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迟了。”沈逢春叹了口气。
“可要把人找出来？”棠蕊问道。
“找出来，但别惊动。这些日子仔细检查咱们殿中每个能藏东西的地方。”沈逢春还是放心不下。
棠蕊应声下去，她自己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身边连着揪出过两个人了，还有人这么胆大，永远没有个停下的时候。
今天也是期待润出皇城的一天啊。
*
自从在沈逢春这里歇了一晚后，夏瑄开启了“轮班制度”，一直没动静的王承徽都被连着叫了两次
“殿下这些日子对后宫上了些心。”林侧妃说话酸溜溜的。
“皇家要开枝散叶，殿下雨露均沾是好事。”王后说话依旧是非常“贤惠”。
沈夫人不着痕迹笑了一下：“娘娘到底有正室风范，只等其他妹妹有喜的消息了。”
后面这些日子多伺候了几次的都红了脸蛋，沈逢春看着坐在对面的沁贵人眼中的凄惨，觉得有点好笑。
前一个月夏瑄除了王后也就去了沁贵人那里，倒让沁贵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与沁贵人坐在一侧的时贵人一直注意着沈逢春的表情，顺着沈逢春的眼神看去，也瞧见了沁贵人泛红的眼角。
“沁贵人这些日子想来不甚开心啊。”时贵人侧着身子瞧沁贵人。
沁贵人赶紧收起了眼角的湿润，转头去看时贵人。
“姐姐哪里话，殿下本就该雨露均沾，妹妹怎敢不开心。”
“哪敢当着一声姐姐呢，咱们都是贵人罢了，沁贵人还带着封号呢，该我叫一声姐姐的。”
“姐姐是天子所赐，自然是姐姐在前的。”沁贵人依旧伏低做小。
“这话倒像是在提醒在座各位内外有别。”
“臣妾并无此意。”
“有意无意只不过是一说。”
“好了。”王后终于出声，“天子所赐是尊荣，既已经赐下，便不用再提。”
“正是，我等虽为天子所赐，到底也是为殿下开枝散叶。”张美人看着沁贵人眼神冷漠。
“张美人这一胎可还安稳？”王后例行公事开始关心张美人。
“御医报臣妾这一胎一切都好，这些日子已能感到胎动。”张美人抚摸着肚子笑的温温柔柔。
王后眼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月份大了，还是谨慎些好。”又朝着明若招手，“叫两个常用的御医和带着的医女在宫中轮班准备着，若有闪失，定要追责。”
明若接了旨意退下，张美人从座椅上站起：“谢王后。”
“行礼便停了吧，等你出了月子再说。”王后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行礼。
张美人乖巧坐在位置上，对面的沁贵人，从刚刚委屈眼角发红，已经到了眼神有些呆滞。
请安后回程的路上，沈逢春有意与张美人等离得远远地，还故意走了她日常都不走的小路，却在蔷薇花前停了下来。
这些蔷薇是早些年就种好的，今年春日宴又特意浇水施肥，现在长得郁郁葱葱，修剪整齐，将道路两侧挡的结实。
沈逢春停下脚步的时候棠蕊不知发生了何事，正顺着沈逢春的眼光看过去，桃浓则想开口询问。
沈逢春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对侧有人，桃浓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棠蕊已经走到了花墙边，另一侧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多时有人说话，但声音很低，棠蕊和沈逢春只能听到“想好了”、“不后悔”、“飞上枝头”等等零星词语。
三人都压住了自己的呼吸，对面并没有发觉什么。
直到对面有了脚步声，且脚步声越来越远，沈逢春趁着这个动静带着人走到了小路的入口处，假装自己是刚刚到的这里。
带着人往前慢悠悠走的时候，花墙尽头有人探头左右查看。
露出一支金叉，沈逢春仔细一看：“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