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程少商指着菖蒲,很是平静,可这平静却让菖蒲动都不敢动,往日也不见四娘子这般可怕。
“我说,过来,你耳朵聋了吗?”程少商厉声一喝,吓得菖蒲和那老媪抖了又抖。
“你这孽障,又在耍什么威风!”萧元漪推开拦着她的桑舜华。
“阿母,您瞧瞧,这府上的人有多看不起我啊!只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想必她们自己心里都清楚,您心里看重堂姊要多过我程少商!”萧元漪一滞。
程少商突然快步走向蜷缩在那的菖蒲,一手抓起菖蒲的衣领,将她提将起来。一巴掌扇了上去,“污蔑我是吗?看我好欺负是吗?挑拨关系是吗?我的东西也是你想抢就抢的!”伴随着菖蒲的惨叫声和程少商的巴掌声,她气怒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凭什么,她好多年没受过这种委屈了。
“孽障,孽障,来人,将她给我拿下!”萧元漪简直被程少商气疯了。
最后一巴掌,那菖蒲被打翻在地,脸已经肿成了个猪头,那原先诬陷莲房的老媪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程少商转头看向她,冷冷道:“师父常说尊老爱幼,你这老媪,我今日便放过你,不过你最好识趣一些,以后莫要在我眼前转悠!”
眼见周围围满了武婢,两位兄长俯跪在地,为她求情,而堂姊似乎被她吓住了呢。二叔母亦是满脸震惊,至于她的阿母萧元漪抖着手在那咆哮。
程少商想了想,又走到堂中央,跪了下来。
“你心中,可还有我这个阿母!”
“那阿母心中,可还有您的亲生女儿!我素来受不得委屈,阿母今日要委屈我,甚至包庇欺压我的婢女,今日若我再忍了,那不是任谁都得踩我一脚!那我也只能自己讨回这个公道,给这些人一些震慑了!”程少商微微一笑。
萧元漪只觉得她这笑似是在讽刺她,心中怒意升天,什么都想不了了。
“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敢狡辩!”
“什么错?哪有错,原以为程夫人是个明理之人,却不想……”花月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她们吵得凶,她大老远就听见了,知晓程少商是个什么人,才没有进来,却不想这萧元漪居然如此委屈自己的女儿,她也是搞不懂了。
“师父。”花月一来,程少商眼中满是委屈。
“这般行事,我这个外人也真是看不下去了。”
“先生,今日之事,是我程府家事!”萧元漪勉力平复心中怒气。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涉及到我的徒弟,我当然要管上一管,不然我这个师父是摆设吗?我带少商这六年,可是半点委屈都未让她受的,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花月抚了抚衣袖,低头掩饰住眼中的嘲讽。
“先生这意思,可是我苛待自己的女儿了?”萧元漪眯眯眼睛,她当时嫋嫋学了谁,原来根源在这。
“大伯母,都是我的错,要怪罪就怪到我身上好了,是我管教不周。”程姎心中当真是愧疚,今日的事若是处理不好,定会让嫋嫋和大伯母之间生了嫌隙。
“这个就不知道了。”花月眼神飘到程姎身上。
“六年前,我收少商为徒,曾听少商多次提起过这位姎姎阿姊,哎,早些年呐,少商这娃也是可怜,父母不在,身边也只有一个莲房,还常常被那葛氏责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花月背着手,走到程姎身边。
“有时候,可能一天都没什么吃食,就多亏这位姎姎堂姊,常常照顾我们少商,不然哪能长到这么大啊!”花月朝着萧元漪啧啧几声。
萧元漪顿时没了怒气,她本意也是为了他们姊妹莫要伤了和气,谁知她家这孽障不曾体谅过一丝她的难处。
“所以啊,少商从始至终都未曾怪过你,只是心中委屈,你莫要心里多想。”花月拍了拍程少商的头,程少商赶忙道,“是,堂姊,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怒气牵扯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