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天夏瑄宣了沈逢春让沈逢春始料未及。
棠蕊依旧是最高兴的一个,这次给她准备了一身绣花蝶纹衣裙,梳堕马髻,搭金镶玉的蝶形钗,行动时在蝴蝶触须在一侧颤颤悠悠。
到的时候夏瑄还在看奏折,当个藩王看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一直抬头批阅,沈逢春进来他也没有反应,直到太监轻喊了一声,他才抬头看了一眼。
“先坐会。”连话也不想多说。
沈逢春坐在博古架这侧,没有靠近夏瑄,奉茶宫女端上了茶饮点心,她看夏瑄的样子估摸要等不少时间,干脆又要了本地方风物志,吃吃喝喝看着书。
屋内只剩下纸张翻动、落笔书写和沈逢春偶尔放下茶杯的闷响。
夏瑄停笔的时候一砚墨都已经用完,透过格子只能看到沈逢春侧着的身子。
她虽然在看书,但也不是没关注夏瑄这边的动静,听不到书写的声音,抬头正好看到夏瑄直起腰来往这边看。
“殿下瞧着是阅好了。”她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身上几颗点心渣,扭头看过去。
“今日的先这样。”
“可要吃点什么?”
“不了,先去梳洗吧。”夏瑄起身觉得脖子有些酸麻,伸手敲了敲,沈逢春恰好看到,便直接起身走了过来。
走到夏瑄身后,沈逢春不紧不慢给他揉着酸痛的脖子和肩胛,夏瑄闭目歇息起来。
他虽然身上累,但脑子还清醒。刚刚沈逢春走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头上蝴蝶触须颤巍巍,她脚边的蝶纹也跟着晃动。
她是天然的美人,能将这样的衣服穿出活气,瞧着不死板,有生机。
还有刚刚那几句话,没那么诚惶诚恐,似是回到了儿时,母妃在他夜间终于读完书时便会这么问,再让人做碗蛋羹来。
正想着,恰好沈逢春问:“真不吃些什么?听底下人说殿下晚上没用多少,不如加个蛋羹?”
沈逢春也没想到,她推荐鸡蛋羹只不过这个简单还健康,自己加班回家也爱吃,再放点香油,第二天早晨也不饿。
夏瑄此刻只觉得这个人恰好,若是做了母亲,一定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关心孩子。
他似乎想的远了点,这才第二次召她。顺便也想起了召她的原由。
其实沈逢春没猜错,张美人的确上过眼药,当时夏瑄更在乎自己宫中如此传谣言,女人之间的争斗自然有王后。
直到王后给了个结果出来,他开始好奇这个为了香囊要生气一下的小妃子。
当下按住沈逢春的手:“听闻前几日,与张美人起了争执?”
“王后娘娘不都查清了,她拦了我在先的。”沈逢春撅起嘴,这个男人召见自己果然有这茬。
“得理不饶人。”
“不饶,当时路上就欺负我不懂,哄走了母亲绣的香囊。前几日还为了王后的赏赐拦我的路,再不吱声要被欺负了。”
沈逢春乐于说出与张美人之间的龃龉,巴不得和她整一出割袍断义。谁让书里设定这张美人是探子之一。
养病期间她多少打听了宁王的作为,这位不是会被探子束缚手脚的人。
张美人还这么玩下去,迟早把自己搭进去。可自己也顶多杠她一下而已,未来怎样看她造化。
夏瑄伸手把沈逢春拉到身前,看她嘴还撅着,也觉得有趣:“这也值得气一气?待会蛋羹你也用一些如何。”
沈逢春对此丝毫不客气:“好,尝尝殿下的御厨手艺是否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