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薇手上的小剪刀被他吓得掉在了地上,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阎,阎爷您来了……”
阎湛的周身气压极低,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像一台超级制冷机,已经快让整个洗漱间冰冻住的感觉。
汤薇不仅后颈发麻,甚至感觉耳朵里头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他未婚妻霍思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了?他接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跟霍思盈一样,也对自己身上的血感兴趣?
若她问起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应该怎么回答?
她脑海里思绪乱飞,霍思盈的到来和阎湛此刻的目光都让她感觉到犹如世界末日的来临。
“怎么不说话?嘴巴白长了?”
他的语气很不好,像在极力忍耐她。
汤薇抬起头望着他,又回想起那晚他拥着那个女孩上车的情景,心里突然酸酸胀胀的,一股无言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那宽厚的肩膀不知靠过多少女人,想着想着,眼里就聚上了雾气,就这样挂在眼眸上,一双眼睛水光闪闪。
阎湛到了嘴边责怪的话在对上她那双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时,却是啥也说不出来。
他顶了下腮,将那股烦躁压下,长腿迈开走了过去,将她手上的小剪刀扔在地上,开始解开自己的袖口挽了上去。
“手伸起来。”
汤薇愣愣的望着他,不明所以的举起了手,在意识到他要给她脱衣服时,立马缩回了手。
阎湛也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汤薇被他瞪得浑身发毛,感觉他下一刻就会化身野兽露出獠牙,朝她扑过来撕咬她的喉咙般。
她坐马桶上不敢再动,任他脱她的衣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关系的。
他见过女人的身体多了,自己又不是长得国色天香,也不是什么世家小姐身娇玉贵,那该死的羞耻心算什么,没关系的。
阎湛避开她受伤的位置,拿着花洒给她冲洗着身子,大手没带任何情欲的抚上她的肌肤。
汤薇却在咬牙坚持,想让自己的心硬一点,再硬一点,不对阎湛抱任何的幻想。
要知道,这世间有两样东西碰不得,毒和爱,毒品使人丧失理智,爱情亦一样。
她的大仇还没报,她怎能贪恋情爱?
说起大仇,那个U盘还在双月湾,那里的保安说房子已经被挂,房子主人想卖掉那房子。
阎湛是不是连着她的东西也一并丢了,想到这,她忍不住开口,“我电脑呢?”
阎湛有点笨拙的搓着泡泡给她洗着头,听她这会儿还有功夫关心她的电脑,没好气的说,“丢了。”
“丢了?丢哪里去了?”
汤薇急了,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她已经试了很多次,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将密码解了出来。
里面的秘密她也已全部清楚,说不定汤启山的罪证她也已经掌握了。
阎湛睨她一眼,看她神情急切,哼了一声没搭理她,见他不说话,汤薇着急的想拉他手,却被他避开了。
“我对你的忍耐有限,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他第一次给女人洗澡洗头,不想她感激流涕就算了,她还完全无视。
他深呼吸几口,将想掐死她的冲动又压了压,他一个大男人先不跟一个愚蠢的病女人计较,等她好了之后,这笔账慢慢的算。
汤薇闭嘴了,但失落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汤启山设局埋伏了她,自己被霍园所救,侥幸逃过一劫。
但以后他肯定会更加的小心谨慎,她若想对付他就更加困难了。
“低头。”
男人将她的头压低,花洒上的水就这么朝着她的脑袋冲了下来,那带着泡沫的水弄得她满脸都是,甚至耳朵里面都进水了。
她敢怒不敢言,任由他像洗玩具娃娃一般这洗洗那搓搓,最后给她换上新衣服,抱她放到沙发上。
她也正有此意,因为躺了好几天,她实在不想回那个硬邦邦的床,这个医院的沙发虽然不像双月湾的那么舒服,但终归是柔软的,让她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阎湛拿着毛巾给她擦拭着头发,还拿吹风机给她吹干了,汤薇不禁又想起,在汤启山别墅的那晚。
那晚上他完事之后,她已经没有力气,两人在浴室里的那场大战让她筋疲力尽,他竟直接抱着湿哒哒的她丢在床上就这么走了。
导致于头发未干的她第二天一直头疼,但如今,几日不见,也不知哪个女孩调教的,他竟如此的细心,会给女生吹头发了。
难道又拿自己练手,以后方便给他的未婚妻吹头发吗?毕竟霍思盈一直体弱多病需要人悉心照顾。
可霍思盈明明是……
她不知道她为何想与阎湛联姻,也一点都不想知道,现下,她一会身体好了后,便与阎湛明说,他们的关系就到此结束吧。
正想着,冷不丁的,脑袋上方就传来阎湛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
“这几天去哪了?怎么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