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凉,张药凭借着自己的目力,在夜色荒原中穿梭,他按照万少立给得地图,前往土城。
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什么奇怪的撕咬声,张药以为是野兽在进食,下意识地想要绕道而行,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前方不光有撕咬声,还伴随着一种古怪的啼哭声。
他压低身子摸了过去,不久后便看到了让他全身发麻的一幕,只见一只全身长着怪异触手的青色侏儒,那侏儒脑袋像是足球身子却瘦弱得像是骷髅,脑袋上顶着个像是瘤子的巨大眼珠,这完全不是现实中可以出现的生物。
张药没看到自己衣角沾染的那黑色粉末此刻散发出了淡淡的金色辉光。
赫~
突然那怪物抬起头来看向了张药这边,巨大的眼珠先是快速左右晃动,随后便直接锁定了张药的位置,像是一条疯狗一般冲了过来。
张药心中惊骇,转身就逃,这东西看起来邪乎得很,根本不是正常生物,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
他发了疯似的向着西面一路狂奔,也顾不得回头看那东西是不是还跟在自己后面,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张药只感觉自己双腿酸痛无比,又像是被灌了铅光抬起来就十分费劲,胸膛更是像被点燃了一般,一呼一吸都像是在拉风箱一样。
这时他才回头,已然不见了那怪物的踪影,张药直接瘫倒在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此刻他脑中空无一物只想就这样睡一觉。
不过很快张药的理智就战胜了欲望,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拿出药膏在上面涂抹了一点,随着干粮下肚他一股淡淡的燥热从胃部传来,紧接着他拿出水袋喝了些水,最后费力地爬上了一棵比较高的大树将自己捆在树干上才睡了过去。
沉重的疲惫让张药很快便睡了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感觉背部微微有些刺痛,猛地惊醒,才发现是几只飞鸟正在猛啄自己的后背,将飞鸟驱赶后。
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腰部都被勒出红印子了,猛灌了几口水才清醒了过来。
爬下大树,此刻太阳正中、烈阳高照,张药拿出万少立给的地图,一番对比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偏离路线,反而已经快接近商队的路线了。
他松了口气,随后直接向着商队的路线进发,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左右他来到了那条土路上,看地上的印记车队应该还没有到达此处。
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着,一直到傍晚他终于等到了车队,他连忙跑到一侧准备碰头。
岂料,下一刻张药汗毛倒竖,向着侧方直接就是一个狼狈的驴打滚,两根弩箭嗖嗖两声直接插进了土地中。
张药面露怒色,他看到那发送弩箭的正是蒲道权。
很快镖队就靠了过来,张药拿着弩箭质问道:“你他么什么意思!”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张药这气血充足的小伙子呢。
蒲道权见状却不慌不忙笑道:“我没认出你来,还以为是什么劫道的山匪呢。”
“草泥马!”两人距离那么近怎么可能看不清是谁,更何况张药穿的还是镖队的衣服,他怒骂一声上前就要动手。
万少立从队伍中冲出来连忙拉住了张药。
蒲道权轻蔑地看了看他冷笑道:“怎么你想叛变,大家都看着,这小子可是想劫镖!”
此话一出张药便清醒了过来,很显然这是对方挖的坑。
蒲道权又开口道:“你私自离队的事我还没追究呢,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离开镖队,我之前说的规矩你他妈都当放屁了吗!”
“你!”万少立此刻是真的惊了,他指着蒲道权的鼻子想要骂却又骂不出来。
“怎么,难不成这件事你也有问题。”这显然又是蒲道权挖的坑,只要万少立承认这件事他也有参与,那最后别说这趟的银钱有没有,恐怕连镖师的工作也要丢了。
张药自然也明白,他拦住了想要承认的万少立,脸上露出怒色道:“好你个蒲道权我当你是个朋友,你竟然这么卖我,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离队不是你授意的吗,说旁边那村子里有你的老相好和私生子,让我装成中毒去那村子里看看他们,现在你他妈翻脸不认人了,真他妈畜生!”
众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任谁都没有想到,蒲道权竟然还有这种私事。
蒲道权此刻更是脑袋嗡嗡了,他何时有个老相好和私生子了。
“你放屁!”
