仆从,尊敬这个李老头。
再有,李老头的儿子李先生,可是自家公爷的至交好友,丁振还是很尊敬李先生的:“老爷子,您唤我?”
“那个叫花鸡,待会儿做好了拿来。”
李老头这都开始口齿生津,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叫。
这都恨不得,直接让丁振将叫花鸡端来大快朵颐,他感觉,自己一口气能吞下三只叫花鸡。
“老爷子,您这是为难我了不是?”
丁振哭笑不得:“叫花鸡是公爷今天第一次做,还没有传授厨房,要不您换一种吃法?烤乳猪?烤全羊?”
“蓉小子没有传授?”
李老头有些不满:“这个混小子,这么小气?”
这是小气的问题?
丁振可不敢议论,只能旁边侍候着。
这老头脾气怪,一般不让别人身边伺候着,能骂你几句,那都是喜欢你的缘故。这老头还很挑食,一般食物难入他口。
老头不说话,他只能等着。
这时候眼睛余光一瞥,丁振脸上浮现了喜色:“老爷子,李先生回来了。”
李老头躺在躺椅上,脑海中出现各种美食,最终难下决心,随口敷衍道:“来就来了,还要老头子去迎接他?”
丁振嘴角一抽,这老头脸皮很厚。
每天吃公爷的,喝公爷的,还对着公爷吆五喝六,真把自己当成了老爷子?
丁先生那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要去迎接。
嗳?
李先生身边的老太太是谁?
老太太头发花白,但是有一种难言的气度。
康德帝这时候已经来到太上皇面前,挥退丁振之后,小声道:“父皇,母后来了。”
“嗯嗯?”
太上皇猛然坐起:“在哪?在哪?”
太后,是他的原配结发妻,只是十七年前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求了自己建造了宝相寺之后,就自我囚禁一般,住在慈宁宫谁也不见。
就算是他,也已经十七年没有踏足慈宁宫一步,哪怕是逢年过节,宫中家宴,太后也从来不参加。
算算时间,这都十七年,他没有见过太后一面!
“小思儿?”
当看到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的时候,李老头顿时眼睛湿润:“真...真是你?”
太后面容很冷:“我今日来不是因为你,是为了那可怜的孩子。如果不是这孩子,你能见我,也就是我发丧的时候吧。”
李老头心中一紧,当年事...
太后的态度他根本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他大声吼着:“小丁,小丁,尼特酿死哪去了?上火锅!”
丁振很是无语:“老爷子,您不是P眼子出血,要戒掉火锅?”
“哪那么多废话?上火锅...今天咱的婆娘来了,要她尝尝火锅。”
十七年啊。
人生有几个十七年?
这个为他生下五子六女的结发妻,他纵然后宫佳丽无数,这也是他唯一有感情的女人...
太后冷眼看着他,突然后转身就走:“老二,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老婆子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呢...”
李老头起身就要追过去,好不容易见了面,还没说话就要走?
不过,接下来李老头一愣,随后傻乐:“住这里好,住这里好...那丫头有你疼着,总是好的。”
......
“哈哈...”
路上牛椽心情极好,一路畅谈,什么都说。
哪一家的姑娘好,哪一家的姑娘俏:“明月楼我们常去,国公爷可是许久未去了,明月楼的飞月、云月两个姑娘,可是念叨得紧呐。”
“嘿...”
贾蓉不想理他,要不是秦可卿让他来,而他意识到人脉往来的重要性,今天他说什么都不会来。
念叨的紧?
紧嘛?
啧啧,想一想这个时代的特殊性,都是挺着毛毛虫逛勾栏,道路难以拓宽啊。
对于他的大炮来说,的确很紧。
牛椽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蓉哥儿终于又回来了...一起逛勾栏那种熟悉感,在此降临,不由得摇头晃脑:“男儿若不逛青楼,一生白在世上走。手握青山探沟壑,丛林深洞水直流啊...”
曰曰曰...
贾蓉震惊了,大家都是纨绔,偏偏你如此优秀?
竟然能够吟诗作赋?
“你有如此湿才,大皇子不留你身边,偏偏要你来找我?”
搜肠刮肚,贾蓉都没有想出来,能与这首诗媲美的句子。
看到贾蓉的震惊,牛椽新暗道:“蓉哥儿大婚之后,脑子都跟着射了出去?”
这么想着,牛椽目光幽幽,唉声叹气:“这首诗,还是蓉哥儿当年大作,全诗一共二十八句,我就记住了这四句...”
曰曰曰...
贾蓉更震惊了,前身阔以啊。
竟然有如此才华!
来到了明月楼,大皇子带着人,已经在门外等待,看到贾蓉的时候,大皇子大笑道:“应国公能来,真是让我面上有光啊。”
“大皇子。”
贾蓉拱了拱手。
大皇子年约二十五六岁,皇族几代人基因改良,大皇子有些小帅,身材高大,态度很是温和。
“快请进吧,大家都是票友,说不得共用一个姑娘,都不要这么客气。”
大皇子很是直接,贾蓉诧异的看着“开明”的大皇子,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咱们玩的花?与大皇子相比,咱们差得远。大皇子用一根棍子,让姑娘黏在一起...
这些话,都不知道那个混账传到他的耳朵里的,反正以前勾栏中很多人这么说。
那时候大皇子还不是皇子。
不过,看到如丧考妣的裘森、柳明的时候,贾蓉有些奇怪:“怎么,你们今日硬不起来了,如此模样?”
裘森与柳明也不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大皇子在旁边笑道:“刚才他们与其他人打赌,他们认为你不会来,赌注下的有些大,这不你来了,他们就输了?”
贾蓉疑惑:“什么赌注?”
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坑了自己的兄弟?
这几人虽然是勋贵子弟,可是穷得很。就算是穷,身上也有几十两银子,要是赌注不大,应该不会如此模样。
大皇子无奈道:“他们呀,老柳将自己的未婚妻输给了别人三天,裘森负责迷晕送给人家。”
贾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人:“你们牛!”
一个输了未婚妻给别人三天,一个负责把自己的妹妹迷晕送给别人。
什么叫人渣?
这就叫人渣,前身这都是交的什么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