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每五百年,这幽冥之门才能打开,若你们进去,那么就不能出来了。”廿白羽在临近弱水的时候,向澹台烬提醒道。
澹台烬看向花月,花月便说道:“五百年而已,谁死也轮不到他死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啊。”澹台烬冷脸道。
“随你啊。”花月淡淡说道。
廿白羽现在简直后悔极了,当初带回来这么一个女魔头,起先那副纯良样,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才有今日这般祸端。
面对廿白羽控诉的眼神,花月就当没看见,打量着弱水四周布景,寻找着前往幽冥的契机。
“廿首领啊,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澹台烬的,现在赶紧带我们去找你们大祭司吧。”叶夕雾见此,赶忙打起了圆场。
“不必了,天快黑了,就不麻烦你们大祭司了,我们自己去。”花月看着清澈无波的弱水,随着太阳西落,月亮升起,冥川阴气也有了外泄。
“廿白羽,你回去吧,好好陪着你的母亲和妹妹,不必担心我们。”澹台烬眼见廿白羽这般样子,忍不住出口安抚几句。
“主上,你保重。”这一去,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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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弱水边架起一个火堆,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在般若浮生中,桑酒就是从这里将冥夜救上来的。”叶夕雾看向弱水河,有些唏嘘。
花月听到桑酒的名字,不禁问道:“他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桑酒去哪了?”
花月话音刚落,叶夕雾的胸口迸发出一道红光,一道纤弱身影浮现,在暗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姐姐,好久不见。”桑酒轻声问好。
“桑酒!”澹台烬惊诧地在叶夕雾和桑酒之间扫视。
“桑酒,你还在?”花月惊喜道。
桑酒笑着,可是这笑背后却满含苦涩,“万年前,我在弱水救了冥夜,我们的确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再后来,冥夜炼化了洗髓印,我重新长出了仙髓。”
桑酒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以为我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会和他一起守护这三界众生,可这终究是一场孽缘,上清战神冥夜和蚌精桑酒本就是不相配的。”
“是墨河发生了什么吗?”花月想起小一曾提起的一句流传,还有那一河的血腥气,仿若一个邪修居所。
桑酒扯起嘴角,不知道该怎样和花月说。
“前辈,天欢嫉妒桑酒和冥夜的伉俪情深,乘着冥夜和为桑酒炼化仙髓的时候,带着螣蛇族人,将墨河围困,墨河干枯,哀鸿遍野。”叶夕雾每每想起那一幕,总觉得胆战心惊,她尚且如此,桑酒又如何能做到释怀。
桑酒那新练出的仙髓,因此沾染了魔气,可惜,她只是一个小蚌精,入了魔,每一次使用锁魔枪,都痛入骨髓,那通天的狠意掩盖了那些疼痛,桑酒不顾冥夜的阻拦,抓了许多螣蛇,将那天欢带到墨河那干枯的河床上,一点一点放干了她的血,以此来祭奠墨河所有生灵。
螣蛇是天地灵兽,他们的天火令墨河生灵的神魂彻底湮灭在天地间,所以桑酒才那样恨,恨不得时光逆流,他没有在墨河救过冥夜,恨自己那样一意孤行,得到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