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永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不安的看着李德光，久久都没有坐下来。
李德光见老伴不坐，轻轻的说:“你不坐你就把我的开水端来，我先喝口水再说。”
喻永芬连忙把李德光的水杯递给他，并且关切的说:“慢慢的喝，不要呛到了！”
李德光感激的看了一眼喻永芬，端起杯子就咕咕咕的喝起来。然后用手背把嘴一揩，说:“老大，你爸爸这件事情的确做的不好，可我当时的确是很难。”
李德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志明，李志明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李德光望了一眼喻永芬:“你妈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吴红玫从北方部队回来在巴山城里开药品批发的事情？”
喻永芬想了想，说:“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说那事干什么？”
“唉！”李德光叹息一声说:“我们家出事就出在那一年里。……”
喻永芬不解的看着李德光:“我们家出什么事情了？”
“唉！我们家出了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你不知道吧？”
“啊！”喻永芬吃惊不小:“我们家出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唉！这件事就是我把你瞒着的。……”
喻永芬不等李德光说完就一下打断道:“你个老背时的，你个砍脑壳死的，你未必背着我做了什么坏良心的事？你李德光要是做……”
李德光一下打断道:“我什么时候做出坏良心的事了？”
“那你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呢？”
“你不要打我的岔嘛！你等我说完了你再说嘛！”李德光说着瞪了喻永芬一眼。
“好！我不说了！你说吧！”
李德光爱怜的看着李志明说:“老大，你不要怪爸爸我偏心，我其实一点没有偏心。当我那次进城去发现他们的事情后，我的心像刀子在戳一样难受，老大老二都是我的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想你们兄弟姊妹之间有个什么闪失。可老二做这些事情的确不是人做的事情，简直猪狗不如。我当时真想把他送进监狱的。可我又一想，我把他送进监狱后，虽然替你出了气，可我们这个家不就完了吗？老二进去了，他的一切都完了，你的家也完了，我们这个大家也跟着完了。老大，我当时真的很难啊！要是其他的人我绝不手软，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他送进去关他几年。可他是你的兄弟是我的儿子啊！我怎么舍得把他送进去呢？”
喻永芬惊愕的看着李德光:“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嘿！你听半天还没有听出个名堂吗？我说的是你大媳妇和你二儿子的事，你还没有明白？”
“我大媳妇和二儿子之间的事？”喻永芬不解的看着李德光:“他们叔嫂之间还有什么事？”
“嗨！这就是我们家门不幸的事！”李德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
“家门不幸的事？”喻永芬望着李德光愣愣的说:“家门什么不幸的事？”
李德光瞪了喻永芬一眼，有些生气的说:“你那个二孙子的事！”
“我二孙子的事？”喻永芬更是惊诧莫名的看着李德光:“我二孙子什么事？你不是说是你在城里街道上捡的吗？你还给我说就说是二媳妇罗玉凤生的吗？现在怎么啦？”
喻永芬惊愕的看着李德光:“你个老背时的，你是不是一天在家里耍疯了就编些故事来说？”
“唉！”李德光叹息一声，说:“老太婆，我当年真的是编的故事在骗你，而且也骗了我们老大，这是我最对不起老大的地方！”
“啊！”喻永芬吃惊不小。她颤抖着走到李德光的身边，用手摸了一下李德光的头和脸，轻轻的非常温柔的说:“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娃他妈！”李德光一把抓住喻永芬的手，眼泪汪汪的说:“老婆子，我没有糊涂也没有生病，不！我是糊涂了！也真的是生病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咱家的老大呀！”
李德光说到这里又要给李志明跪下。李志明一下跪在李德光的面前，哭着说:“爸爸，你不要给我跪下了！我不怪你！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再说这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我现在婚都离了，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呢？爸爸，你不要自责了！我不怪你了行吗？”
李德光抹了一把眼泪说:“老大，你真的不怪我了？”
李志明使劲点了点头，说:“我不怪你了！这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也不要怪你二弟李志春了？”李德光紧紧的盯着李志明。
“唉！”李志明重重的叹息一声，说:“我现在谁也不怪了！只怪我自己的命运如此！”
