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你们认识?”有人小心开口询问道。
刘宜卿一脸得意的说道:“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讲的张药,这可是我过命的兄弟,实力强横,义薄云天,没有他今天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这庆功宴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众人闻言都傻了,尼玛他们都以为对方是个什么乡村武夫,怎么一眨眼倒成了刘宜卿的座上宾了,原本对张药爱答不理的众人,此刻热情得像是保险推销员,姿态更是放得跟孙子似的。
张药对此依旧是先前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我兄弟不喜欢这些客套,他就这脾气你们多受着点。”刘宜卿对张药是万分维护,他是真拿对方当兄弟处的。
“哈哈哈,这种真性情可不多见,我们也喜欢得很。”此刻张药的不礼貌变成了真性情,李一婷呆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是何感想。
不过包间中最不可思议的还要当属宁丽文,她脸颊红润站在一旁如同一只小鸡仔一般,先前被她视作掌中玩物的弟子,竟然不声不响地成为刘公子的座上宾,自己千辛万苦搭上刘宜卿这条船,然后成为李文年的女人。
最后还不如张药的一句话来得实在,她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楚,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个小丑一般。
李文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如果说张药先前的行为是在打他的脸,那么刘宜卿的出现就是彻底将他的脸撕碎,扔在地上用脚碾压。
“李公子,这位宁师姐是我武馆的弟子,她不胜酒力还请你多担待了。”张药起身拱手说道,随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表示歉意。
尽管李文年还是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但是对方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没有说什么。
刘宜卿通过双方的三言两语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张罗着大家喝酒聊天。
在场的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刘宜卿,不只是刘家的实力略微比李家强,更重要的是刘宜卿的身份,他是刘家的三公子,刘家一共就三位嫡系公子,老大不在土城,老二在城主府,老三也就是刘宜卿在刘家极受重视,两位哥哥远离家族就意味着刘宜卿极有可能成为刘家的掌权者。
再加上刘宜卿也是十分争气,他在土城内与那些整日吃喝玩乐打狗斗猫的纨绔子弟不同,他自幼便展现出了极强的文学、武学天赋,在商业方面也有涉猎,加上刘家的资源他自小在土城内就是一个不得了的存在,这种人在权贵圈子中也是十分少见的存在,长此以往他在这群公子中的地位也是极高的。
莫说一个李文年就是李家整个年轻一辈他都不放在眼里。
这场宴会慢慢变为了刘宜卿的会场,众人像是舔狗一般簇拥上去想要与刘宜卿结交,至于张药他是不喜欢这种氛围的,刘宜卿也知道所以并没有去打扰胡吃海塞的张药。
倒是一旁的李一婷此刻对张药生出了好奇心:“你和刘宜卿是怎么认识的。”
“镖局。”
“之后呢?”
“你问那么多干嘛。”
“切,不想说算了。”李一婷看着张药的样子扭过头去,不过她心中是有些复杂的,先前他为宁丽文站出来的样子她还历历在目,为了自家师妹敢直接出言顶撞二哥,这让李一婷觉得十分有魅力。
或许是他二哥对她的压迫太深了,又或许是她娇生惯养并未见过这种场面,不论是哪种此刻她都对张药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这场宴会一直到半夜才结束,张药基本上一个人就吃了两桌子菜,其他人都没有动几筷子,这种食量也是吓了众人一跳。
结束时,张药走出酒楼舒展了舒展身体。
刘宜卿走了过来:“怎么样,吃得还好吧。”
“饭不错,就是人太吵了。”
“哈哈,我也不喜欢这种氛围,但是还要用他们做事呢。”刘宜卿直言不讳道,随后他话锋一转又说道:“那个李文年用不用我帮你出口气。”
“出气?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废他两条腿还是没问题的。”刘宜卿以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霸道的话。
张药第一次对刘宜卿的地位有了一个概念:“不用了,我跟他也没什么仇怨,你事情不少还是少些麻烦吧。”
“都是小事。”
“对了,你跟李家那位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是好征服的主。”刘宜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八卦道。
张药叹了口气,将老头子给他找的麻烦说了出去。
“哈哈哈,你师父真有意思,兴许那李一婷是看上你了也说不准,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
“别了,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想法。”
“行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慢走。”
待刘宜卿走后张药望着天空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今天,谢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宁丽文凑了过来。
张药见她过来有些意外:“你没去跟着他们吗。”
宁丽文闻言脸色火辣辣的疼:“你想笑就笑吧,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
张药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宁丽文对她来说就是个普普通通有些脑残的自以为是的女人而已,他们两个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从三观还是现实来说,都不是一路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要跟她们一样浑浑噩噩练几年武,练不出来什么名堂,然后随便找个人嫁了,一辈子就窝在个笼子里失去自由吗!
