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寂静无声,积雪咯吱作响。
晓安跟在简韦成和邹桓前面,踩着他们的脚印以减轻负担。
然而,她还是小看了自己的体力,不到一里路就筋疲力尽,直接栽倒在雪堆里。
雪花覆盖在她脸上,冰凉但并不让人觉得冷,反而清醒了奇妙的感觉。
晓安翻身躺在大雪里,享受冬日的神奇。
简韦成和邹桓走了几步,发现晓安没有跟上,回头看见她倒在雪堆里笑起来。
邹桓刚要喊她,被简韦成拦住了。
离晓安不远,一只鹿的角悄然露出来。
简韦成和邹桓兴奋起来,想提醒晓安,又担心她冒失起来会吓跑鹿。
邹桓拉弓搭箭,但距离鹿有些远,他手里握着村里淘汰的老弓箭。
一箭没射准,鹿就会跑掉。
然而,晓安听到了声音不对劲,转头一看,激动地欢呼起来。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白菜,掰下叶子扔了过去。
鹿吃惊地退缩,躲在灌木后面。
但白菜翠绿的叶子在冬日格外显眼。
不久,鹿又探出头来,鼻子不停地动着。
晓安再次扔了几片叶子。
鹿再也忍不住,几步上前,叼起一片叶子开始大口吃起来。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它摇着短尾巴高兴地继续向前走,继续吃。
晓安不停地扔,鹿不停地吃,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晓安附近。
邹桓抬手射箭,马鹿被射中大腿,疼得跳起来。
简韦成抱晓安去雪窝。
邹桓拿出匕首,抱住马鹿脖子。
马鹿挣扎,邹桓被踢,却不松手,扎了一刀在它脖子上。
马鹿更拼命,但失血太多,没命了…
晓安紧张,高声欢呼:“哥,你抓了一头鹿!我们有鹿肉吃了!”
简韦成拿着马鹿,拍了邹桓的肩膀,“好小子!第一次打猎,居然猎到一头鹿!”
邹桓露出两排白牙,“我的准头还不行,瞄着肚子,射中了大腿。”
“不错了,别谦虚了。
等我去找人给你做好弓箭,以后打老虎黑熊也不在话下。”
三人欢喜,围着马鹿看。
“爹,我们快回家,血腥味会引来猛兽。”
“对,赶紧走。”
他们抬着马鹿几乎是半拖回了家。
冯老太见到他们抬着马鹿,气得跺脚。
她走上前,唠叨:“你们真不省心,救人回来,竟然又救…咦,这是马鹿!”
晓安抱了冯老太。
“奶奶,我们打了只马鹿回来!现在可以吃肉了!”
“太好了!快点抬回家。”
冯老太扛起马鹿往家跑。
简韦成和邹桓跟上去。
“婶子,小心别摔倒。”
“奶奶,我也帮你抬。”
“没事,我能抬得动。
你们去找人帮忙剥皮!”
冯老太安排着,“最好找刀家,他们剥皮技术好,能给妞妞缝一双皮靴!”
简韦成让两个孩子去找刀家。
听说邹桓打到马鹿,刀大叔和两个儿子都很惊奇,毕竟大雪封山,村人想打猎都要结伴,也不一定成功。
邹桓一个孩子居然这么幸运,真的很厉害。
父子三人到了简家,说马鹿都是狠狠夸赞了几句,邹桓有些脸红。
但他不好说晓安用白菜叶子帮忙,只能尴尬地接受这样的称赞。
很快,村人听到消息,都跑来瞧热闹。
有人遗憾鹿血流掉了,有人赞赏简家的运气好,简韦成也大方地请大家吃饭。
大家也不好白吃白喝,各家拿来一些酒和兔子。
冯老太带着其他妇人一起准备了两桌饭菜,放在东屋的大炕上。
男人喝酒聊天,妇人们在灶间抱着孩子,说笑着咬些骨头。
简家一时间热闹得快把房子顶翻了。
接下来的几天,简韦成和邹桓闲来无事就去刀家学习捕猎的技巧。
刀大叔非常慷慨地教了一些技巧,还带着他们到后山亲自演示。
简晓安的空间白菜和萝卜依然很受欢迎,虽然简韦成和邹桓设的陷阱有些粗糙,但总能吸引到一些小动物上钩,成为简家的晚餐。
每晚,村里的孩子和好动的村人仍然前来听故事,学点简单的字或者算术。
西屋里,晓安也越来越熟悉和姐妹们的相处。
虽然蘑菇崖的生活也有好的一面,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女孩子不能出去打猎养家,必然会受到轻视。
自从来到简家学习后,无论白天被父母责骂,还是劳累辛苦地干活,这一时刻都能轻松治愈她们。
晓安的大炕上铺着崭新的席卷,整齐地叠放着新的被褥,屋角的高脚凳上还有个陶罐种了蒜苗,碧绿的颜色让人感到清爽。
新贴上的窗纸透着月光和雪的颜色,微微透亮。
窗下的木架上摆着黄橙橙的铜盆,乳白色的棉布巾,甚至还有个小竹筒,里面放着青盐和牙刷。
大炕上放着炕桌,所有的姑娘都围坐在一起,或者写字,或者用铜钱学算术,偶尔还吃点松子核桃之类的东西。
过一会儿冯老太会进来看看,摸摸大炕的温度,给姑娘们泡一壶甜甜的蜂蜜水,或者送一小盆炒栗子、松子。
有时候,大家算数或者听写都对了,晓安还会拿出芝麻糖,一人一小块。
虽然只有一小块,但对每个姑娘来说都是吃过最甜的东西。
因为不用给弟弟和哥哥,也不用受妈妈的冷眼,这是她们自己通过学习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