李德光嘿嘿嘿的诡异的笑了起来:“儿啊！你的命不差！你的命好着呢！”
李志明被李德光奇怪的笑声和说的话惊呆了，有些生气的说:“爸爸，我虽然是个县处级干部，可我如今却被我的女人抛弃了，女人跟我都离婚了，我的命还好吗？更让我背负奇耻大辱的人竟然是我的亲兄弟，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的命还好吗？爸爸，我如今家破人走，我还命好吗？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不但不同情我可怜我，你还瞒着我使我背负十多年的奇耻大辱，这是我的命好？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李德光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说:“老大，你不要生气嘛！你听我慢慢的给你说吧！这些事情……”
喻永芬一下打断道:“老头子，我这才发现你们两父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喻永芬说着转向李志明:“老大，你们是不是有事没有让我晓得？”
“妈，你先不要问我了，你听爸爸说吧！”
喻永芬狐疑的看了李志明一眼，转向李德光:“你个老背时的，你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我的，你快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唉！既然老大他不生我的气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就把十多年前的事情给你们说一下。”李德光喝了一口水说:“老大，十多年前，你就不该让吴红玫从北方回到巴山来开什么药品批发部。她们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不！爸爸，在这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
“哦！”李德光愣愣的看着李志明:“老大，在这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从来没有发现啊？”
“爸爸，他们的事你是发现不了的。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年巴山下大雪的事情？”
李德光和喻永芬都认真的回想起来。李德光说:“是有一年下的大雪特别大，一连十多天……”
喻永芬一下打断道:“不是十多天！是前前后后下了一个月的时间。”
“那年不是吴红玫的兄弟结婚吗？我没有回来，吴红玫一个人回来的。她在部队走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她兄弟婚礼结束后就回部队，可她竟然在家里耍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直到第二年春节过后她才回部队。你们晓不晓得，吴红玫下大雪那段时间就住在老二那里的。”
“哦！”李德光和喻永芬都非常吃惊。
李德光一下明白了:“这么说他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李德光想了想，说:“老大，你当时没有在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爸爸，我那年我回家来打探转业的事情，一次坐车在车上听人摆谈老二的事情，我听那些人在车上说起的，这样我才对他们的事情有所怀疑。后来转业回来我有次出差半夜回来在床上逮着他们了，吴红玫就给我说了他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唉！真的是家门不幸啊！”李德光叹息一声说:“他们可能就是那时候商量好了要开一个药品批发店，你就同意她回来了。我当时也没有往这些方面想，认为他们只不过在一起做生意，哪想到他们竟然做出如此下着之事？我有次给吴红玫送菜去。哦！不是送菜去，是我进城去检查病的时候，我就住在吴红玫的批发店里，晚上我发现老二在吴红玫的屋里，……”
喻永芬一下打断道:“这个东西，亏他还是个大学生呢？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你看到了你为什么不说他们，不制止他们？”
“你莫着急嘛！你听我说呢！”李德光看了喻永芬一眼说:“第二天，老二送我到医院的路上，我就问他你为什么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老二就承认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制止他们呢？”喻永芬不解的看着李德光。
“我怎么没有制止嘛！我还说了你这不但是对不起你哥哥的事情，而且还是犯法的事情。可老二却给我说吴红玫已经怀孕了，当时把我气得不行！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李德光能够轻饶了他吗？可他是我的儿子啊！你老大是我的儿子，老二也是我的儿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叫我怎么办呢？当时我想，依你老大是个营级军官这个条件，离了婚后可以随便找一个，我就想跟你说把吴红玫离了，让吴红玫就和老二结婚。可老二又觉得他不忍心离罗玉凤，他又想把娃娃生下来，因为罗玉凤是没有办法生娃娃的。我想既然是这样就让吴红玫把这个娃娃生下来，如果你晓得了你就离婚，你不晓得就这样瞒着你。”