我娘从小就对我很好,但是我很恨他,因为她太懦弱了,我爹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他每天回家稍稍有些不顺心就会对我娘拳打脚踢发泄自己,每日我娘都是以泪洗面,但是哭完就继续去给那个人当狗,最后好了她硬生生被打死了,就因为给那个男人端了一盆烧热的洗脚水。
我逃了出来,我不想继续在那个地狱中生活,我想远离那种日子,我一路摸爬滚打受尽屈辱攒了些银钱然后加入了武馆,我才发现这个世道对我来说太过不公,我想逆天改命,我想逃脱一切,可惜到头来我不过是又走进了另一个地狱。”宁丽文双眼赤红,站在一旁像是个局外人般诉说着自己悲惨的人生。
张药叹了口气,对于女人来说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有些残酷,单凭老头子根本不会让女弟子接触到石皮之上的《铁掌》功法就能看出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没错,张药也不是神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只能冷眼旁观。
“你若是想,我可以帮你找万哥,带你去土城找个糊口的活计,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别看刘宜卿对我很客气,其实都是些客套话而已。”张药淡然道,他也可怜对方他能做的这就这些,他不是那种以德报怨之人,所以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尽力了。
宁丽文闻言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多谢,张师兄了。”
今夜的月色很是明亮,但是再明亮的月光也扫不清夜晚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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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黑暗的巷道中,突然前方传来什么动静,张药眉毛一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随后便看到一名男子正在地上蠕动,张药没有直接凑过去,而是先选择观察。
“你怎么了?”
“救...救命!”那男子抬起头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了那狰狞的面庞,对方的脸像是煮熟的红豆饭一般令人作呕,脸上的表皮全部破裂鲜血止不住的流出。
张药眉头紧皱连连后退,这样子看起来怎么像是中毒了。
然而还没等张药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前方又有几人哀嚎着冲了出来,随后栽倒在地,那些人不仅是脸,胳膊、脖颈、大腿都布满了血疮和黑色痘痘,稍稍触碰皮肤就像是被煮熟的肉皮直接掉落,眨眼间几人便都没了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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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毒!”张药惊呼一声,连连向后退去。
老头子也是一脸的愁容,昨天晚上张药看到的那几人是遭了瘟毒了,发烧、皮肤溃烂、呼吸困难、精神崩溃,等等症状聚合在一起,造成了极高的致死率。
而老头子也是早在几天前在矿工那边发现了这种瘟毒,不过当时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有些发烧头晕,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身上长些痘痘,如今已经可以致人死亡了!
张药此刻心中有些烦躁,自己昨夜接触了那几具尸体,身上是不是也染上了这种瘟毒了!
老头看出了张药的担心开口安慰道:“你如今已经铁皮圆满,血气充盈寻常的瘟毒根本无法进你的身,我这里有些治毒的方子,一会儿你吃点求个心安。”
“嗯。”
“这场瘟疫来得太过突然了,恐怕那些矿工如今已经都感染了,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这些人都要死!”老头子对此事极其重视,没有足够的医疗手段,在这种地方染上了这种瘟毒一旦重症那就是直接死亡。
“我去找刘宜卿,事关矿工的生死,他们不会不管。”
“如果不成,我们就搬离这里!”老头子严肃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