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宇寒蹙起眉,眼前浮现出林双上高中二年级时,发生的一桩事情……
那是个星期天的上午,他在单身宿舍里休息。
门卫匆匆跑来敲门:“宇寒,你的电话,家里出事了!”
战宇寒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
“我家里?怎么了?”
“你妹妹被车撞了,在县二院急救,家里要你赶紧过去!”
“怎么会这样?”战宇寒慌促起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跑回工厂,情急之下开起送货的130,一溜烟去了十几公里外的第二人民医院。
叔父出差未回,婶娘在走廊里焦灼的来回走。
看到战宇寒,婶娘一把拉住他:“茗儿骑自行车带小双出去玩被车给撞了。茗儿没事,小双脾脏破裂,大出血!
战宇寒脑袋“嗡”地一下,大出血?那是会要命的!
“现在什么情况?”
“手术,输血!但是医院没有血源,要去省城买,怕来不及了。”
“双儿什么血型?”
“AB型。”
“跟我的一样,输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婶娘说,“双儿有救了!”
通知了医生,没几分钟,一切就绪。
战宇寒躺在手术台旁的病床上,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透明的输液管缓缓流入林双的身体。
她挂着氧气罩,在手术布的覆盖下,像一个弱小的婴儿。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紧闭的眼睛,罩在一弧睫毛的阴影里。
战宇寒在心里祈求:“双儿,你要醒过来,你要醒过来,你要醒过来!”
三个多小时的手术,战宇寒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一句话,这一个信念。
手术结束,麻醉清醒阶段需要六个小时。
只要熬过这六个小时,林双才算从死亡线上回来。
时间,几乎是一秒一秒数着过。
第二天清晨,林双终于微弱地睁开了眼睛,微弱的发出第一个声音:“哥……”
战宇寒“呜”地一声就哭了!
他把头俯在病床的被子上,把哭声压抑住。
林双轻轻地伸出手,柔弱地抚摸战宇寒的头发。
“哥...”她轻声说,“不要怕,我没事了。”高中二年级的她,声音还是稚嫩的。
战宇寒抬起头,控制不住眼泪,他握住林双的小手捂在自己嘴巴上。
半晌,他哽咽,“双儿,哥真怕,怕死了,怕你不再醒来。”
“双儿知道你在等我,.....只是睁不开眼睛......一会能听到你的声音,一会又是长长的空白,现在好了......双儿能看到你了。”
战宇寒知道她说的空白,其实是失去意识的昏迷。
他知道她跟死神抗争了好几轮,但是死神把她还回来了,还给了他。
“双儿,你要醒不过来,哥也死定了!”
这一次就足矣。
战宇寒知道了林双在他的生命里代表了什么。
十二岁,他失去父亲,被母亲抛弃。
当他逃回奶奶家,母亲要把他在送去出,他跪着求她,不要再抛弃他。
他不给家里添麻烦,他能养活自己。
而林双的出现,是他所有的孤苦下,最幸福的柔软。
他害怕失去她!
......
吃过晚饭,两人来到社区小花园,林双就把陶渊的事情告诉了战宇寒。
战宇寒剑眉微蹙:“那个李刚,不能就么算了”
“我没什么事,”林双说,“这事儿很乱,让他们自己闹去吧,除了那个陶渊,我不想见到他们。”
“啊?”战宇寒歪头看着她:“陶渊?”