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件事情是我一直都蛮好奇的。”
龙馗坐在莫病床旁的椅子上，给他削着像是苹果差不多的水果，自顾自说道。
“……您请说。”
莫是最快也是唯一成功“出狱”了的俘虏，因为龙馗提前打的招呼，也因为他几乎知无不言，给游枭小队其他成员整蒙了。
虽然该受的流程一样没少，但起码没对他的精神造成太大伤害。
人脉的力量！
“我看一些典籍记载啊，还有算是亲身经历吧，好像普遍而言人类对魔物都有着与生俱来的仇恨似的，看到就恨不得赶尽杀绝，而魔物则对人类没有那种天然的仇恨？”
“而且几次王国和魔域的战争都是以魔王的胜利告终的，魔王也没有乘机进攻王国索要赔款啥的……感觉很奇怪啊。”
莫双手接过那被削的惨不忍睹的果子，思索了一番，解释道：
“我在王国那边受到的教育就是魔物是邪恶的，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想绝大多数的人们从小受到的也是这样的教育。”
“魔域的领土大多贫瘠，所以经常会和王国爆发冲突，想要占据更加肥沃的土地，这些冲突的规模不算很大，基本上完全波及不到内地区域，但是战争已经将仇恨的种子埋下……”
龙馗啧了一声：“可是王国也有发动过对魔域的侵略吧，每次都会掳走不少的魔物和特产资源，不同势力之间的互相争斗不应该是常态吗？这样还是说不通仇恨的不对等啊。”
莫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果子，视线有些模糊。
大人说的好像确实没错，王国和魔域的战争打了有几百上千年了，魔族掠夺王国的土地，王国抢走魔物与特产，好像成为了一种惯例。
可是这么多年来，二者的势力一直都是均衡的，从来没有说过哪一方能完全压制住另一方。
那这种不对等的仇恨是怎么出现的？人类普遍对魔物无比的厌恶，魔物虽然也不喜欢人类却没到那种必须赶尽杀绝的地步。
尤其是当魔王七守卫的第四席，这么高的位置上落座了一名真正的人类时，莫不免对自己以往受到的教育与信念产生了怀疑。
“而且啊”龙馗把手中果皮塞到了尼德霍格的嘴里，拍了拍手“每隔一段时间王国都会选出一名勇者，说是什么天选之人，来跟魔王正面决斗，这个你知道吧？”
莫点头：“我知道。”
“那其实魔王应该也可以在魔域中选出所谓的天选之人，跑去跟那什么王国的国王？或者反正是王国的最高实力代表决斗的吧，可是魔王好像从来也没这么做过。”
魔域虽然土地贫瘠，能够提升实力的资源却是不少，不然王国也没必要经常性派人来这边烧杀抢掠了。
以魔王奥丁的库存，培养出来个代表去暗杀一下国王应该不难的吧？
“……”莫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他低下头：“很抱歉，我想我也不怎么明白这个事情。”
“啊，没事，我也就随便跟你聊聊，咱要是能想明白了那还得了，岂不是国王的位置都能让我坐俩天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