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礼得了南明鸢的示意,从鼻腔中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牵着南语潇:“听小鸢的,我们走。”
薄辞深在旁的低气压几乎能把人冻晕,普通人早已被他的脸色吓坏了。
偏祁司礼可不是普通人,他单手亲昵的搂过南明鸢肩膀,直接与他擦身而过。
南明鸢没再把眼神分给薄辞深。
三人一齐上楼,唯留下薄辞深站在原地,盯着这边,胸口仿佛塞了一团棉絮般烦闷。
南语潇好奇地回头,就见薄辞深还在看向这边。他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年纪尚小的南语潇还不大能读懂。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因为她刚刚注意到,从这个男人一进门,大表姐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为什么呢?
……
南明鸢随祁司礼的步伐走进包厢,大门刚一打开,突然“轰”地一声响,彩带和纸做的礼花漫天炸开,在半空留下一片绚烂的色彩。
南明鸢被糊得睁不开眼,取下挡住视线的纸带,祁司逸俊逸的面庞放大数倍出现在眼前,笑意盈盈地道:“鸢鸢,生日快乐——!”
南明鸢愣住了。
“这是……”
“看傻了?”祁司礼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尾音带着笑。
“生日快乐,小鸢。”
南明鸢这才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她竟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祁司逸将彩带喷得满天飘扬,嗓门贼大,“怎么样,这里的布置是不是贼美,可是小哥我特地精心为你装饰的!”
“好意思说。”
祁司礼微眯狭眸瞥了他一眼,“分明我也有和你商量的,揽功劳小心我揍你!”
宽敞包厢内,分别挂着粉色的气球与亮晶晶的长条彩带,沙发桌椅一例铺上了少女心的条纹格布,一眼望去颜色绚丽,璀璨夺目。
而两位哥哥面带笑容,其乐融融。
南明鸢又惊又喜,眉眼弯弯,猛地悟到了什么。
“所以小哥你之前在公司门口突然离开,是为了来提前布置房间?”
祁司逸比个了个“正确”的手势:“bingo!”
“二哥你回来,也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祁司礼点点头。
自己都忘了的事,却有家人牢牢记在心里。
南明鸢眼眶一热,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祁司逸从桌子上拿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神秘兮兮的递给她:“喏,打开看看,小哥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绝对喜欢!”
南明鸢笑着拆开来,里面是一条高奢钻石项链,主钻石是一颗高大12克拉的蓝钻,辅以翡翠,整个品相完美又华丽大气。
“我挑了好久呢,其他的要么就是钻太小,要么就是太俗气,我就看中这个,清爽的配色最衬我们鸢鸢的气质。”祁司逸笑道,“祝我们鸢鸢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来越漂亮,永远十八岁!”
“这小子就是嘴甜。”
祁司礼哼笑一声,也从包里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不同的是,有两份,“这一份是二哥给你的,这一份,是大哥托我带回来的。”
礼物自然都价值不菲。
祁司礼送得是意大利高奢品牌的纯墨钢笔,大哥送得则是一个精致的手工怀表,其做工细致,一看就绝非俗物。
祁司礼抱了抱南明鸢,将礼物送给她,“小鸢,祝你往后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南明鸢看的鼻子酸了。
“谢谢小哥,谢谢二哥,也替我谢谢大哥,你们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大表姐……”
南语潇早就得到了示下,她拉拉南明鸢的衣角,声音脆生生的,“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南明鸢回神,弯了弯眼睛,“哦,潇潇也有礼物,是什么呀?”
南语潇从随身携带的小书包里取出一张画,小心递给南明鸢。
她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大表姐,生日快乐,祝你……祝你越来越眉,越来越厉害!”
南明鸢接过,画上是她的画像。
少女身着素色长裙,乌发如瀑,鹅蛋脸,细眉杏目,十分清纯漂亮。
小家伙用的是二次元笔法,虽然画法幼稚、线条也有些凌乱,但对一个尚在上小学的孩子来说已属十分难得。
祁司逸看得呵呵直乐,“不错不错,这小丫头画得还挺传神。”
南语潇一被夸,小脸都红了,“大表姐太美了,我就画出看一点点感觉。”
“不,你画的很好。”
南明鸢这次鼻子是真的酸了,面对困难都没有哭的她,此刻整个眼眶都红了。
被家人包围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就像无论何时,都有一个避风的港湾为她做支持。
给了她面对所有艰难困苦的底气!
“哎哟,怎么还哭鼻子呀!”
祁司逸虽然很想笑话一下南明鸢,但没舍得。
他宠溺的笑着 摸了摸南明鸢的脑袋,“不止我们,还有人要给你礼物呢!”
祁司礼一拍手,门口应声打开,来人身着厨师服,捧着一道道精美的丰盛菜肴入场。
孙大厨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南小姐,我就是个只会做饭的粗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听话,只好用菜来表示我的心意。”
孙厨子的手艺是整个珍馐阁的招牌,四喜丸子、捞汁鱼翅、金钱酱肥肚……
他恨不得将所有招牌菜全上一遍!
几人团团围住了南明鸢,给她戴上生日小皇冠,齐声道:“生日快乐————”
……
相比于私人包厢里南明鸢的欢乐幸福,薄辞深这边一片寂静。
直到看着南明鸢的背影消失,男人才收回视线。
目光晦暗不明。
白秀兰心有不甘,瞧南明鸢身姿摇曳地同祁司礼并肩而行,就怎么都看不顺眼。
那可是她最崇拜的年轻影帝!
怎么能围着南明鸢打转呢!
“小贱人,没一天是守妇道的,见天儿地换男人,烂透了!”
白秀兰只敢对着空气咒骂泄愤,末了又看向薄辞深,对他冰冷的神色心有余悸,音量转小嘟哝道,“儿子你也是,怎么都不帮帮我和小薰,让那小贱人得意的……”
“够了!”
男人凉薄的嗓音在空气中骤然炸开。
白秀兰一怔,不敢置信看着薄辞深,满眼都是“你居然凶我”?
委屈又愤懑地不停吸气。
薄辞深拧着眉,目光沉冷,“一口一个侮辱之词,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长辈的修养!”
“可是她骂我!”
“那也是你活该,以为我没看见就不知道是你挑衅在先?”
他不用看都能猜到,是白秀兰主动挑起的争端。
白秀兰被戳中,但还是不甘心的嗫嚅道:“可,可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妈呀,你每次都凶我,人家家哪有做儿子的来挑当妈的不是,都是护着……”
“错了就是错了,什么关系都不能够遮掩。”
离婚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三年里,母亲对南明鸢有多过分。
本就心怀愧疚的薄辞深更不听下去白秀兰此时满嘴的刻薄怨毒之词,平心而论,哪怕白秀兰是他的母亲,薄辞深也无法做到是非黑白不认。
白秀兰气毁了。
“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你怎么能帮着南明鸢说话?!”
薄辞深不耐地用指节轻揉眉心,脸色越来越沉,“她没错,我自然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