张药冷笑一声:“对对对,我都是编的,我私自离队就是为了让你找我的事儿,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离队,这一路上你连个屁都没放,现在反倒说起来了。”
张药抓住了对方的这个破绽,既然你说我没经过同意就私自离队,那这一两天的时间清点人数都发现没有我怎么不说话,等我回来了反倒说我坏了规矩。
其实蒲道权如果就死咬着这个不放,说是早就发现张药不见了,只是想要秋后算账也不是不行,但是坏就坏在张药先前说的那私生子,这下子蒲道权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找死!”说着蒲道权就要动手,如果这次动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这次就算是蒲道权的私事了。
张药见他打来心中也是发了狠,脚下一蹬尘土四溅,血气涌动一拳打在对方腿上,嘭!
双方接连后退几步,张药拳头微微有些发麻,但是无伤大雅,反倒是蒲道权此刻就感觉小腿疼痛不已像是骨头裂开一般。
他心中惊骇,这小子先前竟然还没有全力出手。
张药再次冲上前来,蒲道权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也没有那个脸皮认输,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上去。
本来用腿就不怎么打得过张药,这用手的招法更是拉胯,张药两拳就把对方的手掌打的发麻了,蒲道权直接被打倒在地,张药没有补刀,他现在表演的是被辜负后的愤怒,不是肆意寻仇。
不过蒲道权却感觉自己颜面扫地,若是有个地缝他真的会钻进去。
“一报还一报,咱们之间就此结束!”
这时候万少立赶紧将蒲道权扶了起来,若张药唱的是红脸,此刻万少立就是唱白脸的。
“唉,都是兄弟,为了这么点事打起来实在是不值当的,张药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我不道。”张药一脸犟样。
“快点!”万少立严肃怒喝道,眼见他是真的生了气,张药才不情不愿地过来道了个歉。
此刻蒲道权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本来是想算计对方的,此刻反倒是自己成了那个被算计的了。
他扭头看向身旁面带笑容的万少立,他很想说一句:“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说这些!”
但是一旦他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就会轰然倒塌,哪怕镖师之没有想象中的和睦,但是明面上的这个兄弟情还是要维持住的,不然凭什么把人聚集起来,人家凭什么听你的话,光有个镖头的名头人家不跟你你连个屁都不是。
“算了,就这样吧。”随着蒲道权这句话,此事也算是过去了,在其他镖师眼中这也就是个因为私生活而发生的小插曲了。
就这样队伍再次出发,比起先前来,蒲道权这回沉默了不少。
但是他不知道此刻张药已然动了杀心,先前那两箭自己能躲开全凭运气,若是躲不开恐怕就要当场身死了,对方都已经做到地步了,自己没道理继续放任对方迫害自己,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彻底得罪对方了,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必定要杀了对方。
因为张药的好身手不少镖师都愿意凑过来想要和张药过上两招,张药也是来者不拒,别看这些镖师身体素质一般,但是论起搏杀经验也是一把好手,张药与他们交手受益匪浅。
而后只要开口称赞上那么一两句,这些镖师顿时就喜笑颜开,毕竟被称赞也是要看人的,若是跟自己差不多的镖师赞赏一句感觉也就那样,但是这可是打败了镖头的武者,对方比自己强没错,但是论施展技巧对方还是要逊色于自己的。
张药一句话就像是肯定了他前半生没什么突出但是努力的过程。
没多久张药就跟他们称兄道弟处成了朋友,与万少立这般能说会道不同,张药嘴笨说话也直,但是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老实本分的表现,他说的话就更容易被人信服。
很快又过了三天他们终于到了土城,说是土城,这外边的围墙还是清一色的青砖堆砌的城墙高大,一个个身着铠甲壮硕高大的士兵守在城墙上,下方则是两队检查来往车队行人的城卫兵。
“这些人真壮啊。”张药感叹了一句,这些人比自己要高上一个脑袋了,配上那一身黑灰色铠甲压迫感十足。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些士兵都是什么待遇,米面鱼肉顿顿管够,收人的门槛还高,秘法外功更是人手一份,这些士兵放到外面也都是一顶一的好手。”有镖师感叹道,显然他是羡慕这些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