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猜到了要处置时贵人,但没想到这么干脆。”见旁边人都退下,只留了两个心腹,沈逢春不介意说实话。
“是...奴婢也觉得,很干脆。”
“都以为那位是软柿子,只是未被逼到那个地步而已。”沈逢春也在反思自己这多半年的时间对夏瑄的认知。
之前只从孙选侍的嘴中得知了早些年的事情,但夏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其实她把握不准。
棠蕊眼神中有些疑惑:“逼到哪个地步?”
“不知。”其实只是个猜测,沈逢春在想可能是夏珏给张婉意或者时凝下了什么命令,让夏瑄直接不想再留着两个惹麻烦,具体是什么命令肯定猜不出,但伤筋动骨是肯定的。
这两个字却叫棠蕊更疑惑了些:“那主子何出此言呢?”
“胆子大些猜猜罢了,兔子急了要咬人,何况是大活人,能叫大活人这般下死手的,肯定是更急的事情呗。”沈逢春顺势软了下腰肢。
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她也一直保持着直腰颔首的姿势不敢乱动,此刻回到自己宫一口气松下来,只觉得腰酸背痛。
“给我揉揉,今日真是坐如钟。”但想了想,棠蕊是跟着自己去的,想来也站的双腿发麻,又朝着已经凑过来的棠蕊挥挥手,“你也去旁边小杌子上歇歇,叫桃浓来就好。”
棠蕊自知今日一身冷汗,在王后叫人上来的时候自己也双腿冰凉,索性没有推辞,走到不远处的杌子上坐下。
方才坐下,又着急问沈逢春:“主子,咱们这些日子可要做些什么?”
“不变应万变。王后的话不是白白说给咱们听的,何况之前不是查过一次,身边想必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记得去给谢承徽说明白轻重。”
桃浓手劲刚好,沈逢春腰肢酸得很,闭着眼边忍住酸痛边想还有什么落下的没有。
忽一下又想起,猛然睁开眼:“还有孙选侍那边别忘了时常照顾一下,那些宫人贯会捧高踩低的,别叫人欺负狠了。”
棠蕊也赶紧点头应下:“奴婢本就想着半个月去跑一趟的。”
“还有外面的事,叫城一这阵子先别有大动作,维持住就是最好的。”
棠蕊再次点了点头:“嗯,这倒是,没得叫人抓住把柄。”
“总要给自己准备些什么。若是我不在这深宫之中,何至于这般遮遮掩掩,早就另有一番天地。”沈逢春言语中有些失落,此刻才明白能走出家门是多难的事情。
桃浓只听懂了前半段的事情,后面并不理解,但她也不甚在意,控制着手劲给沈逢春揉腰,只听不说。
说起来沈逢春从一开始就偏向于依靠棠蕊,棠蕊是和原身从小一起长大的,二人大部分时间吃住一起,桃浓是后面一户农人家中男人重病,只能卖儿卖女治病,桃浓恰好是被卖孩子中的一个。
刚来的时候面黄肌瘦,憨厚老实,连口吃的都要大人说了才敢吃,听话的不得了。
问她怪不怪被家人卖掉,小小的女孩子一点怨气也没有,知道是母亲给自己找活路,何况哥哥也在,虽说没有多聪明,但没从不哭天抹泪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