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年显然也没有想到冯实会来的这么早,她将饭菜放下,就朝他说了一句:“还没吃饭吧,留下来吃饭吧。”
冯实是真的没吃饭,且闻着这饭菜香味儿,他就馋的很。
可一想着要跟李昙年坐在一起,他就觉得格外别扭。
三郎还在屋里躺着呢,他一个男人跟别人的妻儿坐在一起吃饭,像什么话。
“不,不用了。”冯实说完,李昙年也不多话,径直回了堂屋中。
“留下来将饭吃了吧。”陆执再度开口。
冯实有些心动,还是克制的咽了一口唾沫,摇头拒绝:“不了,我娘还等着呢。”
袁三娘眼睛不好,时常都得等着冯实回去烧锅做饭,这一点陆执是清楚的,所以当下陆执也并未多说。
冯实尽量不去看陆执碗里的饭菜,目光不经意的就瞟到一旁的拐杖上,不免惊奇:“这是什么?”
“拐杖.”陆执眸色微深。
他不得不承认,李昙年研究出来的东西,确确实实很好用。
初时,他排斥这个东西,就如同排斥李昙年这个人一般,谁知道,今天他焦急之下,照着李昙年那日试用的模样用了用,还真是有效果的。
“这玩意儿竟是拐杖?”冯实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又凑了过去,仔仔细细看了看,就看到那破布上包裹的各种巾子,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是你婆娘给你准备?”
陆执面色不变,冯实见他不说话,后知后觉的想起三郎不喜欢李昙年的事实,不免有些局促。
这时,李昙年又过来了,还端了一大碗的糖醋排骨和饭过来。
“让你叫三娘过来吃饭,你定是不愿的,即是如此,你带回去跟三娘一起吃吧。”
说完,她径直将两大海碗的米饭和糖醋排骨递给了他。
在这村子里,要想吃饱饭都很难,更别说吃这么多肉了!
冯实看着一大碗的冒尖的糖醋排骨,一时间没了言语。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接过去,我还得回堂屋吃饭呢。”李昙年见他不接,颇有些不耐的将饭和菜塞到了他手里。
冯实生怕那肉块就落在地上了,赶忙接到手中。
知道李昙年走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接了她这么大一碗肉和饭,一时间,他手上竟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就要往一旁的小几上放去。
“我家也有饭的,实在是用不着,三郎,她这也太大方了吧。”
“你跟我无需客气,家里做的多,她让你带回去,你就带回去,你不吃,三娘也应该沾点荤腥,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快些回去吧。”
冯实心里也有些犹豫。
这肉太香了,他腹中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想着他娘确实也许久没吃这些荤腥东西了,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家里当真还有?”
陆执点头,冯实见状,也不跟他客气了。
待他端着肉出了东捎间,就听着堂屋里传来的女子和孩子笑闹的声音,他下意识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得娶婆娘了。
果然,家里有个婆娘,才像个家。
这晚,李昙年去陆执房中收空碗时,顺道帮他查看了伤情。
陆执显然早有准备,早早拉起了裤腿,倒是省了她扒他裤头的举动。
他的伤处已经好许多了,李昙年拿出粉状的药物,一点一点的帮他洒他膝盖骨处。
陆执眸光淡淡的随着她动作,待见她手里的药瓶和别处不同,他目光一顿:“这药不是在外头买的?”
他虽是在问,话语却十分肯定。
李昙年一僵,察觉到他的视线,心下一阵后悔。
是啊,她倒是忘了遮掩了,现代的药瓶和这个时代的药瓶怎生一样?
陆执这人多疑又爱猜忌,让他发现这些可不好,她可不想被人当做妖魔鬼怪抓去烧了。
“嗯,这药是偏方。”她不动声色的将药瓶收好。
陆执挑眉,又是偏方?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不过,既然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多问的必要,只要这药管用就对了,这些天来,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腿上好了许多。
显然,是李昙年的药起了作用。
这晚,李昙年趁几个孩子睡下又,又回了空间一趟,她决定日后买些药瓶回来,将药换进去,免得引人怀疑。
随后,又去灵泉池边喝了点灵泉,喝水前,她还顺道在水里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水里的那张脸虽依旧满是暗疮,却比之前白了几分。
俨然,是灵泉水起了作用!
李昙年大受鼓舞,将池里的灵泉水一饮而尽,再度出去时,李昙年发现,往日那棵车厘子苗又长大了一倍。
此外,车厘子苗旁边还多了一棵小苗,不是枇杷树是什么?
李昙年心下高兴,这晚,做梦都梦到自己的千亩空间又恢复成了重置前的样子。
这可把她高兴的不行,次日醒来时,她嘴角还挂着笑意。
吃过早饭,三丫吵嚷着要跟她一起去镇上,李昙年没法,只能让二宝在家看着小四宝和陆执,这就带着三丫出门了。
然而,娘儿俩没走多远,很快就发现了小杨氏这个小尾巴!
小杨氏显然是没有放弃,她摆摊,她就在对面摊子后头蹲着监视她。
李昙年也不点破,就由着她蹲。
小杨氏还庆幸李昙年没发现,结果,眼看着李昙年收摊走了,她的腿却麻的站不起来了!
最后,还是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挪动着木棍儿一般的双腿,跟着李昙年走。
三丫很快也发现了小杨氏的存在,她拽了拽李昙年,就要提醒她,却见李昙年朝她轻嘘了一声。
随后,她带着三丫进了药铺,在买了一堆香料后,她拿了二十来个铜板给那药童:“一会儿如有人问你,你就说,我每隔上一两天,就得来这里抓一回药,每次都得将近一两银子。”
那药童有些心动,朝周遭看看,眼看的大夫正在给人看诊,还顾不上他,他忙收了钱往怀里塞。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可管不得这人要干什么,反正,她怎么交代,他就怎么办了。
“知道知道,姑娘放心。”
李昙年心下暗满意,又道:“你还可以跟讹几个铜板再告诉她,对了,最好别太多,多的只怕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