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辞深眉心一蹙,不假思索道:“不行。”
冷冰冰的两个字敲在司瞳心上,把她的希望撕得四分五裂。
司瞳因太过激动而气喘吁吁,俏脸一片悲痛,“为什么,我只是想陪在你的身边,这也不行吗?”
薄辞深在短短几秒内就做出了判断,他低眼看着司瞳,不带一点个人情感,只是冷静地分析事实——
“婚礼上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秘书代表着公司的形象。这个节骨眼让你代表公司出席各种场合,不可能。”
言外之意,就是她干得丢人事,薄家不会买单!
司瞳脸色煞白:“那,那挂个名总可以吧?我不去公司,只要有个秘书的名号就好!”
“辞深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爸妈不认我,我的工作和事业也没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薄辞深拧着眉,“我可以给你钱。”
司瞳要得本就不是钱,她就是要想方设法加深和薄辞深的纠葛!
“辞深哥,你果然还是厌恶我了。”
司瞳苦笑一下,下一秒,她突然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再次朝自己的手腕狠狠刺了下去!
薄辞深眼明手快摁住了她,呵斥道:“你疯了!”
司瞳发丝凌乱,笑得凄凉:“辞深哥,我说过,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连待在你的身边都不行,那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放开我吧,辞深哥。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从那条路上经过,这样就不会救你,我们也就不会相遇了。”
卫生间的灯光将女人的脸照得一片惨色。
薄辞深下颔紧绷,俊脸一片阴沉。
此刻的司瞳是那么陌生,虽然容貌依然清丽可人,楚楚可怜犹胜从前,那就是让薄辞深感到彻骨的寒凉。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般。
薄辞深抿着唇,良久,冷漠的开口,“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挂名秘书职位。”
顾名思义,只是挂名领工资,不需要出现。
“都可以,我不挑剔的!”
得到满意答案的司瞳终于发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因为她大力挣扎,手腕的伤口流血更甚,大片大片地染红了浴缸。
“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可以……”
司瞳气若游丝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终于体力不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脸色彻底失去血色。
薄辞深拧着眉,最终还是将人拎起送往医院。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暗处,有人摁下了快门键……
……
天色渐晚,南明鸢和祁司逸久别重逢,南氏主宅这边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然而不隔壁那栋小别墅内,就没有这么多欢声笑语了。
南宁昌扶着腰进门,挪步往沙发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哎哟,真是气死我了!”
“气得我现在都还头疼……”
他总算病愈出院了,但没一件事让他顺心,之前原以为南明鸢必死无疑,他终于要开启人生的新篇章了。
却得到贾筝京暗杀失败的消息!
气得他又血压高升了两天。
他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前几天,佣人老张又给他打电话,说在南家门口看见了薄氏的总裁,薄辞深!
这可是晴天霹雳!
这死丫头回来后,怎么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呢?
方如琴赶忙揽着男人坐下,为他倒了一杯水。
她同样气愤不已,“你这妹妹也太不靠谱了!不是说绝对没问题的吗?结果那小贱人还是好好的!还跟那个薄什么,反正就是跟薄家的小子也攀上关系了!”
“这我们以后可还怎么对付她?”
一提这事南宁昌的头就更痛,脑袋嗡鸣作响,“这贱人,怎么就命这么大,简直就专门来气我的!”
本来南明鸢突然死而复生,就让他们措手不及难以应对了,眼下又多了个薄氏总裁搅和进来。
想要对南明鸢下手就更困难了!
真该死,南明鸢这小贱人的运气怎么偏偏就那么好,次次都化险为夷!
方如琴想起南明鸢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恨得咬牙切齿,“难道就这么算了?这贱人那么跋扈,就不能再找人收拾她一顿!咱们可以再做得隐蔽一些,就……”
话没说完就被南宁昌不耐烦地吼了回去:“闭嘴吧你!”
方如琴骤然被凶了一通,满脸茫然,磕磕巴巴道:“你、你冲我吼什么呀。我这不也是出谋划策吗,你不想收拾那贱丫头吗?”
南宁昌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他闷灌下一大口水,缓了缓,才道:“你是没有脑子,还是在做梦!?先前只有南明鸢一个人我们还好下手,现在祁家人回来给她撑腰了!祁家人,你知道他们护南明鸢跟护什么似的!你能下手?”
“要不是他们祁家人以为南明鸢死了,三年前能走去外国,南家的产业我们能有机会得手?!”
南宁昌倒回沙发上,重重吐出一口气:“现在他回来,不跟我们算账就谢天谢地了。”
“你还在这个节骨眼撞上去找死!”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如琴听得胆战心惊,“啊!那、那可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在那贱人手底下讨生活了?”
南宁昌瞥了她一眼:“指望你真是指望不上!”
他思索片刻,呵斥一旁恭敬守着的女佣,“去,把老张叫来,我有话要当面问他。”
女佣很快把老张领来了,老张恭敬道:“老爷。”
南宁昌从沙发上坐直身子,“老张,你那天跟我说,在南明鸢家门口看见了薄氏总裁。具体怎么回事儿,你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