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顾南晏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动容。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服用GM44？”
“是，GM44便是当年医科联盟为了他们而研制出来的一种稳固基因的药，更多的也是为了防止细胞快速老化。尤其是脑细胞，实验者的分裂速度比普通人要快上将近2倍。”
这便代表他们的寿命要比普通人少一半。
顾南晏也知晓为何谢韫玉的身子会那般了。
“医科联盟的人在三十五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他们命名为‘胚胎计划’，会事先将在母体中孕育的胚胎通过克隆的方式复制一个，放于人造子宫或直接寻找代孕母体中，被称为‘二号’，这个二号将会在医科联盟中长大，进行基因改造，而后在一号与二号八岁之时都带到医科联盟，通过各种检测，寻找其中更好的一个。”
“往往更好的是经过特殊基因改造的二号，留下的也多为二号实验体，一号便会被当面销毁，这也是当时医科联盟与参与实验者的约定。”
“最后会将二号实验体进行催眠，重构前八年的记忆。”
这就是整个胚胎计划的全过程。
明明一号才是母体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子，却只因二号更为优秀，就舍弃了一号。
所以说刚才风幽口中的实验体全部都是二号…
活不过三十岁的二号。
风幽说完，便一直站在原地，这些东西若是放出去，恐怕是要震撼世界的存在。
“贺五、盖九、秦十一…”顾南晏喃喃着这三个名字。
盖九和秦十一，安安都曾说过感觉他们有些奇怪。
相比那次在青衿高中，谢韫玉都没有盖九反应快，与这也脱不了关系。
在各种调养与细胞修复器的作用下，谢韫玉体内原本快速分裂生长的细胞被延缓下来了。
安安的直觉向来很准。
果真是出了问题。
“告诉昱哥儿和萧柒一声，让他们随时准备着。”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需要再扩一点儿…
顾南晏手扶上小腹，显怀的已经很明显了。
可京城之中却也就只有顾沈两家以及关于的同窗与下属知晓。
人们都说怀孕的女子总是有一种慈祥的母爱，总是柔软的。
可这一结论，在这位京城的长公子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是。”风幽应声。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风幽再清楚不过。
“主上，至于唐若薇的身世，属下查到她自幼在一家会所长大。”风幽继续汇报下一个内容。
“哪家会所？”京城大大小小的会所太多了。
“天上人间，一家很老的会所了。”风幽道，“大多是商界一些中年人，政界一些小喽喽去的地方。”
京城最为著名的会所是德馨会所，也是京城有名的灰色地带，只要不是太过，都可以。
而且保密性很好，这也是为什么京城很多权贵人士都爱去的原因。
顾南晏年轻那会儿也是玩过来的，对这个地方不是特别陌生，“接着查。”
“是。”
顾南晏起身回了寝室，因为顾修煌过来了，顾南晏手上几乎没什么工作了，甚是轻松。
沈北安已经洗漱好，护肤结束了。
看到顾南晏过来，下意识地起身去迎，“晏晏，你先去洗漱，一会儿出来我给你护肤，还有肚子上也要擦些膏药。不是说妊娠纹怎样，就是…”沈北安说不出来。
他知道有些女性怀孕会留下很难看的妊娠纹。
沈北安每次看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恶心，而是心疼，他产生恶心的对象是那些嫌弃女子肚子上有妊娠纹的畜生。
他害怕顾南晏误会他。
沈北安就这样低着头，手一直在缴着睡衣，没有说话。
顾南晏伸手撩开他的发丝，揪了揪他的脸蛋，“我知道安安的意思，不会有什么误会的。我相信在安安的照顾下，我一定可以恢复的很好。”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刹那间，俊美无俦的脸上绽放出美艳的笑。
“我先去洗漱，麻烦安安稍等。”顾南晏亲昵地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沈北安。
对于夫妻间这样亲昵的小东西，沈北安已经很习惯了，并且他很享受这样的亲昵。
“好。”
这段时间的京城似乎格外平静，一些纨绔子弟也不敢出来闹事。
颇有一种狂风暴雨骤起的感觉。
秋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棋哥儿…你不该来查这些东西的。”略带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叹息。
对面邪气四溢的青年冷笑不止，左耳的耳钉愈发显目，“什么事该查什么事不该查？”贺恩棋眼眸冰寒，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是他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
实验品…
他这二十五年的人生不过是个实验品！
一个活不过三十岁的实验品！
一个为了贺家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实验品！
“你是我贺家的五公子，这一点如何都不会改变，你也没有必要局于这些事。”老人再次开口。
“哈哈哈哈，”贺恩棋狂笑不止，“贺家的五公子？老爷子，哪家的亲爷爷会废了自己亲孙子的手啊！”
贺恩棋左宽袖下空空如也！
“一个实验品倒是让一向念佛的老爷子您都起了杀心啊。”
贺老爷子手起刀落，旁边一个黑衣人双臂被断！
“棋哥儿说的是，动了我贺家的公子，自然要双倍奉还。”老爷子的声音依旧那般慈祥。
“五公子累了，你们几个送五公子回去歇着。”老爷子摇摇头，“棋哥儿，你是我最满意的孙子，莫让老夫失望。手臂断了可以重接，脑子坏了，GM44也可以医治。你是我贺家的五公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待五公子休息够了，送五公子去扶云岛。”
“是。”
贺恩棋双眸猩红看向老人远去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被人架走。
——
今夜不仅京城大雨倾盆，彭城的雨更大。
沈倦清脸上带着几道血痕，身上的伤痕更是不用多说。手中拿着一把沙漠之鹰，隐藏于黑夜中。
“头儿，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了。”耳麦中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消息。
“草！一群狗娘狗爹养的玩意儿！”
“头儿，陆路是走不通了，我们改水路吧，今晚是走不了空路了。”
枪声四起，沈倦清动了动耳麦，“联系西华城姬家大公子。”
今日怕是回不了京城了。
距离彭城最近的便是青川城与西华城，青川城刚经历一番大换血，肯定是不行的。
西华城才是当下首选。
“是！”
——
致敬每一位母亲。
妊娠纹没什么可恶心的，真正让人恶心的是那些享受着红利却又嫌弃渔民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