“你个老背时的，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唉！我当时想，老二结婚那么多年没有小孩，他好不容易有个小孩了就让她生下来。生下来后我就去抱回来就说是我在大街上捡的，对外人就说是罗玉凤生的。本以为这事情就像这样过去了，哪想到罗玉凤却突然得病死了。罗玉凤死了我就晓得你这个家要散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把婚离了。”李德光说到这里朝李志明轻轻的笑了笑:“老大，你也不要太悲伤难过了，你还不到五十岁，依你现在的条件随便可以找一个。”
“爸爸，这事伤我的心太重了，我一时半会是不打算考虑这些事情的。”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双儿女？”
“爸爸！”李志明惊愕的看着李德光:“爸爸，你乱说些什么呀？我现在是个领导干部，这些事情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老大，你不要怕！也不要紧张！这些事情我和你妈妈早就晓得了。”
“什么呀？爸爸，你越说越离谱了！”李志明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德光。
“老大，你和你五嫂的事……你难道忘了？”
李志明的脸一下发起烫来，父亲李德光一下说到李志明的软肋上了。
喻永芬见李志明不安的样子，轻轻的说:“老大，你当兵走了不久我们就晓得了。”
李志明抬起头来望着父母亲轻轻的说:“你们怎么晓得的？”
“嘿！你走后不久你五嫂就给我们说了你们之间的事了。”喻永芬很骄傲的说。
“啊！这个五嫂是要害我呀？”李志明愣愣的看着母亲:“妈，五嫂给你说了什么呀？”
喻永芬轻轻的笑了笑说:“儿子，你五嫂说的是大好事啊！”
喻永芬说后望着李德光爽朗的笑起来，那笑声充满自豪和骄傲。
可李志明却一脸茫然，既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
李德光见李志明那个样子，笑着说:“老大，这是好事情啊！你怎么那个样子呢？”
“爸爸，我怎么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呀？”李志明觉得五嫂吴红英不可能把自己和她的事说出来，这一定是父母亲在诈自己。
李德光嘿嘿嘿的笑了笑说:“你还想瞒我们啊？我们不是给你说了吗？你五嫂早就给我们说了。她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和你五嫂的事？”
李志明轻轻的摇了摇头:“爸爸、妈妈你们就不要诈我了，我和五嫂之间没有什么事情。”
“哦！”李德光和喻永芬都非常吃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难道你五嫂说的是假话？她骗了我们？”
李德光想了想说:“不会！吴红英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谎话的，肯定是你娃娃没有给我们说实话。”
李德光说后紧紧的盯着李志明的脸，他要从李志明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李志明见父母亲不信任的看着自己，轻轻的笑了笑说:“爸爸、妈妈，五嫂都给你们说了什么啊？”
李德光看了一眼喻永芬说:“你当妈的就把你听到的话说给他听吧！看看是不是我们在说假话？”
喻永芬轻轻的挪动了一下位置，望着李志明说:“老大，你当兵走后第二年的三四月间，也就是你当兵走后半年多的时候，你五嫂怀身大肚的，我就悄悄的问她，那天她就给我说了实话的。”
李志明清楚自己没有当兵的时候，五嫂和自己有过几次肌肤之亲。李志明当兵体检期间，五嫂吴红英就有了反应，她本想告诉李志明的，但觉得那样会影响李志明当兵的事，她就没有告诉李志明。
李志明当兵走了后，第二年春来花开的时候，五嫂吴红英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干活也越来越费力。队长李德光就有心照顾她，就安排她在生产队的面房里做一些轻松的杂活。
五嫂吴红英回家后，喻永芬经常见她做家务，不但劝五哥多做活而且还帮她。
这天，喻永芬帮吴红英背猪草回家的时候，喻永芬问道:“他五嫂，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六七个月了？”
“幺妈，志明兄弟当兵几个月了，这个娃娃就是几个月了。”
喻永芬惊愕的看着吴红英:“红英，你这是……”喻永芬觉得吴红玫这话说的有点奇怪，她怀孕怀娃娃怎么和自己的儿子扯上关系呢？
吴红英轻轻的笑了笑说:“幺妈，我给你说了实话你可别怪我这个侄媳妇不守妇道啊！”
喻永芬愣愣的看着吴红英，轻轻的说:“你五嫂的为人我们都是晓得的，你如果不是有什么难处的话你是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的。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幺妈，我说了后你不要说我占了志明九弟的便宜啊！”
“哦！”喻永芬惊诧的看着吴红英:“你五嫂，难道这事与你志明兄弟有关？”
“幺妈，我怀的是志明九弟的娃娃！”
