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陛下,天下初定,戾帝余孽已除,理应广开民学,启民智,为我文朝增设人才。”程少商一身黑金绣袍,站在一群男人中间,丝毫不落气势。
“陛下,此法劳民伤财,百姓如今需要的休养生息,国师此举,不妥。”以袁善见为首的一众世家子,纷纷谏言反对。
程少商瞥了袁善见一眼,继续说道,“几年间,我国不论是经济还是军事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下官不才,曾多次充盈国库,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伤在何处?”
程少商自当任国师后,就开设了一个匠人堂,做出了许多新奇玩意,为文朝赚取了大批钱财,楼犇借助这些,不到两年,就被召回了都城,如今已经官至四品。
“国师,这是要让国库出资!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站在袁善见身后的中年男人嗤笑道。
“陛下,臣以为办学之事甚好,如今纸张取代了竹简,活字印刷书减少了人力的损耗,读书的成本已经大大降低,若由朝廷出资办理学堂,以成绩排名减免学费,也可激励学子上进心。”
翟狸如今已经改名为霍狸,凌不疑改名为霍不疑,两人都以凌姓为耻。
“霍侍郎所言极是,长此以往……”太子也觉得很好,看似是开学堂,其实是在侵犯世家的权益,所以以袁善见为首的世家代表才会极力反对。
历朝历代,就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作为太子,他必须在两方之间选择一方,这几年,以程少商为首的官员占据了朝堂半壁,加上程少商的特殊地位,选择这一方才是最明智的,这才有了他刚刚的帮腔。
文帝不动声色地看着下首的一群人分做两派,吵成了菜市场,要不是顾及着这是皇宫,估计还能打起来。
直到晌午,文帝终于拍板定下学堂的事,逃一般地退了朝,生怕再听他们念经。
“程少商!”袁善见怒气冲冲地拦住了程少商的去路。
“袁侍郎,这是有何不满?若有不满,尽管去和陛下理论!”
袁善见真的是对程少商又爱又恨,如果他不是世家子弟,他真的很欣赏程少商这些年的作为。
谁能想到当初一个娇娇小女娘,能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你就不怕触怒所有世家,群起而攻之吗?你以女子之身登临国师之位,本就有许多非议了……”
“哎,这就不对了,我如此呕心沥血,为的是社稷苍生,听说前些日子,你们一位世家夫人还对皇后不敬,若非如此,陛下恐怕不会如此轻易答应。”
“再说到,触怒世家?我还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呢!来一个,我剁一个 。”程少商眼中的寒意一闪而逝。
“袁大人,陛下已经下了旨,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如早些看清,为官者,不都是为了百姓吗?”霍狸看见二人起争执,想劝劝袁善见,袁善见此人确实有宰辅之才,实在弃之可惜。
“袁大人看不出吗?世家里面……”程少商还想给袁善见上上眼药,不知为何,住了口,惊喜地抬起手掌,一丝冰寒之气滋滋冒出。
“师父!”程少商呢喃着,整个人消失在两人眼前。
霍狸突然想到什么,不顾形象地往宫门跑去,忍得一众官员频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