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现在在急救室抢救,她的情况很危险,请家属赶快过来为她签字,我们才好继续做手术。”
挂断电话,薄辞深当即下楼,随后给母亲传去了消息。
他也顾不上解释,命林深狂飙到了医院。
一路上,他的心都七上八下,中午那会妹妹还跟自己生气,怎么晚上就突然进了抢救室?
薄辞深一下车就往医院走,随后抓着一名护士问道:“请问急诊抢救室怎么走?”
护士指向一条通道:“出了这里左拐便是。”
听到答复后,薄辞深以最快的速度往急救室跑去,速度之快,几乎让人以为是自己看错。林深忙不迭跟在后头,差点喘不上气。
薄辞深赶到急诊部大门时,得到消息的院长已然在那里等候接待了,白秀兰也赶到了,急得拉拽着院长不松手:“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一见到薄辞辞深,院长慌得心中直打鼓:“薄总来了,令妹正在急诊室抢救,我们医生护士会竭尽全力,这里不方便说病人的情况,我们去会议室说。”
薄辞深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般情况,护士在打电话通知家属时都会简单描述一下患者病情,好让家属心里有个底。
可通知他的护士却半点消息没透露,怎能不叫人紧张。
薄辞深搀扶过泪流满面的白秀兰,母亲已经失去理智,他必须成为定心骨。
“妈,我们去会议室。”
院长在前头带路:“二位这边请。”
拐进走廊末尾最后一间房,院长将众人请了进去。见林深还在场,谨慎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薄辞深道:“这是我的助理,你但说无妨。”
得到许可之后,院长将手中一张张检查报告单递过去。
白秀兰睁着婆娑泪眼凑上来一起查看,登时脸色大变,险些晕死过去!
只见腹部b超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诊断:“阴道三度撕裂伤与子宫不全破裂。”
“妈!”薄辞深眼明手快扶住了白秀兰,甚少有情绪起伏的脸上亦是惊愕无比。
“这种情况……”院长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点到为止,毕竟这是薄辞深的妹妹,他不好用在刺激家属,“我对此深表同情和惋惜。薄小姐情况危急,入院时就伤得很重,大出血全身多发性骨折与挫伤、面部二度肿胀……最重要的是,下身伤得太重,未来很有可能从此无法再生育了。”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薄珏凝遭遇了什么。
白秀兰脸色瞬间煞白,猛地迸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叫:“天呐!我苦命的女儿啊——!”
“她才二十出头,这要她以后怎么活呀?!是谁要这样害我的女儿啊!!!”
悲怆的情绪亦感染到薄辞深,白秀兰哭天抢地,他伸手扶稳母亲的同时内心也是伤痛万分。
纵然薄珏凝刁蛮任性有百般缺点,都始终是他的亲妹妹。
愤怒与心痛交加,薄辞深恨不得将伤害妹妹的弄死,几日连轴转的身体像是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情绪,脑袋嗡鸣作响。
林深早已惊得不会说话,这种场合不能随意开口,只能伸手轻轻抚着薄辞深的背。
“去查。”
薄辞深的声音冷沉,涨红眼眶狠意毕现,“去查!到底是谁,是谁敢这么对我的妹妹?!”
院长适时地开口道:“薄小姐是从minkin酒吧被送来的。”
林深得了示下,当即冲了出去。他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一分一秒的耽搁。
当然,这件事光靠林深查可不行,薄辞深拿出电话就准备报警。
泪眼朦胧的白秀兰一下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摁住他的手:“混小子!你要做什么!”
“报警!”
院长也在一旁附和:“本院为薄小姐保留了证据,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伤情鉴定。”
白秀兰差点没哭断气,一张脸老泪纵横厉声道:“不能报警!传出去,你妹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还没成家呢!你要她以后怎么见人,别人知道了该怎么想她?!”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一旦报警,这事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届时薄珏凝恐怕要被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做了什么孽,要我的女儿遭这么大的罪!!!”
屋内一片混乱之际,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白秀兰的哭叫。
“院长,我是小吴,过来汇报一下病人现在的情况。”
白秀兰最先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冲去开门。一见到主治医生便抓着人家的手激动道:“我女儿怎么样?她有没有事?人清醒了吗?”
吴医生被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没办法,好在薄辞深上来把她拉开:“妈,你冷静点!”
白秀兰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要我怎么冷静!你妹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死了算了!”
薄辞深知道母亲现在情绪崩溃,于是直接对着吴医生道:“你说。”
“病人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大出血了两回,我们往血库调了1000ml的血才把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最坏的结果,是切除整个子宫……还不一定有八成的把握。”
白秀兰一听,两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
“切除全部子宫,那怎么行!那还算一个完整的女人吗?!”她踉跄着上前抓住吴医生,“我告诉你们,今天必须要把我女儿救回来!!否则我拆了你们这里!”
说完,她又不依不饶地纠缠院长:“听到没有?!不要以为我不敢,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们一个个都不好过!!!”
心爱的女儿受此折磨,身为一个母亲,她早已癫狂。
吴医生对病患家属的纠缠深感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这可是薄家的人,医院根本得罪不起!
院长连忙宽慰道:“我们已经召集了全京州最好的医生会诊,一定会尽全力医治薄小姐,要是能请到……”
忽地,他的语调顿了顿。
大脑忽然闪过一个人名,如果全京州的名医都对这场手术没有把握,那么,只有她能够力挽狂澜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谁能够救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