“啊！”喻永芬吃惊不小，她连忙用手捂住嘴轻轻的说:“你五嫂，这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喻永芬本想说，你该不会是想讹诈我家志明啊！但她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吴红英是何等聪明的人，她未必不知道喻永芬后面半句话的意思？
吴红英朝喻永芬笑了笑，说:“幺妈，我本不想给你们说的，但我觉得你是我的幺妈，是志明九弟的母亲，又是我肚子里娃娃的奶奶，我又忍不住了，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志明兄弟当兵走之前，我们姐弟有几次在一起……”
“红英，你明明知道志明还没有订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这不是害了志明吗？”
吴红英眼泪汪汪的说:“幺妈，你是晓得的，我们家志明他五哥出事后，我们家就不是个家了。可我们家只是三个女孩子，我们又想要个男孩子，可他五哥已经不行了。我们就商量着无论如何要有个男孩子。当时我们想到志明九弟，她是我们李家坪文化最高的，人又长得帅，又加之志明九弟很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幺妈，真的是天随人愿，我竟然又怀孕了。幺妈，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们怎么样，而是让你和幺爸晓得，这是你们的孙子就行了。幺妈，我现在把一切都给你说了，你老人家要打要杀随你的便。幺妈，我只求你和幺爸可怜可怜我和你们的侄儿这对苦命人吧！我们是没有办法才走的这条路。”
吴红英说后不住的抹眼泪。
喻永芬连忙放下背篓一把抱住吴红英说:“英子，别着急！你以前是我们的侄媳妇，现在算我们半个儿媳妇。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会把你当成儿媳妇一样看待。”
“幺妈！我的亲妈！”吴红英抱住喻永芬哭了起来。
“英子，别哭！不要让别人听到了！也不要伤了孩子！”
喻永芬回家把这事给李德光说了后，李德光不但没有责怪吴红英，反而从心底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儿媳妇在待。他对喻永芬说:“这些事情我们装在心里就行了，就不要对外人说也不要告诉志明。志明这个娃娃心慈，他知道了说不定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竟然吴红英怀的是我们家的后人，你有空就去多帮帮她们。”
几个月后，吴红英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吴红英和五哥高兴得不得了。
李德光和喻永芬也非常高兴，两人背地里经常说:“要是能公开说是自己的孙子那该多好啊！”
那年，李志明军校放暑假回来，五嫂吴红英几次想给他说明的，但李德光通过喻永芬告诉吴红英:“英子，关于娃娃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志明兄弟啊！如果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都说不定。”
五嫂吴红英一再保证:“幺妈，你给幺爸说，请他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来的！”
……
现在，李志明和吴红玫离婚了，五嫂吴红英又和两个儿子在重庆生活，李德光和喻永芬不担心李志明了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李志明听母亲喻永芬讲完这件事情后说:“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李德光把眼睛一瞪:“未必我们告诉你了，你要和你五嫂结婚？你要把两个娃娃收回来？”
李志明轻轻的笑了笑:“爸爸，我不是要和五嫂结婚，也不是要把两个娃娃要回来，而是要帮帮她们一下呀！”
“你怎么帮她们？”李德光不解的看着李志明。
“我最起码在金钱上支援她们一下呀！”
“老大，这两个娃娃都很有出息！兄弟俩都是大学毕业的，现在重庆的大单位里工作，你五哥五嫂就都在重庆跟着他们生活，他们经常给我们带信来，要我们有空到重庆去耍。”
“爸爸，你们知不知道五嫂她们在重庆的地址？”
李德光一愣:“你难道要去找你五嫂？老大，我给你说，你五嫂五哥如今很快乐，你知道那两个娃娃是你的就行了，你不要去打搅他们的生活。你现在虽然离婚了，但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人还是要讲良心才好。你是知道的我们李家坪那几家不讲良心的人，现在的日子非常惨。这是教训也是警示，我们千万不能走他们的路。”
李志明不自然的笑了笑:“爸爸，我就是被你这讲良心的话给害了，如今却离婚了。你们放心！我不是要去找五嫂五哥什么麻烦，我只是想知道她们一家人现在的情况。”
“哦！你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李德光说着就告诉了五嫂吴红英一家人在重庆的地址。
李志明当天回到家后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联系五嫂吴红英，哪想到，五嫂吴红英竟然告诉李志明另外一个惊喜。这是李志明做梦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