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会校外人员也是可以进来的,齐铁嘴好不容易绕过人群在人堆里找到黑瞎子。
黑瞎子瞧见齐铁嘴,笑着说,“呦,八爷挺赶早的呀,这是骑着儿驴过来的?那么快?”
齐铁嘴一听就知道黑瞎子是在说他慢,自知理亏,赔笑道:“黑爷说笑了,我这老骨头老腿儿,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过来的,怎样?到顾奶奶了吗?”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瞧见那个往后台去的不?就是阿嬷,她刚好表演结束。”
齐铁嘴叹了口气,“看来顾奶奶的表演,我是无福观看了,也不知道余生还有没有机会。”
黑瞎子和齐铁嘴一起走到原本约定好的大树底下等顾晓月。
齐铁嘴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从小被他师傅捡了去,也没受过苦,一直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少爷,在树底下站了一会儿,就被蚊子折磨得烦不胜烦。
黑瞎子见齐铁嘴像跳大神一样不停的打蚊子,自然地嘲笑道:“八爷今天出门就没有算到自己有血光之灾吗?”
“去去去,不帮我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不过,蚊子为什么不咬你呀?”
黑瞎子思考了半天,郑重的给出了答案,“大概是因为我帅吧。”
齐铁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嘀咕着,他形象也不差呀,没瞧见几个姑娘都往他这边看了好几次了吗?
顾晓月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就是,黑瞎子在一旁笑,齐铁嘴在那儿舞动双臂不知道在干嘛。
她的脑子突然浮现一句话:他在闹他在笑。
不行不行,快从她的脑海里退!退!退!这cp太邪门了。
“小八,你干嘛呢?新型卜卦方式?”
齐铁嘴见顾晓月过来,一脸委屈地说,“顾奶奶,你瞅瞅,你瞅瞅我这小脸儿,被咬了好几个包了。”
顾晓月看向黑瞎子,“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准备了驱蚊膏吗,你没给小八?”
齐铁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黑瞎子,“不是,黑爷,你这也忒不厚道了吧。”
顾晓月将谴责的目光投向黑瞎子。
黑瞎子不慌不忙地说:“阿嬷,八爷他错过你的节目了,说好了一定要来看的,结果迟到了。”
顾晓月又将谴责的目光移向齐铁嘴。
……
去看鄂亚山的时间定在了周末的清晨,顾晓月买了几朵带着清晨露珠的白玫瑰,坐上黑瞎子的摩托车。
黑瞎子是非要跟着一起去的,他不信任鄂亚山。
鄂亚山和克德的家,是一栋小别墅,也是,要是没点儿家底,怎么会去做冒险家。
鄂亚山看见顾晓月来有几丝惊讶,但很快热情地邀请两人进来,他们家装修简洁,但是很干净,餐桌上还有一瓶插花。
他自然地接过顾晓月手中的花,放到后院克德的遗像旁。
黑瞎子笑了笑,“你就不奇怪我们为什么知道你爱人去世了吗?”
“这并不难打听。”
而且鄂亚山那日回去之后便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虽然克德老说他傻,但他在外行走那么多年,对暗处的眼光,还是有一定的敏锐的。
他向来对人友好,能触碰到别人利益的,屈指可数,随便一猜便猜的到是谁派的,反正又不伤害他和克德,他也就无所谓了。
顾晓月并没有和鄂亚山聊许久,说到底,她和鄂亚山并不是很熟,她只是来看望一个在几十岁的时候遇见的有缘人罢了。
只是看着鄂亚山笑着眼底又带着几分触不可及的悲伤给克德擦拭相框,顾晓月一时感慨万千。
顾晓月是长生之人,身边的人都在一一离去,会不会有一天,她身边只剩下黑瞎子和张启灵,那还真是一件幸福又悲凉的未来。
不过,她不会困于这些事情,无论活多久,她始终活出自己就好了,就像小达瓦说的,不思索命运带给你的所有,因为无论经历什么,那都是该经历的。
鄂亚山难过但并不绝望,他说,克德是死在他怀里的,他也没几年了,很快就可以陪着克德了。
……
今年给张启灵准备的生日礼物是顾晓月亲手做的风铃,她在捡了好几天的贝壳,一个一个挑,一个一个搭配,才做出了两个自己满意的风铃。
一个给黑瞎子,他从前便不愿意说自己的生辰是多久,所以顾晓月会在给张启灵选礼物的时候给他也做一件。
黑瞎子就跟在后面,他说他也要给哑巴做礼物,捡了一篮子的贝壳海螺,顾晓月问他想做什么,黑瞎子说要给哑巴的那把寒刀做个刀鞘。
哑巴那把寒刀他也耍过几次,记得到大小。
做好的那天,黑瞎子兴奋地拿给顾晓月看,一把长几十厘米的寒刀,密密麻麻的襄满了,大小不一的贝壳。
“怎么样阿嬷,是不是很好看?我敢保证,哑巴要是带着这刀鞘出去,绝对能吸引一群人的目光。”
顾晓月:这么说,也好像没问题,毕竟能丑成这样的刀鞘,换她也得多看几眼。
不过,他家罗布肯定不会背这个刀鞘,黑瞎子若硬要他背这个刀鞘的话,肯定会被罗布胖揍一顿。
齐铁嘴来顾晓月家蹭饭的时候看了两眼,也附和黑瞎子的话,觉得官爷要是背着这刀鞘绝对能吸引一堆长沙城小姐们的目光。
顾晓月不搭理他两,这两人算牌珠子都快嘣她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